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二公子來了。”
“二公子?哪個二公子?”趙小熙這會兒還是很天真單純的,歪着小腦瓜,一臉疑惑:“宋子哲?”
那人忙不疊地點點頭,臉上的驚懼隻多不少:“他說要來找大公子算賬來的。”
找蕭璟瑞算什麽賬?宋子哲這是受了大刺-激,成了神經病了。趙小熙扯了扯嘴角,哭笑不得。真要去算賬的話,不如去找皇上去算賬咯,找蕭璟瑞算什麽好本事?
“帶了好些個人,看着那陣仗,真是太吓人了。”小夥計捂着臉,一臉驚恐:“這可咋整?少夫人。”
“我去瞧瞧。”
剛好關令月也有一肚子的鬼火無處發洩,拉着趙小熙的手,一塊兒到了大廳。
這會兒上上下下已經有了不少客人,都在往宋子哲這頭瞧着。他也曉得害臊啥的,氣焰愣是矮了一截子。
見趙小熙跟關令月一塊兒出來了,又是一愣。這是啥情況?吳大娘子怎麽跟趙小熙在一塊兒?這一大清早的。
“二弟,你怎麽來了?有啥事兒啊?”趙小熙隻當是啥也不知道,歪着腦袋瓜兒,朝着他天真浪漫地笑了笑:“有啥事兒,說給嫂嫂聽聽?”
“大哥不在?”當着這一群外人的面,宋子哲實在是不好意思鬧脾氣,說話的語氣,那叫一個謙卑,那叫一個有禮:“我是來找大哥的,有件事想跟大哥商量商量。”
“哎呀,你有啥事兒找我不就成了嗎?”趙小熙攤攤手,瞅了他三兩眼:“前幾天二弟你一直病着,我也沒敢去瞧,不想打擾你靜養。現在瞅着這情形,你是全好了吧?”
“好了。”宋子哲愈發不自在了,加上趙小熙說話的音量一點兒沒低,愣是把他說得老臉通紅:“就想找大哥說說話。”
“有啥話直接跟我說呗。”趙小熙不依不饒,看起來倒是很好說話的樣子。但是隻有宋子哲曉得,這笑裏藏刀、綿裏藏針,跟蕭璟瑞分明是一路貨色。
想着趙小熙一個鄉下村婦,現如今竟然混得風生水起。宋子哲這心裏的不平,幾乎變成狂狼,徹底把他給淹咯!
倆人正談這話,就見一個豐腴的姑娘被幾個丫頭簇擁着進了屋。不過他們是從另外一個門兒進的,這樣一來,他們這頭就成了一個暗角,趙小熙這邊可以看得到他們的一舉一動,但是那頭的人看不到這頭。
當瞟見關令月的臉色頓時就成了豬肝色,電光火石之間,趙小熙頓時就明白了,那人分明就是那個賣身葬父的小丫頭。果然,她還真大搖大擺帶着人跑到他們希望牌超市買珍珠首飾了。
那位吳大人,到底是有多缺心眼兒啊?趙小熙都替他捉急,自家婆娘啥性格不知道?非要在老虎頭上拔毛呗?
這下可好,可憐了他們超市,指不定就要變成戰場了。
一群人,這會兒愣是把一邊坐着等一個說法的宋子哲給忽略了。眼神都齊刷刷地朝着那姑娘看了過去。
身材是真好,燕瘦環肥的都在她身上了,每一處都恰到好處,特别是那胸脯,鼓囊囊的,配上水蛇腰,真夠饞人的。怪不得吳大人把持不住呢?這麽一個人,天天在書房伺候,又在他跟前晃蕩,他也不是啥正兒八經的人,哪能變成柳下惠呢?
也不曉得關令月是怎麽想的,竟然把這号人物,安排在書房灑掃侍奉。
“吳大娘子,恕我多嘴,這樣一個人,要是擺在吳大人跟前,想讓他不動心都難呐!”趙小熙湊近關令月,壓低了聲音,老大無奈:“這可咋整?我們總不能把客人給攆出去。這要是傳出去了,外頭的人還不知道怎麽排揎我們哩!”
“沒事,珍珠首飾不能賣給她。”關令月現在就在這上頭争高低了,也曉得趙小熙不會拒絕她啥的,可勁提着要求。
老半晌,趙小熙才老大無奈地點點頭:“成成成,一切都按吳大娘子你說的辦,可好?”
“嗯。”關令月應了一聲。
“大嫂,大哥人在哪兒?我直接去找他就得了,就不勞煩嫂嫂了。”宋子哲被氣得不輕,想到自己在家是個半透明就算了,到了外頭,竟然還是透明人。
“我也不曉得。”趙小熙搖搖頭,這副不配合的模樣,狠狠地刺-激了宋子哲的腦部神經。
他氣呼呼地去了,帶着那幫人,炸街去了。
那位小丫頭,哪裏曉得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會兒有這麽多雙眼睛正在暗地裏瞧着她,她茫然不覺,一點兒不知道。
“給我把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包起來吧!”她屬于那種本身沒什麽銀子,但是硬要裝成土豪的那種類型。加上吳大人真的給了她不少銀兩,所以這個時候看起來稍稍有些狂妄,對着那邊櫃台的小姐妹,那叫一個頤指氣使:“這個能給我試戴的吧?我可聽人說了,你們希望牌賣的衣裳、首飾還有帽子,都是可以試的。”
“可以是可以,隻不過今天這珍珠首飾不賣。”那邊櫃姐還是很強的,剛正不阿,不卑不亢。
因爲得了趙小熙的命令,也白的呢很有底氣了。
那姑娘一聽就懵圈了:“這爲什麽不賣?真是好美道理,你們掌櫃的難道不想着做買賣?”
“今天的确是不賣。”櫃姐也不肯多講話,更不願意給他們希望牌抹黑,沖着她可勁笑着。
這個笑容,直接把那姑娘給氣得暈暈乎乎找不着北了。畢竟,她從吳府出來這一趟,也老大不容易,身上能有這麽些銀子,更是天大的不容易,結果還買不着?
現如今在吳府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難過了,她也想給自己一些好東西,犒勞犒勞自己,總不能犧牲奉獻了這麽多,到頭來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吧?
想到這一茬,她就更加焦灼了:“怎麽就不能賣給我了呢?能賣給别人,就是不能賣給我?”
“也不是。”櫃姐态度很好,那叫一個客氣,愣是讓那位氣呼呼的小丫頭,沒了脾氣:“我們現有的這一批,都被客人給訂走了,隻不過還沒來取貨而已。您要是真喜歡啊,過些日子再來吧!”
“訂走了?”那姑娘聽得一愣一愣的,癟癟嘴,老大憋屈的模樣:“這麽快就被人給訂走了,你們希望牌的生意可真好。”
這是信了吧?趙小熙站在暗處,認認真真地瞧着。
尋思着,這姑娘與其是跟吳大人好,還不如存點銀子趕緊給自己贖身,然後找個平平凡凡的爺們嫁了。這樣一個天真單純的小丫頭,哪能鬥得過關令月哩?
“成吧,那我過幾天再來。”她也不糾纏,一溜煙地去了。
看到這一幕,關令月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她是一點兒都看不慣别人裝乖,更看不怪那小妮子裝蒜。越是這樣,吳大人就越中意她!
“你瞧見了?”等她一走,關令月就開了口:“她在吳府也這樣,看起來也不知道有多童真,可是一肚子的花花腸子,要不然怎麽就想着攀上我家官人哩?”
“那些珍珠首飾,我們也不能藏着掖着。”趙小熙有些爲難,歎口氣:“還是得找個長遠的法子。我尋思着,那姑娘也不像是真心喜歡吳大人的樣子,指不定隻是無依無靠,沒個着落,心裏害怕,這才想着跟吳大人那樣厲害的人在一塊兒?”
“不管她到底是什麽動機,敢在我心窩窩裏捅刀子,我就繞不過她。這些珍珠首飾,我讓她有命買,沒命戴。”撂下這句話,她就一溜煙地去了。
這話的殺傷力太大了,不光是趙小熙,連帶着旁邊的小丫頭都怕得不輕,哆哆嗦嗦做着自己手邊的事兒。
趙小熙想着,他們希望牌的生意現如今做得這樣大,鐵定也有不少姑娘婆子想着跟蕭璟瑞親近親近。包括他們鋪子裏頭的這些女員工,心裏頭都有彎彎繞繞。
這次被管理關令月這麽一鬧騰,倒是給她省了不少力氣,這些人應該也都不敢有二心了吧?這麽一琢磨,趙小熙就樂了。
也不曉得宋子哲到底找到了小金賓格瑞沒有,趙小熙也懶得管他。傍晚時分蕭璟瑞回來,看起來跟往常并無半點不同,身上也沒絲毫傷痕,她稍稍放了心。
“宋子哲去找你了?”
“沒有。”蕭璟瑞冷笑兩聲,嘴角的笑意,陰沉沉的,叫人害怕:“不過聽夥計們說了,他往KTV去了一趟,隻不過被攔了回去。”
看樣子還是去了,趙小熙咂咂嘴,慢腦門的問号:“也不曉得他到底想幹啥,爹對他不滿意,找咱們幹啥?”
“閑事莫管,好好保養身子。”蕭璟瑞把賬目跟趙小熙說了一通,直接繞到廚房做飯去了。
如此風平浪靜地過了十來天,等趙小熙準備好好籌備私塾開張事情的時候,她看到了一個人,亦或者是說,被一個人找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