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這麽硬,這麽嚴重的内傷兩天就活下來了,實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尤其還被兒子那般随意的糟踐拔竹簽,這姑娘能活下來,她都覺得是上天厚待,罷了罷了,既然讓她兒子碰上了,又大庭廣衆之下有了名分,那她就把她當兒媳婦來對待吧?
總歸不管是給别人彩禮,還是救命之錢,錢早晚都要花,倒不如讓這孩子承了他們家這份恩情。
老母親的想法必然是自私的,有了恩情就好拿捏兒媳婦了,正常人都會這麽想,沐顔也給了她這個機會去想。
穿衣的過程算不上太順利,沐顔身爲男兒心,那是無論如何也不敢直視自己的這具身體,他總覺得自己是在猥亵她人,害的她全程都需要老太太幫忙換,幫忙穿,而她别說看了,連摸都不敢摸一下。
等他一臉生無可戀的躺在床榻上看着帳頂發呆的時候,李翔就被老太太從竈房轟出來了,還拿他之前說過的‘君子遠庖廚’來教訓他,得,日後他若想光明正大的做飯,恐怕還不太好整呢!
不過老母親卻是驚訝自己帶回去的肉和米面,若不是他說這是他抄書掙來的錢買的,恐怕她老人家還下不去那個嘴。
他說的雲淡風輕,可看得出來,母親對于自己這個不長進的兒子突然之間的懂事,很是欣慰感動,眼底甚至還閃爍着晶瑩的淚花。
她勞心勞力的張羅了那個李翔十幾年,本以爲老了能有所依仗,可誰曾想到上一世會落得那樣慘烈的下場,這一世在他還未來的時候,她同樣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吃最差的,穿最差的,隻爲給這個秀才兒子最好的,可她的内心又何嘗不心酸?尤其看到别人家的兒子都幫自己母親幹活,孝敬的時候,就越發襯的她晚年凄涼。
可兒子考上秀才才幾天,就變得懂事孝順了,這是老太太做夢都沒想明白的地方,欣慰的同時,更多的是惶恐,因爲她不知道,這樣的兒子能夠保持幾天,她生怕有一天她醒來,兒子還是從前的兒子,日子還是從前的日子,所以她不得不謹小慎微的伺候着這個兒子,哪怕他帶回來個半死的姑娘,她也不敢有太多的怨言。
李想看着這樣的母親,内心是感慨萬千的,别的做不了,隻能通過日後的來日方長,漸漸改變她的封建落後思想。
“真的好多了?”李想忍俊不禁的看着挺屍一般的沐顔。
“你怎麽做到的?渾身上下除了沒勁兒,但是狀态非常好,傷口也不怎麽疼,最重要是,感覺從内而外的舒暢,按照正常人的體質,這才兩三天的功夫,我是絕對不可能恢複到這個程度的,不過也得虧你的插足,否則這姑娘的身體,怕是要廢!”
失血過多可不是什麽好事兒,尤其作爲女人來說,氣血嚴重還會影響生理期,生理期若是調不好,就會影響日後孕育下一代,所以沐顔非常詫異她身體能複原到這個程度,說是奇迹也不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