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眼前這張臉與記憶中那張稍顯稚嫩的臉重疊之後,她下意識的喊出了聲。
“慕岩哥哥,是你嗎?”
黑袍人薄唇微勾,對于離卿沖着他的臉喊别的男人名字的做法感到很新鮮。
“你是第一個敢在我這裏叫别的男人名諱的女人,如果你是要吸引我的注意力,那麽你成功了。”
離卿身形一震,擡頭望他,這才發現這張宛若成年慕岩的俊逸臉龐雖然有形似的地方,但是神卻不似。
他有着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睛,高挺的鷹鼻一看就不大好惹,深邃的五官如同被上帝之手精心修複過一般,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陰涼的寒氣,加之他的整張臉都隐藏在黑色鬥篷之内,這樣的裝扮看似低調,實際格外的張揚。
她記得清清楚楚第一次與他見面的時候,這張臉是無論如何也看不清的,雖然現在看清了,但這并不代表是自己實力的遞升,而是這個人或許有意讓她看清。
早在他唇角微微上揚的時候,她就已經認出,他不是她所熟悉的慕岩,這張和慕岩有着七八分像的容顔,氣質卻是南轅北轍,因爲慕岩前世活到了六十歲,幾十年的沉澱讓他整個人自帶一種儒雅安逸的氣度,可是這個人,目的性很強,具有攻略性,想到他先前救她時的流暢動作,就知道這是個玄武高手。
她下意識的退後一步,飛快的低頭:“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想走?沒那麽容易,既然認錯了人,爲了表達你對我的謝意,你是不是該請我吃頓酒?”
離卿要走,胳膊卻被他反手抓住,輕輕一帶,她就被他扯入了懷裏。
當男性特有的荷爾蒙氣息将她整個人包裹住的一瞬間,離卿是慌亂的,她下意識的就想起身,可卻被他死死的控制在懷,她僵硬着身子,擰眉抗議:“男女授受不親,還請閣下對我尊重一些。”
“俗話說得好,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我救了你一命,你難道不應該表達一下自己的謝意?”
離卿被他的氣息吹的有點懵懵的感覺,但還是強制着将她的理智收回。
“那你的利息未免收的有點晚,時隔半年,真是難爲你還記得我。”
“姑娘這麽獨特的氣質,我怎麽可能會忘?”
離卿逼着自己冷靜下來後,淡淡的擡頭看他:“所以,你今天就是沖着我來的?”
“你也知道你閉關半年,本座找了你半年,好不容易找到了,你說,我能輕易的放你走?”
離卿眉頭一蹙,凝神望着他:“你找我做什麽?”
“收利息啊!”男人越是回答的理所當然,離卿越是不安,她一想到自己被這麽一個危險的人惦記着,心裏面就發毛。
“你能不能先放開我?這大庭廣衆的,多不合适啊!”
男人淡笑着松開她的手,離卿一下子就跳離他身邊,一臉戒備的瞪視着他。
“你到底要幹什麽?能不能正常說話,你這樣,讓我心裏毛毛的。”
見逗弄的差不多了,男人緩緩的直立起身,看着她高深莫測的說。
“你是離家的大小姐離卿,一年六個月前被離家打出了門,前往幽暗森林曆練,一年半之後你回來,不但人瘦了一圈,容貌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除此之外,你還擁有雷系水系空間系木系等多系異能,你能自由出入拍賣行,并受到行長的親自款待,加之你走了之後拍賣行層出不窮的好丹藥可以證明,你還是個煉藥師,而且級别還不低,既然你是煉藥師,那同時也能證明你是一個火系異能者,小丫頭,年紀不大,天賦不錯啊,不過,你還不知道自己同時得罪了離趙兩家吧?靠你一個人,不足以在京城立足,有沒有興趣,與本座合作?”
說是合作,其實就是拿她的身世進行威脅。
這個人能如此神通的将她的身世摸得這清楚,就足以證明他是個沉得住氣的人,半年前他們才剛剛認識,可是那個時候的他并沒有打算與她合作,而是在半年之後,将她的身價全部摸清楚了,才找上門來談合作。
心機夠深啊!
和這種人合作好處就是以後她可以少操點心,壞處就是……什麽時候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她猶豫着,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抉擇。
看她在考慮,男人擡腳就進了一家酒館兒,離卿以爲他走了,心頭一松,下意識的也要擡腳離開,不想男人陰沉沉的聲音從她背後響起來。
“本座,允許你走了嗎?”
離卿腳下一頓,整個人都不好了,這算什麽?她這麽快就被奴役了?這還沒怎麽樣呢,她就被他給控制了?
不行,她可是從二十一世紀來的現代人,怎麽能被一個古人給制衡住?
當即冷哼一聲,擡腳就往前走,男人見狀,也不攔着,離卿以爲自己得逞了,飛快的朝拍賣行跑。
一看拍賣行開了門,她即刻出示卡片,服務人員高高興興的把她迎了進去。
行長看到她,那叫一個親切啊,就差沒将她當做祖奶奶一樣供奉起來了。
隻是,倆人還沒開始說那些丹藥的事,嗖嗖兩下,兩道黑影落在了會客廳,離卿一看黑衣人,就瞎緊張,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行長趕緊對她道:“不礙事不礙事,這是自己人,自己人。”
而後他恭敬的站在一邊,問兩名黑衣人:“可是主子有什麽事吩咐?咱們外面說。”
你們這樣,會吓壞我最尊貴的客人的。
風吟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這個女人膽大的很,連主子的面都不給,所以命我過來告訴你,日後,隻要是她的東西,都不許收。”
行長聽着聽着,咦不對勁啊,這個風吟,怎麽說話的,私底下的話怎麽能直接說出來呢?
可他再仔細一品這話裏的話,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猛地回頭去看離卿。
“你什麽時候認識我家主子了。”
離卿翻了個白眼兒給他,剛要說‘鬼知道你家主子是誰!’時,猛地想到了那個黑衣鬥篷冷酷男。
她嘴角一抽搐:“不會吧,這麽巧,你家主子該不會就是那個整天穿着黑袍吓唬人的死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