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金鳳卻倔強的走到了她曾經的家門口,聽到動靜的繼父和舅舅一起從家裏跑出來,一看真是她回來了,轉身就往家裏拿棍子,吓得金鳳瑟縮了一下,往後退了一步。
“舅,你别打我,我不會賴在這兒不走的,我隻是想拿回我自己的戶口,沒有戶口,我,我寸步難行啊!”
現在是八八年,第一代身份證已經在八六年開始辦理。
金鳳隻是小學畢業,她當然不懂這些,可是李想知道,要想和這個家正式脫離,就必須拿回屬于自己的戶口本,辦理屬于自己的身份證。
金鳳的舅舅趙良一聽,轉頭去看她的繼父黃銳,畢竟如今金鳳的戶口,和他們在一個本兒上,就算要去開證明,也得麻煩黃銳。
黃銳和金鳳的媽是二婚,倆人現在也都三四十歲了,因爲常年下地幹活,使他比實際年齡還要老幾歲。
他最近因爲金鳳媽的喪事折騰的不輕,嗓子都是啞的,許是因爲金鳳自覺離開這個家,讓他的态度稍微好轉。
“你确定真的會離開這個家?”
金鳳媽和黃銳又生了一個兒子,算起來金鳳和這個家還是有點聯系的,可是如今媽死了,她又被打出家門,按道理她會恨這個家,可她一個女孩子,能去哪兒?
所以黃銳有些不大相信,她會這麽乖乖的離開這個家。
金鳳唇角一勾,露出一抹自嘲:“你們放心吧,我不會再回來的,隻要你們給我開戶口,和我斷絕一切關系,我日後,就是要飯,也絕對不會要到你跟前兒,可以嗎?”
黃銳砸吧砸吧嘴,說不出話來,到底是養了幾年的孩子,剛剛已經打了她一頓,再狠再恨也夠了。
聽到這裏,他隻是沉默了一下,就回家拿了戶口本,對着她道:“走吧,去大隊。”
這個年代的戶口還沒聯網,一切證明材料都要到大隊那兒開具,開完證明,再到派出所備個案就可以了。
有了黃銳的幫忙,屬于她自己的證明文件很快就辦了出來,大概是爲了和她把關系斷的更徹底,他甚至當着大隊書記的面寫了一份斷絕關系書,金鳳看到那個斷絕書,還傷心的哭了起來,黃銳卻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金鳳自己站在大隊支書那兒哭了一會兒,發現沒有人搭理他,甚至連句安慰話也沒有,就傷心絕望的拿着東西走了。
循着記憶,她來到了派出所,辦了一個屬于自己的手寫戶口本。
詢問了能否辦理身份證,對方說可以,隻是她臉上帶着傷,人家不給辦,沒辦法,她隻能先拿着戶口本回去了。
這邊剛剛夏收完畢,她身無分文,又穿着破爛,無家可歸,肚子餓的咕咕叫,真的,李想穿了這麽多世,還沒這麽凄慘過。
阿狸的聲音突然從空間裏傳出來:“誰說的,你上一世不慘?連肚子都沒了。”
打臉來的如此之快,李想很無奈:“好吧,我收回剛剛的話,不過我該慶幸你讓我穿回了八八年,而不是六八或者七八年。
八八年代表什麽?
代表改革開放,代表了她可以做小生意當小商小販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