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又發生了造謠以及衣裳料子劣質這一系列的問題。現如今他們許家的産業,就差關門大吉了。以前他們家也有幾個固定的合作夥伴,自從許家聲譽毀掉以後,就徹底一拍兩散,現在他們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孤家寡人,處境凄涼。
看着趙小熙的希望牌發展得這樣好,說不豔羨那是騙人的。奈何趙小熙也是個血性女子,被許家害過那麽幾次,哪能繼續犯蠢,跟他們談合作的事兒?
由于旁邊人多,大家夥兒都看着的。大部分人也都認得許智已跟許琳歡,已經在細細碎碎說閑話了。兩個人的臉都綠了,也不繼續多留,夾着尾巴灰溜溜地出了門。
聽夥計們說,那人還經常過來吃飯啥的,甚至于有好幾次約人談生意,都是到希望牌酒樓談的。這樣鍾情于希望牌的飯菜,趙小熙都有點小意外。
夫妻倆一塊兒進了雅間,讓小二給他們備上了一杯超大瓶的果汁。
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閑,倆人樂呵呵的,碰了三兩杯,說起芙蕖跟若風的事兒,倆人都挺唏噓。他們都是生意人,不是啥官場的厲害人物。要不然的話,請-命下來,開發雪月山那一塊兒做個城鎮啥的,照樣能開展生意。
到時候就讓芙蕖專門管雪月山那頭的産業,也就兩全其美了。又有事業,又有婚姻,多好?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娘子莫愁,指不定顧向庭考慮到手底下人的姻緣,把若風調到自己身邊來,也未可知。”
到時候都在京城,來來往往的也都很方便。并且也滿足了芙蕖的心願。不過男子對于這種事情向來不大敏感,總得有人去明示一下。趙小熙喝了一口果汁,咂咂嘴:“要不然還是我去跟顧大官人說說情,讓若風留在京城?”
“我去吧!”蕭璟瑞目光灼灼,盯着自家小嬌妻。這女娃娃實在是心大,難道就不曉得那爺們對她很是中意?接觸得越多,麻煩事兒就越多。作爲寵妻達人,蕭璟瑞怎麽會允許這種可怕的事情發生?
“你去?”趙小熙有點兒小意外,這爺們不是最反感跟人談判啥的嘛?難不成……吃醋啦?趙小熙樂呵呵地笑了兩聲,伸出手,捏了捏他白淨的臉:“咋地?你生得這麽俊,還怕我抛棄你不成?”
“怕!”蕭璟瑞也不覺着丢臉,倒是很直接地承認了:“娘子這樣好,誰會不中意?我心裏擔心,也是正常的。”
“瞎說什麽大實話?”趙小熙高興得飛起,這麽好聽的話,請多來一點,砸死她也無所謂。
正說着,就聽着底下一陣嘈雜之聲,隐隐約約還能聽到刀劍噼裏啪啦出鞘的聲音。啥情況?倆人都皺了皺眉,飛速下樓。當看到那些個穿着統一服飾的侍衛排成兩排,手裏還都拿着刀劍,趙小熙頓時就懵逼了。
沒過一會兒,從他們之間走出一個人來。這不是樂北奇是誰?右相咋帶了這麽些人來了?不像是來吃飯,倒像是來找趙小熙算賬的。他們不是一根繩子上的嗎?咋好端端的,短兵相接,反戈相向了哩?
“相國,這是?”
“趙小娘子,别來無恙。”樂北奇倒是頂客氣的,揮了揮手,讓在場的那些侍衛都退到了兩邊。
隻是剛才在酒樓裏面用餐的那些人,已經被吓壞了。這會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給沒給銀子,趁着亂子,作鳥獸散。
奶奶的,這得虧多少銀子?趙小熙的心都在滴血。再看蕭璟瑞,目光清淡如水,上前三兩步,沖着樂北奇笑笑:“相國可是爲了冼昵國走失的那位老王爺來的?”
啊?趙小熙這會兒更吃驚了,難不成那位小老兒,真實身份還真是老王爺不成?那他們豈不是要死了?雇傭老王爺當賬房先生,我滴個乖乖,這是長了熊心豹子膽了呀!
“不錯。”樂北奇很是欣賞地看了蕭璟瑞兩眼,都說廣甯侯的嫡子聰慧異常,乃是龍鳳之流。要不是對紫绶金章沒什麽興趣,以後再朝廷裏頭,必定有他一席之地。
“在我們這裏。”蕭璟瑞微微颔首,輕輕地握住了趙小熙的手:“隻是之前不大确定老太爺的真實身份,現如今看到您來了,也就笃定了不少。”
“老王爺在?”
“在賬房。”趙小熙的心都在顫抖,眉頭擰成了一道“川”字,那叫一個心虛啊!幸好之前讓店裏的夥計對老爺子客氣些,要不然以後小命難保:“真是天大的誤會,我瞅着老爺子可憐,他又說自己會做賬,這才讓他當了賬房先生。我要是早知道他是老王爺,鐵定一早就送到……送到……”
該死的,趙小熙突然發現,自己除了做買賣,啥也不了解,啥也不知道,啥也不會做。真要知道這位是冼昵國的老王爺,她都不曉得該送到哪兒去。
“不妨事,不妨事。”樂北奇見趙小熙這麽緊張的模樣,擺擺手,低聲笑笑:“趙小娘子這回是立了大功,讓老王爺有容身之所,不管是咱們皇上,還是冼昵國那頭,都會給趙曉亮一些封賞的。”
“不必,不必。”趙小熙哪裏敢收啊,現在隻想好好活着。她也不耽擱,親自上樓到了賬房,把那位老王爺給送了下來。
還真别說,他走了,趙小熙還真有點舍不得。再也找不到比這位老王爺更好的賬房先生了。那些張母做得清清楚楚、幹幹淨淨不說,查閱起來也格外方便。他寫的字兒也好看,跟他的爲人一樣,端正肅靜,他本就是是個不乏威嚴,不缺趣味老人家。的
“王爺吃苦了。”樂北奇對他很是恭敬,見他沒啥反應,接着說道:“您的手下暫住在相府,要是王爺不嫌棄,也住進來吧?”
“不必。”老王爺這會兒看起來徹底清明了,一點兒也不糊塗。搖搖頭,擺擺手,瞅了兩眼趙小熙:“這位小娘子,爲人赤誠,待我很好。在大夏朝這段期間,我還是在希望牌酒樓小住吧?剛好,希望牌的賬目也得有人做,目前還離不開。”
“使不得,使不得。”趙小熙驚得說不出話來,眉頭緊蹙,一臉無語。這老王爺不是說啥也記不得了?這會兒咋就頭腦清晰,對答如流哩?這不是耍她趙小熙嗎?她心裏頭煎熬得不行,忙不疊地擺擺小手:“王爺身份金貴,我們希望牌不過就是小本買賣,哪裏能讓王爺當賬房先生哩?”
“這些日子,要不是在酒樓裏頭藏身,指不定我老爺子也就一命嗚呼了。”老王爺仿佛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事兒,臉色突變:“與其是住在右相府中被人針鋒相對,倒不如在酒樓裏頭當個賬房先生韬光養晦。至于我手底下的那些人,找我的這些時日也辛苦了,勞煩相爺讓他們在府裏休養生息一段時日。”
“好。”樂北奇很爽快地應了一聲,有看了兩眼蕭璟瑞跟趙小熙,笑意漸濃:“那就有勞二位了。”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樂北奇還真就這麽走了。至于那位老王爺,依舊很低調,跟趙小熙對賬啥的,還跟往常一樣淡定。
奈何趙小熙心理素質有限,愣是半句話也沒聽進去。怔怔地看着那位大人物,反老半天才從嘴裏冒出一句話來:“老王爺,我們酒樓裏頭的夥計不知事兒,要是之前有什麽做的不好的地方,還請王爺别往心裏去,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是麽?”老王爺笑意漸濃,安然地坐在一邊:“趙小娘子之前不是已經跟大家夥兒交代過了要待我客氣?他們向來聽你的話,對我也是很不錯的。”
敢情1這老爺子連這事兒都曉得了?真是個老狐狸啊!趙小熙心裏直犯突突,愈發覺着日子難過。
這日後要是得罪了他,豈不是……要完蛋麽?趙小熙有點小心塞,沖着他幹巴巴地笑了兩聲:“王爺真會開玩笑,我們一向懂得尊老愛幼。”
“那也是趙小娘子你教得好。”老王爺也不知道是在笑啥,樂不可支地瞅着她趙小熙,愣是把她看得頭皮發麻。
再怎麽樣,人家也是别國的老王爺,涉及到大夏朝的外交問題。趙小熙向來謹小慎微,對待這些敏感性問題,就更是不敢疏忽了。
這樣一個人給自己當賬房先生,那以後就算是有啥問題,她也不敢找他來理論了。提意見啥的,也就甭想了,狗命要緊。
“王爺,您還是到相府去吧!我們這兒甭管是在安全上,還是在吃喝上,都比不得相府氣派啊!您這樣的身份,我怎麽敢讓你當賬房先生哩?”
“說句實在話,趙小娘子現如今乃是富貴人。在我們冼昵國,就算是老王爺,也沒這麽多的身家。”老王爺似笑非笑,似是而非,虛虛實實:“我們冼昵國的姑娘可沒有大夏朝的姑娘有福氣,能穿上趙小娘子設計出來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