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招來幾個武師的話,必定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想到這一茬,趙小熙倒是坦然了。從那些個毛遂自薦的人裏頭,挑出了兩個很會舞槍弄棒的爺們出來。
好在袁霸天是個實打實的真漢子,聽到趙小熙又招了幾個武師,也不吃心,樂樂呵呵跟趙小熙說着自己可以出勤的時間。
時間表是按照每個人的空閑時間定的,武師對他們來說都不是全職。就趙小熙所知,袁霸天的地下賭場十分紅火,大概是最近鎮子上的生人多了,所以生意愈發好了。
之前那些個溜達進KTV鬧事的主兒,趙小熙也派人把他們的祖宗八代都查了一遍,确定後頭無人指使,才放了心。
爲了徹頭徹尾地維護KTV裏頭員工的人身權益,趙小熙又張貼了榜單,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他們希望牌的規矩。
一旦發現有人不遵守他們希望牌的條款,對他們希望牌旗下的藝人指指點點、動手動腳上升到人身攻擊的話,那麽對不住,直接丢出去毒打一頓。
來KTV的人大部分都是來聽歌兒看話劇的,可是之前鬧了那麽丢人的一出,讓趙小熙下定決心大整改,營業時間也大大縮短,引起了好多忠實顧客對那些登徒子的反感。
且不說希望牌請了那麽些保镖,光是那些顧客自發形成的保護團隊,已經夠讓大家夥兒安心的了。
私塾那邊也準備得差不多了,趙小熙之前又新招了幾位教書先生。資曆也是很老的,她很放心。
按照他們自家距離的遠近,将他們分配在了各個私塾裏頭。
在私塾開張當天,豐樂鎮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本以爲隻是京城裏頭的某位大官,才那樣的大陣仗,結果趙小熙發現,來人好巧不巧正是當朝大皇子。
這可把她給吓着了,直愣愣地坐在化妝品鋪子半晌。連這一天來回奔波在各個私塾途中的勞累,趙小熙都忘得差不多了。
“大皇子好端端的咋來了呢?”趙小熙氣得不輕,腦袋暈乎乎的:“莫不是來找咱麻煩的?”
這也就不必說了,這也是當朝大皇子管用的計倆。想要得到啥,那鐵定是誓不罷休,接二連三來找他們。
也不管他們願不願意,可勁騷擾。這次來,十有八九又是爲了跟他們希望牌打什麽商量才來的吧?越是這麽想,趙小熙就越是心慌慌,臉色登時就變了。
“鐵定是來跟咱們談合作啥的吧?之前咱都拒絕了千百回了,不至于再來的吧?”趙小熙心慌慌,沖着蕭璟瑞可憐巴巴地瞧了一眼,直歎氣:“惹到了這樣的人,真是家門不幸。”
“娘子都猜到了。”蕭璟瑞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瓜兒,一臉寵溺地笑了笑:“不妨事,咱們一早就拒絕過了,既然大皇子又來,咱們再拒絕一次也無妨。”
以前是在京城,那可是大皇子的地盤。就算是頂着那麽大的壓力和脅迫,該拒絕還是拒絕得徹徹底底。
現如今他們來了自個兒的地盤,他們希望牌開始的地方,幹啥還要忌憚一個大皇子哩?
聽蕭璟瑞還肆無忌憚地說着俏皮話,趙小熙那叫一個氣啊:“你都不擔心的嗎?要是大皇子這次不依不饒咋整?”
“不會的,就算是合作,也要咱們同意才行。”蕭璟瑞目光沉沉,仿佛已經打定了主意。
次日一早,趙小熙急不徐不疾趕到了化妝品鋪子。本意是等着鳳弈存大駕光臨的,結果等來了許久未曾見面的蕭王氏。看樣子她最近日子過得不錯,臉色紅潤,走路帶風。
看到坐在一邊搗鼓粉底跟口紅的趙小熙,她斜吊着眼睛,扭着自己不算婀娜的身段,慢慢悠悠地走到趙小熙跟前來。
“聽說你們希望牌又有了新品?啥玻璃唇釉?是叫這個名兒吧?我也想買兩支。”蕭王氏舔着臉,少有的坦蕩大方:“選兩支适合年輕姑娘的。”
“送人呐?”趙小熙來了精神,朝着一邊的順娘瞧了一眼:“順娘,你給推薦兩支。”
“不不不,我不讓别人推薦。”蕭王氏可勁拿喬,那雙黃白交雜的眼球裏頭,滿滿的都是算計。
要不是這段時間趙小熙從頭到尾都沒跟她打過照面的話,都快懷疑是不是自己做了啥得罪了這個老婆娘了。
她還嫌自己做得不夠,搖搖晃晃走上前,直勾勾地瞧着趙小熙,又道:“咋地?瞧不起人呐?别人來,都是你招待,憑啥我來就讓别人招呼?”
“不是,順娘也是我們鋪子的化妝師,甭管啥都會推薦最好的給你。”趙小熙把事兒做到這份上,已經算是有情有義了。
可是蕭王氏還是不滿意,扭着身子坐在一邊,看着順娘的眼神完全就是有雞蛋裏頭挑骨頭的神色,有讓人瞬息之間火冒三丈的魔力。
“那成,我幫你挑。”來者是客,既然是來給自己送錢的,趙小熙也沒必要太嚴苛。
她剛爲蕭王氏挑了四五支熱門色号,蕭王氏就龇牙咧嘴搖搖頭:“這看起來也忒紅了,紅口白牙的,是要吃人還是怎麽地?”
“口紅口紅,那肯定是紅色的。”趙小熙笑眯眯地瞧着她,十成十的耐心:“既然你都想來買口紅了,又受不了這紅色?”
“我尋思着,買點淡紅色。”她仿佛是認真的,眼神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變得十分堅定。
“買給誰的?我要是認識的話,可以根據對方的自身風格挑選。”趙小熙說話的時候也是很客氣的,完全就是掌櫃的對客人的姿态。
誰知道,蕭王氏聽了頓時就生了防備,直勾勾地瞅着趙小熙,搖搖頭:“你隻要知道是跟你差不多大的婆娘不就成了嗎?”
“哪怕是跟我差不多大,但是風格差得多的話,适合的色号也是不一樣的。你是爲了阿珍買?阿珍一個人也用不到這麽多吧?”趙小熙心裏存疑。
說起來,這蕭王氏因爲嘴巴不饒人,又喜歡在背地裏搗鬼,村子裏的人十個裏頭有九個都讨厭她。
如果不是爲了阿珍買,還能爲了誰呢?趙小熙真是越想越覺得不對頭,沖着她樂呵呵地笑了兩聲,接着打探:“要是買了别人不喜歡的色号,就算是送出去了,别人也不喜歡。”
“也就老董二房家的媳婦,還有田家大房的媳婦。”她支支吾吾老半天,才把對方身份和盤托出。
好巧不巧,蕭王氏說的這兩個人趙小熙都認得。
董林氏的兒媳婦是村裏有名的懶婆娘,又胖又懶,對自家婆婆無禮得很。自然了,跟村裏人的關系都不咋地。
至于田家大房的媳婦格外潑辣,也沒聽說有誰跟她處得來的。動辄就是破口大罵,誰都躲着她,讓着她。
真是奇了怪了,蕭王氏怎麽好端端的給這兩号人物獻殷勤。
還沒等趙小熙問話,大皇子鳳弈存帶着一群人浩浩蕩蕩地來了。也不管趙小熙這頭有事沒事,開門見山:“趙小娘子,咱們可有些日子沒見了。沒法子,我這個人,求賢若渴。”
果不其然,還是爲了合作的事情來的。
“大皇子政務繁忙,還有空兒到豐樂鎮來耍呀?”趙小熙睨着蕭王氏,又瞅了順娘一眼。
好在蕭王氏也是有點兒眼力見兒的,也曉得今時不同往日,跟趙小熙來往的人,基本上都非富即貴,是不能得罪的。她也不吱聲了,默默地買了幾支順娘推薦的口紅,付了款,鬼鬼祟祟地去了。
聽到趙小熙稱呼對方爲“大皇子”,福嫂也驚了,小心翼翼地泡了一壺新茶,也不多留,讓趙小熙鳳弈存在堂屋談話。
“我算是哪門子的政務繁忙?”鳳弈存自嘲般的笑了笑,看着趙小熙現如今豐滿的模樣,臉上的笑容變得十分詭異。
說到底,趙小熙也不過就是一個小村婦。自從開了希望牌商鋪以後,從量變迅速完成了質變,變成了現如今這樣一個端莊賢淑的貴婦人。
大概是經曆得多了,她看起來比京城裏頭的那些女子,顯得更加沉穩,在遇到大事兒的時候,更有風韻氣度一些,也是很讓人稀罕的。
“誰不知道大皇子是皇上跟前的紅人?”俗話說得好,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像是鳳弈存這樣的人,最喜歡在别人誇贊的言辭中尋找存在感。
果不其然,聽到趙小熙對他如此誇贊,他的笑容趨于燦爛。
“哪裏哪裏,父皇對我們兄弟,向來一視同仁。”他壓低了聲音,看着趙小熙的眼神漸漸深了:“趙小娘子,之前,我也跟你提過,我想跟你們希望牌合作。”
“多謝大皇子厚愛,民女感激不盡。”趙小熙現在是從頭到腳的抗拒。
奶奶的熊,這大皇子是得了哪門子的瘋病?幹啥非要跟他們希望牌合作不可?簡直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