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心理素質,還想着做壞事不成?
趙小熙扯了扯嘴角,悠悠地談了一口子濁氣,鼓鼓嘴,笑了兩聲:“其實你們甭管私底下有啥交易,跟我都沒啥關系,所以許大小姐不必要這麽緊張的。”
能不緊張嗎?誰不曉得蕭璟瑞是個實打實的護犢子狼人。
一旦被他發現,别說她這條小命如何如何了,隻怕連他們許家也難以保存。
一切爲長遠計,現在的許琳歡已經不像是之前那樣蠢了。
心裏頭直犯突突,她也不犯渾,瞅了蕭璟瑞兩眼,最終眼神又落到了趙小熙身上,那叫一個陰森,看得人渾身涼飕飕。
“能有什麽見不得光的事情?不過就是來吃一頓便餐,這也得罪趙小娘子你了?”許琳歡努努嘴,心裏頭老大不樂意:“總不能你們生意好,有點家世了,就能随随便便冤枉人了吧?”
這又是從何說起?
趙小熙小小的腦袋上頂着大大的問号。這跟此地無銀三百兩有啥子區别?看她那麽緊張兮兮的樣子,趙小熙都覺得可笑。
倆人也不跟她說太多,直接上了馬車,揚長而去。
隻不過上了馬車的趙小熙越想越覺得不對頭,隐隐約約感覺到了某種威脅。
這兩個陰人要是湊在一塊兒去了,還有他們好果子吃的嗎?
趙小熙心裏又膈應又郁悶,他們希望拍真是多災多難到了極點。冷不丁地就被人暗地裏算計,這她可受不了。
“他們倆不會變成同盟軍了吧?不會要害咱們吧?”
“娘子稍安勿躁。”蕭璟瑞一如既往的好/性子,緊緊地握住了自家小娘子的手,笑意漸濃:“就算他們當真成了同盟軍,其實也無妨。”
“誰說無妨?分明有關系。”趙小熙氣得不輕,鼓鼓嘴:“咱們應付一個徐自在就夠麻煩的了,現在他們倆又開始合作欺負人,你竟然還說無妨?“趙小熙都驚呆了,自家相公這是有多心大啊?這都不在意?
“咱們先下手爲強就行了。”
“怎麽先下手爲強?”趙小熙覺得自己是個癡兒,什麽也不明白,什麽也不懂,咂咂嘴,讪讪笑:“好歹指條明路。”
“娘子安心養胎,等到事成之後,我再跟娘子細說。”
OMG!趙小熙咋感覺這爺們在醞釀什麽大招哩?
很好很好,很不錯很不錯。趙小熙點點頭,那叫一個激動:“如果真能讓他們自個兒在河邊濕了腳,那咱們就能省事多了。”
這自然是讓他們自個兒瘋狂最好了,趙小熙倒是很相信自家相公在這方面能力的。她安心了不少,樂呵呵坐在一邊吃着馬車案幾上的甜蜜餞兒,暗暗爲許琳歡跟徐自在的未來捏了一把汗。
他們這兩隻隻會三腳貓功夫的小兔子,怎麽可能鬥得過肖靜茹這隻老狐狸呢?
第二天一早,徐自在那頭就有動靜了。
本來嘛,他這生意已經做不下去了,結果今天突然死灰複燃,多了一群人簇擁過去用餐。
這倒也沒有影響到他們希望拍酒樓的生意,隻不過這情況突變,趙小熙總覺得哪裏不對頭。悄咪-咪讓人去查,這裏頭到底有什麽緣故。
不過查探這些事兒也不簡單,徐自在是個老鬼,仿佛一早就猜到趙小熙會派人去查,早早兒地做了準備,晃了無數次虛槍。
所以趙小熙派出去的那些人,無一例外一無所獲。
某女這才覺得不簡單,愈發笃定那厮跟許琳歡達成了某種默契,非要置她于死地。不過蕭璟瑞已經在着手處理了,這裏頭的事兒應該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更讓趙小熙覺着詭異的是,徐自在酒樓的菜品基本上全都換了。除了那些還算很熱銷的菜品以外,全都換成了瓦罐湯系列。
關鍵是,這瓦罐湯系列還是趙小熙他們的新品。
還沒上新,因爲種類不齊全。趙小熙原定計劃是等想出完全的新品之後再一塊兒上新的,哪知道竟然被徐自在搶先一步。
這次隻要是從徐自在的酒樓裏吃飽喝足出來的人,都給予了很高的評價,還有些好事者說這瓦罐湯系列比希望牌酒樓賣的清湯系列的火鍋都要好吃一點。
原本這瓦罐湯系列這個時代就沒有,趙小熙十分笃定,一定是有人洩露了天機。也就是說,他們酒樓這是出了内鬼了。
隻不過查内鬼這種事,就跟七傷拳差不多。
要是冤枉了好人,影響不好也是必然的。可是這要是不查出來,以後甭管他們有啥新品,鐵定都要被徐自在他們搶先一步上新。那樣的話,他們原本是先創者,到租後都不免淪爲抄襲者。
這可不是好玩的,趙小熙心裏頭塞塞的,聽到這消息以後,心裏頭就一直焦躁不安。
本來她就懷有身孕,最容易心情不好焦躁啥的,這會兒就更按捺不住自己體内的洪荒之力了,焦灼地在院子裏來回踱步。五兒瞧着,也有點慌了,跟在後頭轉來轉去,走得那叫一個膽戰心驚,生怕自家少夫人有個好歹啥的。
“這可咋整呐?”趙小熙很是唏噓,連連歎息:“本來我們這瓦罐湯過幾天就要上新的,現在可好,全泡湯了。”
“少夫人,就算都是瓦灌湯,滋味做得不一樣,大家夥兒也是能分出好歹來的啊!隻要咱們把這滋味兒再做得好一點,不就成了嗎?”
說是這麽說,但是隻要是後面出品的人,必定會讓人産生一種抄襲的感覺。這可不是啥好事兒,跟收益比起來,趙小熙還是更在意他們希望牌聲譽這方面的問題。
背上抄襲的名頭,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大公子還沒回來?”趙小熙有些耐不住性子了,都快變成望夫石了:“莫不是出了啥事兒?咋這麽晚還沒回來呢?”
“少夫人可别亂想。”五兒也使出了渾身解數,巴不得自己的話能起到一絲絲的妙用,能讓自家少夫人别再多想了,可别傷了身子:“大公子文武全才,甭管出了什麽事兒,大公子鐵定都會有法子的。”
話是這麽說,可是趙小熙總擔心着。
京城裏頭的這些人,可壞了。
内鬼也不知道該從哪方面着手去查,新創意也被别人竊取,仿佛這段時間發生的除了倒黴事還是倒黴事。
奶奶的熊,以徐自在的智商,能想出這樣的好主意?
還是說,這一切都是許琳歡布置的?那也不至于這樣快吧?趙小熙實在是鬧不明白,智商這種東西,還能後天發育怎麽地?
以前那個蠢呆呆的徐自在竟然成了這樣一個腦袋靈光的家夥?
等了半晌,可算是把蕭璟瑞給等回來了。
這爺們心大,這會兒還托着一摞子賬簿進屋。見着趙小熙,樂呵呵地笑了笑:“娘子,昨兒個咱們淨賺五百多兩銀子呢!”
這五百兩銀子裏頭包括菜鳥驿站、KTV、超市還有酒樓的。
要是擱在平常,有這樣的業績,趙小熙能樂死。奈何情況特殊,趙小熙都懶得瞅賬簿。
“相公,先不說這個,酒樓的事兒查清楚了沒啊?”趙小熙心塞塞,兩眼發直,怄得都快兩眼出血了:“是不是出了内鬼啊?要是出了内鬼,咱應該怎麽查呢?”
某女耷拉着小腦袋,嘴巴翕動,一連問出了一大串問題:“咱們瓦罐湯還沒上新,人家就搶先一步了。這不肯定是有人洩露機密了嗎?是吧?”
她是十分笃定的,畢竟這玩意兒她也是竊取了别人的智慧。
這個時代的人,哪有那樣的天才?
“有。”蕭璟瑞目光沉沉,點了點趙小熙的小鼻子:“不過想要套着狼,總要舍得孩子。”
“啥意思啊?”趙小熙是越來越聽不明白了,一臉懵逼地瞧着他,直歎氣:“能不能直說呀?我都一個人嘀咕一天了,難不成到了你這,還讓我犯嘀咕?”
“我猜是白師傅。”
白師傅?趙小熙的腦海中頓時就浮現出了白師傅那張四四方方的面孔。就面相上來看,一點兒都看不出此人有作奸犯科的天賦。反倒屬于那種十分老實的類型。
加上這也是第一批到他們酒樓當紅案的老師傅,趙小熙實在是不敢相信如此殘酷的事實。
做買賣真難呐!
“怎麽會是白師傅呢?我之前還猜測是咱們後來招來的那位呢!方師傅不是從徐自在那邊跳槽過來的嗎?我尋思着,這是不是徐自在的計謀?故意爲之?有這種可能性的吧?”
有是有,但是這次從蕭璟瑞的調查來看,方師傅反而是最最清白的一個。大概是徐自在對手底下的人的确不咋樣,以至于讓大家夥兒都頗有微詞。
但是白師傅,最近這段時間,行蹤詭秘。并且更稀罕的是,在徐自在那頭上新了瓦罐湯以後,他炒菜的時候頻頻出錯,已經被顧客投訴過好幾次了。
順藤摸瓜,蕭璟瑞又發現了一個重大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