雖然連書記無意間真相了,可李華他認識,深知她的品性,也知道她沒那心眼兒,更加不相信她會有珍珠項鏈這麽好的東西,所以不管那是真是假,人家在人品上已經先入爲主了,連家上下忒不是東西,說啥他也不會相信這是李華設計他們的。
所以,接下來不管這個馬新好如何的诋毀李華,連書記都不相信,甚至最後一臉不耐煩的打斷她們婆媳。
“真是夠了,你們倆統統給我閉嘴,你們這都什麽人啊?當初是人家拿刀駕到你們脖子上,威脅你們了?沒有吧?是你們自願貪婪那條項鏈,自願承認的吧?既然是自願的,那你們活該落得今日的下場,别說她被判刑,離婚了,就是她被發配出去勞動改造,都是理所應當的,因爲這是你們貪心不足蛇吞象的下場,所以這件事你找我有什麽用?”
“連書記啊,我求求你了,你去幫幫忙,去跟宋站長說說好話,讓他兒子不要和我女兒離婚好不好?他們要是離婚了,我女兒将來出來,就沒人要了啊嗚嗚,我求求你了,”
“你可拉倒吧,讓我去幫你女兒給人家求情,咱們是什麽關系啊,我去幫你?再說了,人家宋站長爲了自己的前程都和她老婆子離婚了,你覺得就你女兒那點面子,我這點面子,值多少錢?”
扔下這句話,連書記冷笑着離開,而連家的這對婆媳,則一臉懵的看着連書記離開的方向,傻了。
“娘,剛剛書記說啥了?我沒沒聽錯吧,站長和她媳婦也離婚了?我的天啊,怎麽會這樣,那我家彩蓮,豈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嗚嗚嗚……,”
王黑妮顯然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但她此時此刻想的卻不是連彩蓮從今往後如何如何,而是慶幸當初她沒有搶到那個項鏈,這些年來,她早就對老大家深惡痛絕了,尤其這次因爲這個連彩蓮,他們竟出了一百五十塊錢的血債,如今看着這個大媳婦,她沒一巴掌呼死她,已經算是她仁慈了。
所以這會兒看到馬新好的熊樣子,她覺得無比的暢快。
“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我還心疼我那一百五十塊錢呢,回頭你們幾家分家的時候,這錢我都會扣出來,想讓我掏錢,門兒都沒有,還有你馬新好,當年你和你女兒爲了搶那條項鏈,恨不能将我踹到牆根兒去,這筆賬我到現在還記着呢,現在你女兒又拖累一家子花這麽多錢,啊,不對,分家的時候,這錢應該你們一家出,關你兄弟家什麽事,我真是老糊塗了,回頭她出獄了,别回來,回來我也會拿掃把把她給轟出去,不要臉的東西,呸,活該落得這下場!”
王黑妮是撂下這句話走了,可馬新好卻看着她的背影,滿臉陰毒,與此同時,她也想到了害他們全家落得這個下場的李華,袖中的手因爲恨,狠狠的攥了起來……
***
李家村人有親戚在連家村,所以連家的那點破事,自然而然的就傳到了李三柱的耳朵裏。
李三柱知道自己閨女不樂意和村裏人打交道,就在今天這個場合,當笑話一樣講給她們母女倆聽。
如今囡囡也大了,有些事也該知道了,尤其當年也是她和李華一起去李家村辦的這個事兒。
“囡囡,告訴外公,這件事是你設計的不?”
自己閨女什麽德性,當爹的比誰都清楚,唯獨這個年紀不大,卻很有主見的外孫女,他摸不清楚。
所以今天趁着家裏沒外人,他多了一句嘴,也想趁機多了解了解這個外孫女。
李想倒是也沒隐瞞,反正這件事人家猜也猜得到了。
“是我設計的,我也是無意間看到有人去供銷社賣這個,結果被鑒定是假的之後,随手扔了,被我給撿回來了,正好那個時候連彩蓮整天沒羞沒臊的騷擾我慕岩哥哥,他們連家上下當年那麽欺負我們,我能不記仇嗎?索性就将計就計咯,這也不能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他們不識貨,不識貨也就罷了,還貪心,爲了那個東西,連名聲都不要了,嘁,其實她也沒啥名聲了,就連家人的秉性,他們家列祖列宗的臉都這那一家子給霍霍的差不多了。”
說到這裏,她擰了擰眉,“外公,那個連富貴真不是東西,到現在還來騷擾我娘,我總覺得這是個隐患。”
李三柱正在那兒訝異這孩子人小鬼大的時候,她卻話鋒一轉,提到了連富貴。
提及連富貴,李三柱也是氣不打一處來:“你說的這個我知道,上次爹狠狠的把他給揍了一頓,依我看,華兒啊,你看囡囡也大了,你就沒想過給自己找一個伴兒?”
這個提議若是放在李華沒讀書之前,李想或許會贊成,可自打發現她家老媽對讀書有一種發自内心的執拗之後,她就覺得,不能讓她媽找一個農村人,尤其是拖家帶口子的,她可不想讓她将來當了大學生了,又得賺錢,又得伺候她男人,還得伺候他們的一大家子。
所以這會兒李三柱一提這個話茬,李華還沒表示什麽,李想就不高興了。
“外爺,我媽現在可是初中生水平,将來萬一國家政策放開,有考大學的機會,就我媽這思想境界,您覺得這村子裏那些思想迂腐的男人配得上她?還是說您不心疼我媽,打算讓她再去伺候連家人那樣伺候另一大家子?您不怕,我可怕了,二婚的男人基本上都是有毛病的,絕對不能要!”
李三柱被李想的大膽言論驚呆了,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李華。
“你家這小閨女,可真了不得啊,說的頭頭是道,連我都不知道如何接口了。”
李華看女兒爲她的終身幸福而操心,也是滿滿的幸福與慎重。
“爹,這件事您就甭操心了,其實我現在這樣挺好的,囡囡很乖,很懂事,慕岩對我也非常好,守着他們倆啊,我覺得我的思想境界都和以前不一樣了,如果将來我能考大學,那在這兒也呆不長了,所以您不用擔心連富貴會把我怎麽樣,以後除了咱們村,我盡量不出門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