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趙小熙所關心的,所以蕭璟瑞絲毫不敢耽誤。
這會兒可算是把這事兒給解決了,隻要趙小熙安安心心安排好後續的事情,以及準備好設計稿的話,那麽一切就能迅速解決好。
自然了,陶瓷師傅,蕭璟瑞也有自己的打算。隻要趙小熙一聲令下,立刻把自己搜羅到的那幾個陶瓷先生請了來。
隻不過現在這内鬼的事情,鬧得他們酒樓也不得安生,蕭璟瑞尋思着,依着趙小熙的脾性,現在也應該沒什麽心思來做制瓷廠了。
既然選址好了,他就提前安排人手把裏頭的剛需物品都準備起來。等到酒樓這事兒處理完畢以後,再看趙小熙的意思。
“這麽快?”趙小熙這會兒是徹底服氣了,悠悠地歎了一口子濁氣:“現在我哪兒還有什麽心思去搞陶瓷廠啊?隻要内鬼還沒揪出來,那些被阜甯樓提前上新的新品沒正常在咱們自個兒酒樓上新之前,我都沒心思去搗鼓别的事兒。”
成,可算是白獻殷勤了。蕭璟瑞不禁有些好笑,輕輕地點了點她的小鼻子:“既然已經知道誰是内鬼了,就不必太焦灼了。”
“人家要是不承認,咱們又沒有證據,那可咋整?”趙小熙是個都頂實際的人,做買賣就是爲了盈利,現在有人損傷了她的利益,當然是抓心撓肝的難受。特别是瞅着白師傅那副模樣,實在是不像什麽做了壞事的。
她作爲希望牌的掌櫃,自然不能冤枉好人。
這事兒不查個水落石出,她哪裏敢直接上去捉賊?想到自個兒苦心孤詣做摸出來的新品就這麽被别人給截胡了,趙小熙的心都在滴血。
“所以現在咱們等蛇出洞就好。”蕭璟瑞已經想好了對策,奈何自家小娘子實在是太太太敏感了,片刻都不想等,這一來二去,又焦灼又急躁的,哪有好心情?
她又懷着身孕,蕭璟瑞想到這一茬,愈發擔心了。
“難不成娘子還不相信我嗎?”蕭璟瑞這個老狐狸,最擅長的事兒就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
隻不過他們是在明處,許琳歡跟徐自在這倆貨都在暗處。
現在希望牌酒樓裏頭又有暗樁,這不是坑死人了嗎?趙小熙是個耐不住性子的主兒,哪怕曉得自家相公是可信的,依然急得火急火燎。
瓦罐湯系列的成功,徹底讓徐自在飄了。
本來嘛,誰不曉得許琳歡是個“神經病”,做事手腕淩厲不說,心思也很歹毒。
跟這樣的人共圖發展鐵定是不可能的了,徐自在想到在這一點,他就開始琢磨怎麽徹底解除跟許琳歡的合作關系。
正在他苦思冥想的時候,正主兒上門了。
許琳歡穿着一身大紅衣裳,帶着一群人,浩浩蕩蕩進了屋。
“徐掌櫃生意興隆啊?”許琳歡洋洋得意、搖頭晃腦,俨然是把自己當成了這酒樓的二掌櫃:“瓦罐湯賣得好吧?我可都聽大家夥兒說了,你們這鋪子,除了瓦罐湯以外,基本上沒有熱-賣品了。這做瓦罐湯的主意,到底是從哪兒來的,徐掌櫃應該也清楚吧?”
“許大小姐是個爽快人,有事兒直說,何必這麽拐彎抹角呢?”徐自在暗道不好,心裏突突直跳,老大不安地皺了皺眉頭。
這人就是個女閻羅啊!
“這幾天你們幾個酒樓靠瓦罐湯賺的銀子,都要分給我們許家八成。”她笑得雲淡風輕、不動聲色:“畢竟,沒有我幫忙,你也得不到這些銀子不是?”
這話也就聽起來有點道理,不能深究。
畢竟,隻有這些主意、配方,那沒有酒樓的話,又有什麽用處?現如今他們阜甯樓,處處被希望牌針對不說,等以後被他們找到證據,他們酒樓鐵定會有大-麻煩的。
但是真正到了那個時候,許琳歡還能搭理他們?咋可能呢?一想到這一茬,徐自在這心裏那叫一個怄啊!好不容易賺了幾個銀子,竟然還要分給他們八成,這是啥概念?敢情是把他們當成冤大頭了還是咋地?
這麽一想,他怎麽都沒法說一句“好”來。
“怎麽?不樂意?”許琳歡的臉色頓時就變了,但是她的變化是很緩慢的,循序漸進,仿佛吃定了徐自在不敢拒絕她的要求。
能讓一個鋪子起死回生,自然也能讓它的紅火消失得無影無蹤。
可是徐自在十有八九已經受夠了這種冷清了,還能繼續讓自個兒鋪子冷清下去不成?許琳歡胸有成竹的瞧着他,看這人一直沉默,這才覺着大事不妙。
無奸不商,她也害怕被這人反向設計。
“好歹給個準話。”許琳歡給徐自在下了最後通牒,眼神冷厲極了:“咱們都曉得,趙小熙雖然是個鄉下婆娘,但是腦袋瓜兒聰明。現在你不過就是得了她的瓦罐湯秘方就能有這麽好的生意,那以後她要是再想搗鼓出什麽新品來,咱們還搶過來,這能賺多少銀子,也就不用我來跟你說了吧?”
這的确很讓人心動,但是徐自在還是有點理智的,當機立斷,搖搖頭。
“許大小姐,趙小娘子跟她家相公是什麽樣的人,你也不是不曉得。咱們能成功一回,不代表能成功好些回!依着我的意思,咱們現在就趕緊收手,免得以後被他們夫妻倆報複。”
“你這是什麽意思?”許琳歡被這麽沒出息、沒鬥志的徐自在給氣着了:“賺了這麽些銀子,你就想跑了是吧?想要把我們許家給撂下?真當我們好欺負?”
“許大小姐這話從何說起啊?”徐自在被她這咄咄逼人的語氣給驚着了,頓時就滿頭冷汗:“不過就是想着,這種事兒,不能經常做。說起來,你們派到希望牌酒樓的那個眼線,現在應該也快被發現了。”
“胡說八道。”許琳歡那叫一個氣啊,最後讓徐自在盡快把因爲瓦罐湯盈利的百分之八十的銀子送到他們許家,然後頭也不回地去了。
看起來像是很生氣的樣子,但是徐自在也不想管,他心裏頭亂糟糟,總覺得要出啥事兒了。
另外一頭的趙小熙,咋都想不到對方這會兒已經出了内讧,她還是把這事兒當成是頂級危機處理。
吃不下飯、睡不好覺已經不是啥稀罕事兒了,爲了對整個希望牌酒樓負責,趙小熙又搗鼓出了水晶果凍。
作爲飯後甜點,水晶果凍還是很有競争力的。
從外形上來說,它就已經勝了其他甜品很多很多倍了。
她先把要上新飯後甜點的消息給放出去了,主要目的還是要讓後廚裏頭的紅案師傅們聽到。一般來說,這個時候蛇鐵定就要按捺不住出洞。
可是這個消息放出後的兩三天,後廚的那些師傅們,愣是一點兒異動也沒有。
越是風平浪靜,越是讓趙小熙覺着可怕。她心塞塞地暗中窺探着這一切,越想越心慌。
難不成她被人反偵察了?自個兒的想法被敵軍看出來了?
趙小熙越來越焦灼,跑酒樓看情況的次數也越來越多。這可好,大家夥兒都曉得希望牌的大掌櫃趙小熙,這會兒是徹底對酒樓裏的紅案師傅有了戒備,就差最後一擊,把内鬼給揪出來了。
可還沒等到趙小熙找到證據揪出内鬼,坊間就開始流傳徐自在花高價從希望牌紅案師傅手裏買來瓦罐湯這個主意以及配方的傳聞、。
本來大家夥兒就挺意外:“行将朽木”的徐自在酒樓,怎麽就能造出那麽好吃的瓦罐湯來拯救危亡。現如今情況可算是明了了,這都是從希望牌酒樓搶過去的主意。
有幾個膽子大、“赤膽忠肝”的顧客,火急火燎地進了趙小熙的鋪子,問東問西,就想求證這流言到底是真是假。
随着來問的人越來越多,趙小熙也從這次危機中看到了轉機。
她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這段時間的憂懼,一股腦兒地都說給大家夥兒聽了,自然,關于被人剽竊了瓦罐湯這個主意跟配方的事兒,也一股腦兒地全都交代了。
這可好,那些死忠粉從趙小熙這裏聽到了準話,哪裏肯善罷甘休?
爲了給趙小熙讨要一個說法,一個個都往徐自在的酒樓裏頭跑。
隻不過他們這鋪子裏頭的内鬼還沒找到證據把他給拎出來,趙小熙心裏難安,剛想到後廚瞧瞧,就見蕭璟瑞打着簾栊進了屋。
“娘子猜猜,這次的流言是從誰的嘴裏傳出去的?”蕭璟瑞似笑非笑,拉着趙小熙的手。
“鐵定是許琳歡呗。”趙小熙一早就看穿了這裏頭的把戲,咂咂嘴,抿抿唇,冷冷笑:“許家大小姐的脾氣,咱們都曉得。這次這麽做,鐵定是因爲兩個人在銀子上頭産生了分歧。沒法子,跟許家的人合作,就是這麽不靠譜。得虧有許琳歡這個bug,不然以後咱們酒樓就不能再上新瓦罐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