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家上下五六雙眼睛的期待下，黎香終于開口了……

娘，我做的夢裏面，你生下五妹後，冒着被計劃生育打擊的危險，又生下了六妹七妹八妹和九妹，最後才生下老十弟弟。

但是，你生下的這九個閨女，最後活下來的，就隻有我們仨。

奶，我娘連續生了九個閨女，你早已對她失去了耐心，每天我娘都過着非打即罵，擔驚受怕的日子，哪怕因爲計劃生育往外躲着，也是心膽俱裂的，有一次甚至還被計劃生育的人抓走，雖然最後靠着您撒潑打滾的救了她一命，但她生下的卻還是閨女，你們一次次的充滿希望，最後全都失望而歸。

面對家裏面這些個你所謂的吃幹飯的賠錢貨，您越來越看不順眼，終于，您除了保留了我們三個能做活的，其他的，全都給弄死了，是的，你沒聽錯，就是你把她們全都弄死了，因爲我娘不願意把她們送人，所以你心思歹毒的把她們全都弄死了，最後如你所願，你盼來了孫子，可你的手上卻沾染了你五個孫女的命，至于三妹到底是怎麽沒的，恐怕隻有您心裏自己清楚。

奶你先别急着咋呼，聽我把話說完，若不然我不講了。

好，咱們接着往下說，大概是你謀殺了你六個孫女，夜裏總是做惡夢吧，所以你後來老年癡呆了，癡呆之後你自己把你謀殺的過程都說了出來。

我的那些妹妹，有從山上摔下來摔死的，有從床上掉下來掉到尿盆裏浸死的，還有失足掉水塘，掉水井的，總之，九個閨女，隻活了我們仨，說起來也挺可悲的，居然是因爲我們仨長大了，能幹活，能換彩禮了，所以才沒有殺我們。

我娘知道真相後，一夜之間白了頭，抑郁了兩年，就撇下我們撒手人寰了。

我娘死後，我那弟弟才十歲。

再說我爹，因爲我娘連續生閨女，你被村子裏人嘲笑，心理壓力很大之下就去買醉，經常喝醉後對我娘幾個打罵，即便你後來得了兒子，你這個愛喝酒的毛病也沒改掉。

我娘死後，我奶癡呆後，你雖然也很難過，恩，我不知道你是因爲我娘死了難過，還是因爲知道真相難過，但是你的難過隻是一時的，因爲很快你就被你那打小慣出來的兒子分散了注意力。

從前去地裏，你兒子不願意走，你們倆就擡着他去地裏，多大了，吃飯還喂飯，還和奶奶睡，還不會自己穿衣服，還不會幹活，以至于我娘和我奶相繼出事後，你才發現你的兒子已經不是你能控制的，改過來的了。

爲了你們父子倆這張嘴，你不得不出去打工賺錢，你兒子更加沒人約束，有你給的錢，他跟着一些三教九流的人出去混吃混喝，一點也不珍惜你辛苦打工換來的錢，幾年過去，你掙的錢也沒攢下，他也沒學好，反而成了一個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巨嬰，巨嬰還聽話呢，你的巨嬰隻會朝你張嘴要吃的。

壓力太大你就去買醉，再一次醉酒之後，你栽倒地下再也沒有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