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趙小熙還是把自家乖兒子給請來了。作爲一個小孩子,小煜的眼光已經算是很好很好了。他乖乖巧巧地仰着頭,看着這上頭琳琅滿目的珍珠首飾,一臉滿足的小。
“娘親,那個好。”她指着的是淘寶剛上新沒有多久的新品,款式比較新穎,是很多很多個小正圓的白/粉色珍珠穿成的長珠串。底部有一個不算很大顆的圓月形碎珍珠。
這要是戴在脖子上,鐵定能起到錦上添花的效果。關鍵是這種顔色很襯膚色,加上這種比較顯年輕、古雅的款式,更是經典到了極點。趙小熙當機立斷,立馬加入了購物車。
那麽要搭配什麽樣的珍珠耳飾呢?趙小熙絲毫不敢懈怠,又找到了一對長款珍珠耳飾。雖然是長款的,但是一點兒也不誇張,尋常之處,都能看到精緻。
這個極好,趙小熙心裏美滋滋。當她看到價格的時候,整個人都傻眼了。
一套珍珠首飾,竟然要五十兩銀子!天爺嘞,這要是再龐滋鎮,都能盤下一大塊地皮了。造孽啊!趙小熙實在是舍不得,但是爲了套到狼,隻能舍了“孩子”。
準備好了一切,趙小熙就等着進宮那天把這東西親手送給吳婕妤了。
很湊巧,兩日後,吳婕妤生辰。趙小熙作爲關令月的好友兼廣甯侯府的少夫人,成功進了宮。
吳婕妤畢竟是寵妃,雖然位分不高,但是住的地方還是不錯的。好山好水好風光,裏頭的丫頭婆子來來往往,也是很多的。關令月俨然是這裏的老熟人,大家夥兒都認得她。
那位吳婕妤生得倒也不算很美,但是生得十分别緻,長了一張很有故事的面孔。趙小熙心中竊喜,再這樣的面孔最适合佩戴那種故事感很強烈的珍珠首飾了。
所以自己這算是投其所好了?她心裏美滋滋,沖着她直樂呵。
“趙小娘子真是個實在人啊!”說到最後,吳婕妤才把目光轉到了趙小熙身上,也是很客氣的,但是眉眼之間隐約可見一股子傲氣。
也可以理解,人家好歹也是寵妃不是?趙小熙也不計較這個,依舊樂呵呵的。
“這是我們希望牌還沒上架的新品,或者說是專門送給婕妤您的。”趙小熙把自己準備的禮物雙手奉上。
在宮裏也待了這麽些時候,吳婕妤還是很通人事的。她怎麽會不知道,趙小熙是廣甯侯嫡子蕭璟瑞心尖尖兒上的人,不能輕視。希望牌的東西也實在是好,宮裏的娘娘就沒有不喜歡的,吳婕妤也一樣。所以她一聽這話茬就高興,當着大家夥兒的面,直接打開了盒子。
當看到裏頭那套珍珠首飾的時候,甭管是吳婕妤還是其他人,都被這一副耳飾的顔值而折服了。
這也太太太好看了吧!吳婕妤驚得說不出話來,捂着嘴,拿着珍珠項鏈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了半晌,當真是越看越滿意,越看越喜歡,直接讓身邊的侍女給她佩戴在了脖頸上。
有了珍珠項鏈的修飾,吳婕妤的脖頸變得更爲纖長皙白。更爲重要的是,讓她整個人的整體氣質硬生生拉高了一截子。
誰都不敢相信,一個小小的配飾,竟然有如此了不得的魔力。關令月心裏想着,等出了宮,她一定也要從趙小熙這裏訂一套,這樣好的東西,不占爲己有怎麽可以?
等戴上那對珍珠耳飾以後,就更是錦上添花了。
雖然宮裏的珍珠首飾也挺多的,但是這樣小這樣一般大小的粉珍珠,實在是太稀奇了。加上款式又很喜人,吳婕妤這麽一個挑剔的人,愣是把這一套首飾愛得“要死要活”。
“趙小娘子當真厲害,這麽好的設計,也不曉得你是怎麽琢磨出來的。”吳婕妤不吝啬自己的誇獎,沖着她豎起了大拇指。
某女老大不好意思,想着這一切都是淘寶店鋪内部設計師的傑作,她對于這些贊賞,接受得就有些心虛。
“婕妤喜歡就好。”
“你今天來,不僅僅是爲了給我送禮來了吧?”吳婕妤心裏高興,說話的語氣也是溫溫柔柔的,讓人如沐春風。
到底是帶着目的一來的,趙小熙也不敢耽誤,把自己的小心思,小心翼翼地說給吳婕妤聽了。
跟意料中的一樣,吳婕妤聽完就黑了臉色:“後宮不能幹政,這事兒趙小娘子難道沒聽說嘛?況且,大皇子向來張弛有度,怎麽可能結黨營私?這事兒還跟宋二公子有關?”
“不錯·,我們大房跟二弟之間有些過節。”趙小熙稍稍有些尴尬,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子:“他借助大殿下手裏的勢力,在我們希望牌即将要開張的私塾的房梁上頭做手腳,結果砸傷了我家相公。這東西要是落到了孩子的身上,後果不堪設想。”
這事兒趙小熙說得十分平淡、樸實,吳婕妤聽着,也有些戚戚然。
老半晌,她咬咬牙,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也罷了,趙小娘子放心,我必定會盡我所能跟皇上說說這事兒。”
“多謝婕妤,多謝婕妤。”趙小熙心中大石這才落了下來。
四日後,大皇子猛然接到聖旨,隻說是讓他離開京城,去管燕飛郡。
這燕飛郡水患嚴重,特别是這兩年,雨水太多,時常有河水泛濫成災,造成無數百姓流離失所。這事兒也不是啥機密了,所有的皇子爲了少惹麻煩,都沒把這事兒攬上身。
這下可好,大殿下躲無可躲,直接被分到燕飛郡去了。
這可不是啥好玩的事兒,趙小熙聽了這消息,在自家院子裏樂得不行。這下好了,宋子哲沒了大皇子當靠山,還能繼續作妖嗎?
果不其然,這消息傳來的第二天,宋子哲就灰溜溜的回了府。
本來以爲此人會大發脾氣啥的,結果突然傳了大夫。那宋子哲突然之間病倒了,還是真病。這多像是跟大皇子相親相愛的小姑娘,因爲那人要走了,他心裏頭難過,愣是害了相思病,這會兒都要别人醫治才能好了。
五兒跑到宋子哲那院子打探消息,笑的枝花亂顫。
“咋樣?”趙小熙一邊理了理手邊的策劃案,一邊急切地瞅着五兒:“真病了嗎?”
“真病了。”五兒點點頭,嘿嘿笑:“二公子要是裝病的話,壓根兒不會請孫大夫來。孫大夫是侯爺的人,不會說假話的。”
真病了?趙小熙一陣愕然,這莫不是真被吓着了?
“要不要緊?”趙小熙倒也不盼着他死啥的,隻要那人不作惡,她還是很願意跟他和平相處的。
“這個我就不曉得了。”五兒攤攤手,很是沒心沒肺地笑了笑:“二公子這些年零零散散的也不知道生了多少回病了,到最後總歸是會好的,不會出什麽大事兒。”
今時不同往日,以前十有八九都是裝出來的,這次可是實打實的病了。沈朝陽、沈朝歌先後倒台,他本來就沒啥靠山了。這回好不容易才跟大皇子站在了一條繩子上,結果呢?這個靠山還沒支走了。
要是沒治理好燕飛郡的水患,指不定還不能回到京城。
那水患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治理好的,總而言之,險之又險。
不得不說,當皇帝的心真的太狠了,到底是嫡親兒子,竟然能舍得把他給送到那麽危機重重的地方去。
傍晚時分,蕭璟瑞才慢悠悠地回來了。見自家娘子托着腮正在院子的常青樹底下發着呆,悄咪-咪繞到後頭摟住了她的身子:“想什麽呢?這麽入迷。”
“你啥時候回來的?吓我一跳。”趙小熙捂着胸着,瞪了蕭璟瑞一眼。見他又端了一沓子賬簿回來,心裏莫名地升騰起了一股子安全感。
“剛剛。”蕭璟瑞低聲笑,習慣性地點了點她的小鼻子:“怎麽了?想什麽呢?”
“在想宋子哲呀!”趙小熙很誠實,攤攤手:“他好像病的很嚴重啊?之前隻有一個孫大夫來瞧,這會兒他那院子裏頭,已經有三五個大夫了。”
“隻是受了刺-激。”蕭璟瑞面如平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這會兒看過去,他的狐狸特性,當真是顯露無疑。趙小熙一陣愕然,滿頭問号。
“就因爲大皇子走了?”
“不是。”蕭璟瑞搖搖頭,臉上的神色諱莫如深:“如果僅僅是因爲大皇子,他也沒必要這樣。是他自個兒毀掉了自個兒的前程,皇上已經說了,日後宋子哲沒了繼承廣甯侯一位的資格。”
本來這種官銜都是承襲制,如果宋子哲不能的話,就隻有蕭璟瑞當了。雖說這爺們這會兒已經一門心思想做買賣了,但是誰讓他這麽優秀呢?現在皇上開恩,以後蕭璟瑞可以一邊做買賣一邊當廣甯侯。
就因爲宋子哲試圖拉幫結派,言語誘導大皇子“犯罪”,這一樁樁一件件,皇上都捋得清清楚楚,貌似……在朝堂上狠狠地羞辱了宋子哲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