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趙小熙對自己的孩子也不知道有多護佑,壓根兒不可能随随便便喝别人送來的東西,況且,在這個别人還是蕭王氏。
她們之間的過節,這輩子應該是無解了。趙小熙也懶得跟她胡扯,十分客氣地搖搖頭:“不用了,我最近也有喝安胎藥,都是賽神醫開的方子。”
畢竟這蕭王氏再怎麽厲害,也厲害不過賽神醫吧。
本以爲聽完這話,蕭王氏肯定回你自覺地把這東西給帶走的,可是誰知道,這人還是堅韌不屈地把那藥罐子往趙小熙跟前推。
“這方子可金貴了,還要注意火候,我可是給你熬了兩個時辰才得了的。”她顯得更加急切了,可越是這樣,趙小熙就越是生疑,這人哪裏會這樣好心?
畢竟之前她們剛鬧過不愉快,這蕭王氏也不是啥以德報怨的好人,巴不得别人過得不好。
這麽一琢磨,趙小熙就更不敢接受這“安胎藥”了。
兩個人推搡了一會兒,蕭王氏竟然生氣了。惡狠狠地看着趙小熙,那眼神分明是在說趙小熙不仁不孝、不忠不義,竟然連她老婆子辛辛苦苦熬出來的安胎藥都不肯接受,這不是不孝是個啥?
要不是趙小熙心理承受能力過硬,這會兒已經被這老虔婆給攻克了。
“我們以前咋沒聽說過你還會熬安胎藥哩?”福嫂現在可剛了,畢竟這鋪子裏頭多了兩個孕婦,她一定要比以前堅強一點兒才行,哪怕蕭王氏就跟個野人一樣,福嫂也沖過去擋在了趙小熙的面前:“小熙的安胎藥賽神醫開過了,不會喝你這個的。”
“你算什麽東西?”蕭王氏俨然是要破罐子破摔了,沖着福嫂一通亂罵:“我在跟小熙說話呢,輪得到你插嘴?”
本來顧客就很多,這會兒圍觀的人就更多了,本來大家夥兒就很好奇這老婆子來幹啥,這會兒聽了,個個都沖着蕭王氏翻白眼。
如果福嫂算是外人的話?那她蕭王氏不是外人中的外人了?
以前還能裝裝蒜,說自個兒是趙小熙的婆母啥的,可是現在?她可不是趙小熙的婆母了。
現在跑到希望牌化妝品鋪子,對她們自個兒的員工指指點點的,這不是搞笑來的嗎?
大概是受不住各位看官的口誅筆伐,蕭王氏跟阿珍這麽厚臉皮的人也待不住了。支支吾吾老半天,就把那藥罐往桌上倒騰。
“愛喝不喝吧,喝了這個,能讓孩子安安穩穩生下來。我瞅着你這胎相不大好,還是得重視一點兒,我就把這藥放在這兒,你自個兒看着辦吧!”迫于衆人的壓力,阿珍跟蕭王氏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至于那安胎藥,趙小熙瞅了兩眼,剛想打開聞一聞,就被福嫂給攔住了。
“她應該不至于放毒吧?”趙小熙鼓鼓嘴,心裏頭也有點不踏實。
尋思着,蕭王氏跟阿珍哪有那個膽量,敢對她不客氣?蕭璟瑞的脾氣這些人也都是知道的,總不至于這麽堂而皇之來行兇吧?
被趙小熙這麽一反問,福嫂跟雲大嫂都微微一愣。
這年頭,竟然還有人覺得蕭王氏是好人的?
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那個腌臜娘們,這輩子就沒做過幾件好事兒,能不害人對她來說可太難了。
加上之前跟趙小熙之間的過節,這又送來了安胎藥,能沒鬼嗎?
剛好到了中午,蕭璟瑞跟賽華佗一塊兒進了屋。見趙小熙她們幾個人對着一個小瓦罐愣是呆呆瞪着,都覺着奇怪。
“這是?”蕭璟瑞走上前,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誰送來的?”
“老蕭家的。”福嫂陰森森地笑了兩聲,越看這瓦罐越是不順眼,咂咂嘴:“賽神醫,你趕緊來瞧瞧這裏頭的湯藥是個啥。聽老蕭家的說,這裏頭的是安胎藥。”
安胎藥?賽華佗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須,往前湊了一點,剛一聞,就皺了皺眉頭。
“你們沒喝吧?”這話是問趙小熙跟雲大嫂的,臉色過于難看,後續的話不必聽趙小熙也曉得這玩意兒不簡單了。
奶奶的熊,這蕭王氏現在膽子都這麽大了?堂而皇之送來毒藥湯:“苦口婆心”勸導趙小熙喝下毒藥,她真“棒”!
趙小熙扯了扯嘴角,臉色從一開始的冷變得十分陰戾。
同爲孕婦的大雲嫂也被吓着了,拍了拍胸脯,忙不疊地搖搖頭、擺擺手:“沒有,沒有。”
“這裏頭都是些活血化瘀的東西。”賽華佗的神情也變得很有意思,眉頭緊蹙,很是費解:“這毒害了侯府少夫人腹中胎兒,這不是死罪嗎?”
“老蕭家的在村裏待了這麽些年,性子執拗不說,還喜歡把事兒給想偏了。她哪兒知道這要償命啥的,就是一門心思不想讓别人好過。”福嫂還是很了解蕭王氏的,看着這瓦罐,越看越糟心,剛想拿出去丢了,就被蕭璟瑞給攔了下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平常不顯山不露水、幾乎不發脾氣的蕭璟瑞,這會兒是徹底生氣了。看樣子是要把蕭王氏立刻碎屍萬段似的。
這可不是鬧着玩的,幾個人都看呆了,特别是福嫂他們。
“留着這東西幹嘛?”趙小熙慢悠悠走上前,扯了扯蕭璟瑞的衣裳:“反正我也沒喝,就這麽算了呗。”
“算了?”蕭璟瑞緊緊地摟住了趙小熙的腰身,明顯不願意就這麽放過蕭王氏:“這東西你要是喝了,咱們的孩子可就完了,對你的身子也有損失。說起來咱們跟蕭王氏一早就沒了幹系,她心腸歹毒,接二連三害人,還要放了她”“
要不咋說這人就是受不住别人的“挑撥”跟“慫恿”呢。
這會兒趙小熙也跟着動了氣,想想也是,他們已經夠讓步了,可是那蕭王氏,竟然賊心不死,老是想着蓄意破壞,幾個意思嘛?
不過現在他們也實在不好動手,人家是老人家,不管咋樣他們現在都算是公衆人物了,不好對人動手。
這事兒要是被人加油加醋地是出去了,對他們希望牌也不好。
想到自個兒的生意,趙小熙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既然沒什麽大影響,這一回就算了吧!”趙小熙鼓鼓嘴,直歎氣:“要是再有下一回,咱們再動手也不遲啊!我也沒那麽傻,她給我送來的東西,我是鐵定不會喝的。”
“這一回咱們算了,必定還有下一次。”蕭璟瑞明顯就不願意這麽做,眉頭擰成了一道“川”字。
看這架勢,是不準備放過蕭王氏了呗?
趙小熙稍稍覺着有些爲難,畢竟一切以長遠計,她雖然看不慣蕭王氏,但是她更怕因爲那婆娘影響到了自個兒的生意。
這不明擺着是虧本買賣嗎?她趙小熙哪裏是會吃虧的人呢?拽着蕭璟瑞,死活不撒手:“哎呀,就這一次,爲了咱生意考慮。”
剛巧,京城那頭來了人。
騎着馬來的,一行七八人,後頭都押着東西。看起來氣勢恢宏,在這一瞬間趙小熙就激動了,剛想往上撲,就被蕭璟瑞給攔下來了。
這丫頭太不老實,現如今有了身孕也把自己當個小老虎,甭管啥事兒必定要沖在最前頭。
帶頭的那個爺們迅速下馬,先是朝着趙小熙行了一禮,然後很快又把馬背後頭的箱子個卸了下來。
看起來沉甸甸的,都有些積灰了,也不曉得裏頭放了啥。
還沒等趙小熙問,帶頭的那人就朝着蕭璟瑞好一番拱手作揖:“公子,這些都是賬簿跟訂單。有些訂單是要運到别國去的,咱們運镖的人也不曉得該怎麽辦才好,好多路都走不通。”
别國訂單?趙小熙一聽就激動了,也就是說,他們希望牌還真就成了國牌,被大夏朝的人喜歡還不夠,現如今又收割了一批外國朋友。
之前就已經有跟冼昵國合作的先例了,要是再來幾個國家跟她談合作,趙小熙也是一點兒都不介意的。她搓搓手,又準備大幹一場了。
冼昵國跟大夏朝隔得還是比較近的,所以陸路完全夠用了。
可要是再遠一點兒的國家,顯然走陸路是完全不行的。這也就意味着,他們最好水路跟陸路并用。
但是在大夏朝,很少有生意人走水路。畢竟跟陸路比起來,走水路的難度系數比較高,一來二去的很容易出現大問題。
不過要想走水路的前提條件還有得有船跟很厲害的船長,要不然都是枉然。
既然這個主意已經在趙小熙的心裏生根發芽了,她也不含糊,拉着蕭璟瑞麻溜地進了屋。至于外頭那幾個爺們,趙小熙也派人安排他們去歇着了。
見自家娘子一臉正兒八經的模樣,蕭璟瑞也就猜得七七八八了。
“娘子又有什麽想法?”蕭璟瑞坐在一邊,一副優哉遊哉的模樣。
這種做看好戲的模樣,愣是把趙小熙給氣着了。
奶奶的,這爺們也忒嚣張了,她這會兒就這一個想法。氣呼呼地瞪着他:“咋地了?我還不能有想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