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熊,趙小熙怎麽想怎麽覺着玄乎,生怕自家相公“殺人越貨”,這玩意兒是被硬搶過來的。
見趙小熙臉上的神色漸漸變得陰沉,風雨欲來,他也不賣關子了,忙不疊地說道:“這是他爲了破财消災,給咱們的封口費。”
“嗯?”趙小熙聽得雲裏霧裏,滿腦門都是問号:“啥意思啊?他對着咱們許願消災?咱又不是菩薩。”
“還記得那個在大牢裏頭死了的大漢嗎?”蕭璟瑞輕輕地握住了趙小熙的手,言語輕柔,一臉寵溺的笑:“那人是被徐自在買兇殺的。”
“啊?”趙小熙頓時頭皮發麻,敢情自己這是被衆人針對了啊!
本來以爲隻有一個宋子哲想讓她身敗名裂啥的,沒想到徐自在也摻和了這件事。那宋子哲手底下的人爲啥認罪了呢?趙小熙越想越迷茫,衰衰地瞅着自家相公:“爲啥宋子哲的手下把殺人的事兒都擔了?這不是死罪嗎?”
“嗯。”蕭璟瑞倒是一點兒也不意外,宋子哲本身就沒什麽膽量,眼瞅着東窗事發,他自個兒就徹底慌了。
那麽棄車保帥這種常用套路他怎麽可能不用呢?所以那名可憐巴巴兒的替罪羔羊,就這麽下了閻王殿了。還真是個實打實的冤死鬼啊!趙小熙砸吧砸吧嘴,這心裏頭也不知道是個啥滋味,苦笑兩聲:“還真是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明明知道擔了這罪名要死,還這麽義無反顧,我真是搞不懂了哦!”
“宋子哲心狠手辣,這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他手底下的那些人,基本上都被他威脅過。要麽是親人的命攥在他手裏,要麽就是有什麽把柄。”蕭璟瑞說起這檔子事兒,臉色也不大好:“這樣一來,自然有人願意爲他賣命。”
“真不是人。”趙小熙那叫一個氣啊,她的正義感不允許她坐視不理,一時之間義憤填膺,巴不得現在就去報官:“要是咱報官,爹肯定會管的吧?”
“這些事爹都不知道。”宋子哲行事詭秘,又很擅長遮掩,力圖讓所有人都相信他就是個實打實的病秧子。宋光複對這個小兒子本來就沒什麽耐心,基本上放任自流,不太多管的。
哪裏會知道,他已經從人變成鬼,也不知道多惡毒。
現在這家夥就更過分了,爲了竊取趙小熙的勞動果實,什麽陰毒手段都使出來了。這是徐自在是個憨憨,有害人的秀女不假,奈何沒有害人的腦袋瓜。
偷雞不成蝕把米,這次又落了把柄在蕭璟瑞手裏,可不就得塞點黑禮啥的。
那宋子哲可以棄車保帥,可是徐自在可沒啥什麽人能拿出去擋子彈啥的,不就隻能用自個兒的血肉之軀嗎?這次也不知道咋被蕭璟瑞給查出來了,狠狠地敲了他一筆。
這可是人命官司啊,徐自在能不怕?趙小熙咂咂嘴,摸了摸自己的下颌:“這麽貴重的東西,咱們要是收了,徐自在以後鐵定恨毒了咱們。”
“不管咱們收不收,這梁子也都結下來了。況且,咱們現在本來就缺鋪子,收着就收着吧!”蕭璟瑞鐵定還有啥後招,這是趙小熙唯一的想法。
這個老狐狸,鐵定不會這麽輕易地放過徐自在。
收了地皮以後,趙小熙就開始讓蕭璟瑞着手準備修葺的事兒。内部的裝修風格,還是跟原本的化妝品鋪子保持一緻。至于裏頭的桌椅啥的,趙小熙也開始着人跑到木匠鋪下單,已經開始做了。這些事兒,一定要趁早準備,要不然稍微往後拖延一會兒就遲了。
酒樓的生意越來越好,趙小熙又想搗鼓一些優惠活動啥的。所以開始寫策劃案,寫到最後,她靈機一動準備承包婚宴跟生辰宴。
過幾天就是小煜的生辰,趙小熙也是準備拿他們自個兒做個活體實驗啥的。一旦調動了大家夥兒的積極性,那許多事兒也就自然而然迎刃而解了。
她是個實在人,設置了一系列的滿減活動。像是火鍋之類的,基本上也成了宴會的标配,隻要訂購了這一系列的宴會套餐,那麽也就意味着火鍋宴全套安排上。價格是平時單點火鍋的一半,還有飯後甜點免費饋贈,這樣算下來,簡直不要太劃算。
自然了,趙小熙是個生意人,是萬萬不會做什麽虧本買賣的。所以她也算好了,隻要一天之内有三個生辰宴,那他們就能把之前稍微有些滞銷的菜品全部售賣出去。
甭管咋算,都是盈利的。
可是大家夥兒看不出來趙小熙能從哪裏盈利,個個都說趙小熙是大好人、大慈善家,竟然爲了回饋大家夥兒對他們希望牌的支持,把優惠活動做到了這個地步。
這每個月的每一天,可不都得有人過生日咋地?這又是在京城裏頭,富貴人士本來就很多,一來二去的,還沒到活動開始的那一天,酒樓就收到了一大批的預定。
本來食材準備的還挺夠的,結果這預定一多,之前的那些存貨就跟“杯水車薪”一樣的性質了。趙小熙當機立斷,立馬投入了五百兩雪花銀,專門給酒樓采買食材所用。
本來這一切都很順利,結果等酒樓的采買師傅跑到市集買菜的時候,發現隻要是他們要的食材,全都沒了。
這麽一個偌大的京城,竟然連稍微大點兒的鳜魚都沒有。可是烤魚的主要食材就是鳜魚,這道菜很多人喜歡,趙小熙在策劃案上也一早就标注清楚了,烤魚是必備的,還一桌一盆。
這可完了,壓根兒沒鳜魚,咋能做出像模像樣的烤魚來呢?大家夥兒心裏頭那叫一個郁悶呐!
偏偏一點兒法子也沒有,隻好打道回府,把這事兒先告訴了在酒樓查賬的蕭璟瑞。
聽到這個消息,蕭璟瑞也挺意外的。
但是他這人,一向冷靜,善于分析,很快就平複了情緒,安慰了大家夥兒幾句,忙不疊地回了侯府,跟趙小熙商量對策。
比不得蕭璟瑞的淡定,趙小熙一聽就炸毛了。
“咋能這麽巧?鐵定是有人故意整咱們,就是爲了跟咱作對啊!”趙小熙氣得不行,咬牙切齒。
想她趙小熙,做買賣這麽些時候,一直兢兢業業,一門心思想着求同存異、共同發展。可是誰知道,竟然被人在暗地裏悄咪-咪地坑了一把。
她哪裏願意吃這樣的暗虧,氣呼呼:“不成,咱們一定要把跟咱們作對的人揪出來,要不然以後咱們可不得繼續吃虧咋地?”
“嗯。”小金賓格瑞應了一聲,目光沉沉:“現在天氣漸漸暖了,買了這麽些食材,如果不放在冰窖裏頭,很容易腐壞。”
這可不,趙小熙也就是因爲估計到這些,所以才不願意一次性采辦許多食材回來。
基本上當天買的當天賣完,不隔夜。
可是這一次有人爲了跟希望牌作對,不惜打出一記七傷拳,買了那麽些食材回去,要是自個兒賣不掉的話,應該就等着腐爛了。
京城裏頭隻有三五個冰窖,有些富貴人家倒也有私人的。可是這麽迫切地想要毀掉希望牌酒樓的生意,最有可能的就是同行。
夫妻倆頭一次這麽有默契,異口同聲地說道:“一定是徐自在做的。”
倆人分頭行動,趙小熙開始派人快馬加鞭到豐樂鎮,隻盼着能運送一批上好的鳜魚到京城來。至于蕭璟瑞這頭,也開始搜尋京城各個冰窖的動靜。
包括徐自在的幾個酒樓,蕭璟瑞也都安插了幾個眼線。
隻不過很讓人意外的是,京城的那幾個冰窖都沒有徐自在現身的蹤迹。這也就意味着,所有的食材都在他的酒樓裏頭?蕭璟瑞當機立斷,親自往阜甯樓走了一趟。
剛好,徐自在也在。這會兒眉頭緊蹙,俨然是一副一籌莫展的模樣。
見着蕭璟瑞進了屋,他立刻彈了起來,一臉懵逼:“侯府的大公子怎麽得空兒來了?真是蓬荜生輝啊!”他陰陽怪氣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蕭璟瑞一早就習慣了。
他面如平湖,朝着酒樓内部掃了一眼。
單單這一眼,就讓徐自在徹底緊張了起來。惶恐得不行,搓搓手,老大不安地四處晃蕩。等了老半天,也沒聽蕭璟瑞說一兩句話,他這才有些急了:“大公子有話就直說,我們酒樓可沒有你們希望牌酒樓那麽熱鬧,實在沒什麽好看的。”
“鳜魚氣味大。”蕭璟瑞冷不丁地說了這麽一句,冷冷地看了徐自在一眼:“徐掌櫃真是爲了不讓我們希望牌賺銀子,也端了自個兒的财路啊!怎麽?擺那麽些鳜魚在酒樓裏頭,賣也賣不出去,難不成自個兒吃咯?”
“鳜魚?什麽鳜魚?”徐自在還想裝蒜。
“你們後廚這會兒應該擺滿了鳜魚吧?說起來這也沒什麽,跟我們希望牌無關。隻是徐掌櫃可能是太久沒回過豐樂鎮了,難道一點兒都不知道,我們承包了許多水庫,養了不少鳜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