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收押的那幾天,因爲有宋光複爲自家孫兒做主,所以也沒少讓朱林吃苦受罪的。
至于那蕭生錢,就更是不必說了,本身就是大夏朝的人,現如今幫着外人殘害幼.童,罪加一等。
也不知道是誰傳出的消息,隻說是蕭生錢被判了死.刑,秋後問斬。
對于這些個傳聞,趙小熙壓根兒不關心。那些天她的精神高度緊張,生怕自家孩子有個什麽好歹。
好在小煜是個活潑好動的好孩子,哪怕經曆了那麽可怕的事情,也不耽誤他健康成長。
見着自家娘親那樣焦灼的模樣,他心裏頭也老大不好受,時不時地還說幾句俏皮話,隻想哄着自家娘親高興。
好在這件事的陰霾随着時間的流失漸漸過去了。
本來趙小熙還以爲可以過回原本的安穩日子了,可是在五天後,蕭王氏一行人又鬧到了侯府。
越是豪門大戶,就越是忌諱這樣不體面的事情發生。
本來趙小熙還不知道是蕭王氏他們鬧了來,隻讓人把他們給打發了去。後來聽五兒說,這群人已經來過一回了。電光火石之間,趙小熙才反應過來來的人是誰。
等她到了門口,就見着蕭王氏跟阿珍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這不知道情況的人,鐵定以爲這是在哭喪呢!趙小熙頓時就覺得十分晦氣,冷冷地看着她們,“你們怎麽來了?”
“你還有臉問?”阿珍也不知道是仗着誰的勢頭,大言不慚,對着趙小熙好一番言語侮辱。
要不是趙小熙現在懷着孕,不宜動粗,她已經沖上去,賞給阿珍幾個巴掌了。
可是五兒怎麽都咽不下這口氣,梗着脖子沖到阿珍跟前。
“你敢侮辱我家少夫人?小心把你随你吧剛到衙門去。”
還真别說,這話一出,阿珍還真就被吓到了。嘀嘀咕咕好一陣,聲音越來越小。
可是蕭王氏不同,她到底是看過一些大陣仗的人,頓時就不樂意了,“你現在不就是仗着有侯府撐腰,才敢這麽跟我說話嗎?咋地?你今天要是不把我兒子放出來我還真就不走了。”
得虧最近大皇子因爲被派出京城治理水患,所以宋子哲也跟着一塊兒去了。要不然讓他看到來鬧事的蕭王氏,肯定又要想什麽壞主意了。
爲了不給此人作亂的機會,趙小熙忙道:“第一,收押蕭生錢的人壓根兒就不是我,你找我沒什麽用;第二,是蕭生錢見錢眼開,想要加害小煜,他是罪有應得。”
“不是。”蕭王氏爬了起來,在趙小熙面前一竄老高,“怎麽可能是我家兒子做的?鐵定是你們找不到兇手,讓我家兒子當替罪羊。”
“放屁。”趙小熙也忍不住爆粗口,看着蕭王氏這副醜惡的嘴臉,頓時就是一陣反胃,“讓蕭生錢當替罪羊?他也配?他是被當場捉到的,你要是不信,随便問那個官差都可以。”
見趙小熙這樣有底氣,蕭王氏頓時就呆住了。
說起來,她也算是十分了解趙小熙的人了,更知道,如果沒有證據的話,她也壓根兒不會這樣有底氣。
那麽,隻可能一切都是真的。
自家兒子的确是被現場抓包的。
要是這樣的話,洗清罪責的可能性,真是小之又小了。
她心裏頭慌張,面上功夫卻做得一流。趙小熙卻能感覺到她的緊張,也懶得搭理,剛想走,又被那人給攔住了,“你往哪兒去?”
“我自然還有我的事兒。你們最好現在就走,走得遠遠兒的,要不然的話,驚動了侯爺,有你們好果子吃的。”
自從宋光複知道是蕭生錢把小煜引出去的以後,就對老蕭家這一頭,徹底沒了心。
如果現在知道蕭王氏厚顔無恥地跑來鬧事,隻怕會更動氣。
“讓侯爺知道才好呢!”蕭王氏至今自命不凡,她想着,自家爺們好歹也是幫着宋光複照顧兒子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咋能攆人走呢?
她梗着脖子,姿态愈發放松,正對着趙小熙,美滋滋地笑了兩聲,“我也曉得,你不讓我見侯爺,就是怕人家知道你的底細。”
“底細?我有什麽底細?”趙小熙覺得蕭王氏得了一種異想天開的病,最是擅長想當然,“你以爲侯爺是什麽人?我要是身家不清白,能讓我進侯府大門?你知道的事情,侯爺也知道。”
“啥?”蕭王氏見趙小熙現在這樣硬氣,一時之間也沒轍了,“侯爺要是全知道,還能讓你進門?”
“這世上窮苦人家出身的,大有人在。”趙小熙對于出身上頭,一點兒自卑感也沒有。
反正宋光複不嫌棄,蕭璟瑞就更不必說了。她坦坦蕩蕩地坐着自己的事情,還算做的不錯。
雖說不能說跟蕭璟瑞十成十的般配吧,但絕對是差得八九不離十了。
有啥好害怕的?
“我家老爺以前可是養過你家相公的。”她把最後的殺手锏掏了出來,好嫌不夠似的,接着說道:“這是多大的恩情?”
“那也隻是蕭家老爺對我們的恩情,跟你有啥關系?”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其實他們完全沒有繼續交流的必要了。
奈何蕭王氏還覺得自己說的不夠多、不夠準确,嚷嚷着,“我隻有這麽一個兒子,我家老爺也就隻有這麽一個兒子,要是他有什麽事兒,我們老蕭家,不就絕後了嗎?”
反正也沒有皇位要繼承,絕後就絕後了呗?
這話要是說出來,蕭王氏肯定能氣瘋了。
好在趙小熙還算是有點兒理智,瞧着她笑笑,“是嗎?我可記得阿珍是生了好幾個女兒的,不算你們蕭家的後人?”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蕭王氏就止不住地動氣。
“女娃子哪能傳宗接代呢?”
“成了,我也懶得跟你說太多。你們請自便吧,要是不死心,可以直接去衙門那裏瞧瞧。”
“我去衙門瞧什麽瞧?”蕭王氏越說越有氣,總覺得趙小熙這是在嘲諷自己。
更何況,衙門也不是啥好地方。
在豐樂鎮的時候,蕭王氏就對衙門有本能的畏懼感,這會兒到了京城,就更是這樣了。
“你要是想救你兒子,不去衙門怎麽行?你不是你覺着說我在裏頭搗鬼嗎?你随便去哪個地方打聽打聽,蕭生錢是不是在案發現場被捉的?”
知道蕭王氏跟阿珍鐵定不死心,指不定還要鬧一場。
爲了防患于未然,趙小熙朝着看門的兩個家丁說道:“甭管他們怎麽鬧騰,都不許讓他們踏入侯府一步,記住了?”
“是!”那些人齊齊應了一聲。
聽到這話,阿珍可算是徹底急眼了,扯着自家婆母的衣袖,咋咋呼呼,“婆婆,這可怎麽辦?”
“走走走。”蕭王氏惡狠狠地瞪了趙小熙一眼,跟阿珍一塊兒,罵罵咧咧地去了。
好不容易才把這兩位煞星給打發走了,趙小熙看着日頭還很早,收拾齊整,坐上馬車,直奔希望牌酒樓。
好巧不巧,剛到酒樓門口,趙小熙就見着了徐自在。
這可真是稀客,也不知道徐自在在京城消失了多少時日,這冷不丁地,竟然又冒了出來。
說起來,趙小熙已經有些日子沒見過徐自在了。
也不知道這人這段時間都在哪裏謀生存,整個人都肉眼可見地老了。眼袋一眼一隻,薄薄的鋪在眼睛下頭。腹部也開始有了很明顯的隆起,看得出來,最近油水不錯。
一張臉上也多了不少肉,幸好生得好看,所以看不出來絲毫的油膩感。
在面對趙小熙的時候,他還有點不好意思,但是看到酒樓裏頭的人這樣多,他那種兇狠的模樣,又很快原路返回到了他的面孔上。
眼睛也因爲那股子兇狠,顯得有些駭人了。
對趙小熙,徐自在一直都有點兒怨恨之心了。一直以來他都以爲,自己酒樓的沒落,很大原因是趙小熙的希望牌酒樓開張。
對于自身的原因,他一直十分寬容,幾乎不願意去想。
“希望牌酒樓的生意真是好的沒話說。”他的語氣格外的酸,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對于趙小熙的豔羨一樣,“要不怎麽說趙小娘子有福氣呢?自個兒貴爲侯府的少夫人,還這樣撲在自己的生意上。”
“侯府的少夫人不過就是一個身份而已。”跟在蕭璟瑞後頭的好處就是,可以把低調發揮到極緻。
那爺們就是,不管别人怎麽誇贊他,如何吹捧他,都不會有半點反應。
見趙小熙不接招,徐自在有些急了,“過幾天,我的紫漢樓要重新開張了。”
這話竟然還說出了一種宣戰的氣勢,趙小熙也是很佩服了。
“是嗎?”她依舊是笑着的,笑容裏頭摻着三分假,什麽都沒那麽純粹了,“也好啊,紫漢樓那塊的地理位置不錯,人來人往的,客流量肯定不用愁了。”
說句實在話,之前趙小熙還真就看中了紫漢樓那塊地皮。
奈何徐自在先人一步,她也隻能觀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