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款的話可以遮擋住寒風、護住腿腳,更加重要的是圍個圍脖戴個帽子,基本上就能把自己渾身上下都給裹得嚴嚴實實了。
這種衣服最适合在寒冬臘月裏頭穿,隻不過羽絨服甭管啥款式都是很貴的。現在北方那邊的百姓,兜裏壓根兒就沒幾個銀子,趙小熙想了想,還是決定完全免費送給大家夥兒。
她一共畫了五款,每一款都很别緻。爲了凸顯美感,趙小熙還特地設計了腰帶這種東西,在顔色上頭,基本上都是藍、白、黑、鵝黃這幾種色系。
光是這些個設計圖以及标注注意事項之類的問題,愣是花費了趙小熙一下午的時候。等她擡起頭的時候,剛好對上了蕭璟瑞的眼睛。
他的目光太過滾燙,像是亮久了的暖光燈。趙小熙老大不自在,别過面孔,不去瞧他。
不過就是做了些好事兒,出了點靈活的主意,倒是讓這個男人刮目相看啦?殊不知她趙小熙的好處,還多着哩!她心裏美滋滋,臉上笑嘻嘻,端坐在一邊捧着自個兒紅乎乎的小臉蛋兒。
“娘子,這衣裳咱們京城裏頭的人也能穿。”蕭璟瑞拿着那幾張設計稿,跟看寶兒一樣,看了又看:“娘子真是厲害,能畫出這麽别緻的衣裳來。”
“畫出來不算什麽好本事,要是能做出來,那才是本事哩!”趙小熙對自己的認知十分清晰,喝了一口熱茶:“這些設計稿,明兒個就得讓菜鳥驿站的騎手送到豐樂鎮去。那些老師傅得虧是很了解我的,要不然的話,光是看到這些圖稿就暈暈乎乎的了。”
“他們都知道娘子的習慣,見怪不怪了。”蕭璟瑞現在已經是一個專業的吐槽大師了,每次都能說到點子上來。沒錯,她的确是個“事兒精”。當真是想一出是一出,這羽絨服要想做出來實在不算啥簡單的事兒,可是爲了給北方百姓謀福利,趙小熙算是豁出去了。
爲了不給豐樂鎮那邊的師傅天麻煩,趙小熙特地從淘寶買了幾件成品。當然了,在樣式上頭,都比較古色古香,不那麽現代化。
從充絨量上頭以及長度上,基本上都是按照二十一世紀東北地區防寒标準來的。看到成品的蕭璟瑞,徹底被驚掉了下巴。
這種衣裳,都能當成小棉被了。關鍵是一點兒不壓身,穿在身上軟綿綿,很快就暖和了起來。
真夠奇的。
很快,趙小熙把所有的東西都打包好,送到了菜鳥驿站,讓起手快馬加鞭送往豐樂鎮。
按理說趙小熙做的這些事都是很隐秘的,一般人壓根兒就不會知道。可是很稀罕的是,還沒等第一批羽絨服做出來,這事兒就被傳得沸沸揚揚。理所應當的,趙小熙又成了風雲人物,一時之間風頭無二。
作爲當事人的趙小熙,依舊是勤勤懇懇、忙忙碌碌、低低調調地做着自個兒的生意。外頭的說法很多,更有甚者已經開始傳趙小熙并非什麽小村婦攀上了高枝兒,而是王公貴族的後人。
這種傳言一旦多了,就被大多數人所信服,當真以爲趙小熙大有來頭,不能得罪。
信以爲真的人裏頭就有那位老冤家許琳歡,這姑娘本來就心眼兒小,這會兒聽說趙小熙都是啥貴女了,她那叫一個火啊!
一連三五天,許琳歡都跑到希望牌底下的産業去撒潑。沒什麽實質性的理由也不要緊,淨說什麽她用了希望牌的化妝品過敏啥的,非要讓趙小熙給個說法。
本來這小打小鬧的,趙小熙壓根兒就不放在眼裏。偏偏這厮死纏爛打,攪和得趙小熙的生意都沒法-正常開展。出于無奈,趙小熙隻能現身跟許琳歡正面交鋒。
這小婆娘越來越牙尖嘴利,爲了逞口舌之快仿佛啥都不在乎。當她見着趙小熙的時候,第一件事就是撲過去冷嘲熱諷。
“趙小娘子不是貴女嗎?怎麽跑到豐樂鎮那樣的窮苦地方待了那麽些年?”許琳歡陰恻恻地笑了兩聲,姿态“豪邁”,舉止粗鄙,言語陋俗:“真是不知廉恥,現在什麽阿貓阿狗都能忘貴女那上頭攀了?”
“你用什麽化妝品過敏的?”趙小熙也懶得跟她扯,龇牙笑笑:“好歹把那産品帶過來給我瞧瞧吧?聽人說許大小姐您已經鬧騰好幾天了,這臉蛋兒看起來還挺好的呀?咋?痊愈了?”
“你們自個兒賣的東西是個什麽玩意兒你心裏沒數?”許琳歡梗着脖子,就跟個木頭人似的,隻知道胡咧咧,要證據是一條也沒有。
“有數啊,就因爲我心裏頭有數,所以才不相信許大小姐會因爲用了我們的産品過敏。”趙小熙攤攤手,很是硬氣:“你要麽拿出證據來,要麽就别再來鬧事了。我們打開門做生意,講究的是和氣生财。可要是有人咄咄逼人,無中生有的話,可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剛好,蕭璟瑞拿着小點心進了門。這是他的習慣,隻要路過小吃街,必定會給趙小熙帶點什麽回來。
見着自家娘子這會兒正跟許琳歡激烈地說着什麽,他皺皺眉,直挺挺地走了過去。自然而然地,他摟住了趙小熙的腰身:“出什麽事兒了?”
“也沒什麽大事兒,就是許大小姐說咱們的護膚品讓她皮膚過敏了。”趙小熙随意的說着,隻覺着她比窦娥還要冤枉。明明進購的所有化妝品跟護膚品都很适合敏感肌,偏偏還有這麽多好事者非要揪他們的小辮子。
擱在以前,蕭璟瑞壓根兒不知道啥叫過敏。但是跟在趙小熙後頭耳濡目染這麽些時候,這些東西也全都明白了。聽到許琳歡用了他們希望牌的護膚品竟然過敏了,也有些不可思議。
原本張牙舞爪的許琳歡這會兒感受到蕭璟瑞的眼神在自己身上飄忽,心裏直發抖。畢竟她對這位美男子還是很有好感的,一時之間尴尬得了不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言語也不是,閉嘴也不是。
“我家還有事兒,我就先走了。”許琳歡也不敢多琢磨,悶着頭就想往外走。
鬧都鬧了,想走就走?趙小熙伸出手,攔住了她的去路:“這叫什麽話?你之前不是說過敏嚴重,臉都爛了嗎?剛好你說這些話的時候,周圍都是我們的顧客。甭管咋樣,這事兒都得開誠布公地好好談談,總不能讓我們失去那麽一大批的顧客吧?”
“哪有一大批?”許琳歡眼睛一木,頓時就被氣得嘴角歪斜,一副老大不服氣的模樣:“小本買賣,幹嘛把自個兒說得那麽了不得?”
“甭管多少人聽到了你說的那些話,那也是我們希望牌的顧客。傳來傳去的,這對我們影響多不好啊?再說了,你用東西過敏了,我們就該負責任,好歹說說你是用啥過的敏,用啥好了的,從哪兒開的藥哇!”趙小熙很少有這麽咄咄逼人的時候,她一向都主張以和爲貴。
現在北方的局勢那樣不好,許琳歡這位大小姐,竟然還有閑情逸緻跟别人鬥來鬥去。這些小心眼,趙小熙向來都不放在眼裏。要不然怕她鬧得太厲害了,辱沒了他們希望牌的聲譽,她也不會現身理睬。
“好了就是好了,找什麽大夫開什麽藥?”許琳歡的氣焰明顯低了不少,嘟嘟囔囔一陣,死活不肯說出醫館的名稱。剛好一波又一波的顧客來了,都圍在邊上等着看熱鬧。
“反正我是自己好的。”許琳歡悶着頭,說了這麽一句。
“過敏就算能自己好,也好不了這麽快啊?”趙小熙解釋道,鼓鼓嘴,讪讪笑:“難不成不是過敏?是其他的啥毛病?”
“差……差不多吧!”她心虛得很,又當着這麽些人的面,還要頂着蕭璟瑞那陰沉沉的眼神,她哪裏支撐得住?
大家夥兒站在一邊聽着,時不時地再做些點評。當聽到許琳歡認了慫,輿論頓時就變了。
“我早知道這位許大小姐看不慣人家生意好,天天過來搗蛋。你們來看看,是不是這個理兒?”A婆娘手叉腰,俨然是一副要給趙小熙讨回公道的樣子。
看到這陣仗,許琳歡哪敢多留。啥話也不說了:“公道”也不要了,夾着尾巴麻溜地竄走了。
“趙小娘子,你爲北方百姓做的事兒我們全都聽說了,真是好人呐!”也不曉得是誰說了這麽一句。
本來趙小熙還準備處理完了雜事兒就趕緊回侯府些策劃案啥的,結果愣是變成了表彰大會。一個接着一個地誇贊趙小熙,花式誇贊,讓她那張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好不精彩。
某男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絲毫不覺得等人是一件苦惱的事兒。坐在一邊,慢慢悠悠地吃着茶。
大家夥兒過于熱情,一波接着一波,誇出來的那些話,竟然都沒啥重樣的。見自家娘子累得很了,蕭璟瑞這才走出來,拉着趙小熙的小手就”沖出重圍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