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誇,我這說的是事實啊。”
正此時,管家走上了前來禀告“王爺,老爺,這飯菜已經在飯廳備好了。”
“王爺,請、”
慕鎮南客氣的請了寶親王先行,寶親王也客套,在慕将軍擡腳走的時候才動身,兩個人并肩的一起走了出去。
慕海楓也知道方才自己未進來之前他們都在說些什麽,有些擔憂的問道“難道義父大人就不管這件事情了麽?”
“他不是不管,是當着寶親王的面,不好管。”
這倒也是,怎麽說也是将軍府内部的事情,撕扯到外面去的話,丢的就是整個将軍府的臉面了。
“那怎麽辦?夫人一向偏心嫡小姐,到時候母女倆人同時反咬你一口,這可就不好辦了。”
“哼,爲了要證明是嫡小姐丢的項鏈,我們還需要一個證人。”
慕雪的眼眸裏面閃爍着運籌帷幄的目光,似乎都已經挖好了坑給慕婉婷了。
“證人?什麽證人?”
慕雪一個眼神示意給了翡七,翡七這便退了下去,還帶着許許多多的禮品,往那紅姨娘所居住的院子裏面去了。
今兒寶親王是賓上客,隻有嫡出的人才有資格與老爺一起同桌用膳。
可是直到飯畢,那母女二人都沒有來。
寶親王倒是個人精,也沒有問,想必這将軍府的事情還多着呢。
此刻他将審視的目光看向了慕雪,關心道“今兒小雪你回了娘家拜年,怎不見離兒啊?他在王府可還好麽?”
慕雪将手中的碗筷放下,擦了擦嘴之後才道“侄媳先在這兒謝過皇叔的關心,王爺在王府裏面一切安好。隻是我家王爺不愛出門,這一點皇叔您也是知道的,不過既然已經成了婚,王爺總會有一天會來将軍府拜見嶽丈的。”
說道這兒慕雪看了眼自己的父親,替南宮離說話“爹爹,您别見怪他未過來,他有他的苦衷。”
“自然不怪的,想當初四年前在戰場之上,便聽說了王爺的事迹,隻是可惜了”
說道後面他甚是不舍,唏噓的歎了一口氣。
“爹爹無須感慨,王爺自有他的想法,我這做妻子的沒什麽大用處,也隻能盡力的照顧他的身子便是,免皇上和皇叔們擔心。”
這話雖然是說給慕鎮南聽的,但是寶親王聽着卻連連點頭,表示對這個侄媳兒還挺滿意的。
隻是今天他過來是有任務的。
是替皇上來考察那嫡小姐慕婉婷的人品和作風問題而來。
畢竟皇上對太子寄予厚望,太子妃的人選可不是太子一個人能夠做主的。
太子年前就已經求到了皇上跟前去,想要讓皇上下聖旨賜婚。
這不年後就過來進行考察了。
皇家的媳婦兒可不是那麽好當的!!
雖說那慕婉婷家世已經擺在這兒了,足以當得起太子妃的稱謂。
但是京城之中書香門第的子女甚多,要想在一衆佼佼者之中一越勝出拿下太子妃的頭銜,光靠一副好皮囊可沒有用。
所以今天這事兒到底長什麽樣子,他也需要知道。
所以他故意裝作飲多了酒水,有些暈厥,暫時不好回府。
這自然就要安排他在将軍府後院的廂房裏面休息了。
目送了小厮将寶親王給扶着到了後院裏面去休息,這慕鎮南才沉着臉,甚是有威嚴的問向邊上候着的慕海楓。
“這項鏈真的是婉婷丢到蓮花池之後才這樣的?”
“是的,方才我和小雪一起去碧水院送禮過去問這項鏈的時候,她确實是這麽說的。”
“哼,逆女,簡直就是以大欺小,無法無天。”
他常年不在京城,對幾個孩子其實了解的并不是很清楚。
但是慕海楓他是了解的,慕海楓這孩子在他的面前從來不撒謊。
慕雪始終沉默不說話,她腦子裏面一直在轉着一個念頭,方才在席間寶親王與爹爹相談甚歡并沒有喝多少酒,怎麽這會子要在将軍府不走了。
“管家,快去,把夫人和婷兒叫過來,就說老爺我有話要問。”
慕雪适時的上前,站到了慕鎮南的身後去,上手給他捏了捏肩膀。
許是給他松了筋骨的舒服了,慕鎮南開口道“你母親把你嫁的匆匆忙忙,爹爹連些嫁妝都還沒來得及給你準備呢。你如今在王府,一切可都還好麽?”
“都好,王爺待我挺好的,爹爹不要挂心,隻是女兒嫁出去了,以後不能經常回來膝下盡孝,還請爹爹寬恕呢。”
慕鎮南的手因爲常年練武粗糙的很,隻見他伸手拍了拍慕雪給自己捏肩膀的小手,甚是欣慰的樣子。
“你過得好便行、”
說道這兒穆振南的目光落在了一直沉默的慕海楓身上,記起了慕海楓在自己跟前提親一事。
又想到了這孩子将自己家傳的項鏈給了自己女兒,可見用情至深。
提到那項鏈,慕鎮南還是覺得心中有氣。
若真的按照這兩個孩子這種說法,想必慕婉婷平時沒少欺負自己的妹妹們呢。
正在他的心中想着待會兒要好好質問一下慕婉婷的時候,趙香凝帶着慕婉婷便過來了,跟随着一起來的還有紅姨娘抱着三歲的慕玉辰也過來了。
慕玉辰便是那個慕鎮南老來得子的兒子。
慕鎮南對他甚是喜愛與看重,一眼就看到了跟在紅姨娘身邊的慕玉辰。
“玉辰啊,過來,爹爹抱、”
玉辰連忙奔了過去,小小的人兒一頭便紮進了慕鎮南的懷裏,把玩着慕鎮南的胡須,逗得慕鎮南爽朗大笑。
“爹爹。”
慕婉婷步伐緩慢的過來了,委委屈屈的喊了一聲爹爹。
慕鎮南看了過去,盯着她還有些紅痕的左右臉看了看,疑惑的問道“你這臉是怎麽了?”
這時候慕婉婷倒是會裝了,完全沒有了在獨自面對慕雪時候的嚣張跋扈。
此刻聽聞這話,有些怯懦懦的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慕雪,小聲道“離王妃打的、”
慕鎮南猛地回過頭看慕雪。
慕雪往日裏頭柔弱嬌嫩如同一朵易折的花,就連往日過年在家的時候,慕鎮南一嫌棄慕雪學識不行,二嫌棄慕雪唯唯諾諾連話也不敢大聲說。
如今說這個三女兒打了人?
還打的是嫡姐?
那不就是公雞下蛋---不可能的事情麽?
這怎麽想,慕鎮南都不敢相信。
此刻他将懷疑的目光看向慕雪,指着慕婉婷的臉問她“小雪,這當真是你動手的?”
“是我動手的,可是爹爹,女兒自然是敢作敢當的,不過爹爹您怎麽不問問我爲何打她。”
“哼,能有爲何,不就是一條破鏈子麽?你就将嫡姐給打成了這個樣子,你說有你這麽做妹妹的麽?”
慕雪一丁點都不意外這趙香凝會幫自己的女兒說話。
不過聽到這話,紅姨娘倒是諷刺了一句“呵,那可是慕少将的家傳項鏈,雖說不是價值萬金,對慕少将和王妃而言卻是寶貝。不過說來也是,夫人和嫡小姐往日的好東西多了去了,自然會以爲是破鏈子了。”
這話雖然帶着些尖酸刻薄的意思,但是确實事實,慕鎮南看向趙香凝的目光更加的不善了。
而慕雪也從容不迫的朝前走了兩步,反問道“夫人在說我沒有做好妹妹之前,我倒是想問問婉婷姐姐了,她又是如何做這個姐姐的呢?如何對待我們這些妹妹們的呢?”
慕雪的語氣擲地有聲,慕鎮南明顯看到那慕婉婷心虛的往後退了兩步,躲到了趙香凝的身後去。
“到底是怎麽回事?海楓,你來說。”
對于這兩個孩子各執己見,慕鎮南選擇去相信慕海楓。
“你不能問他,他自小就偏寵慕雪,他說的話信不得。”
趙香凝将懷疑的目光看向慕海楓。
一直以來這趙香凝瞧不起将軍府的任何一個孩子,庶出的也好,領養回來的也好。
在她的眼裏,她就隻看得到慕婉婷的光輝。
将全部的希望都放在慕婉婷的身上。
所有明裏暗裏對慕婉婷不利的一切,她都要屏除。
“那就讓紅姨娘說罷,夫人覺得這如何啊?”
慕雪将目光看向了那邊的紅姨娘,朝着慕鎮南建議。
紅姨娘其實姿色并不是上乘,但是勝就勝在比趙香凝年輕,還給慕鎮南生了一個兒子。
此刻她往前面走了兩步,作揖行了一個禮“若是老爺信任,妾身倒是可以将妾身知道的盡數說與老爺知道。”
“嗯。你說便是、”
紅姨娘的目光在趙香凝的那張老臉之上停留了一小會兒,而後又看向了桌子上面擺放的錦盒,璀然一笑道“老爺,這東西我認得,當初确實是嫡小姐搶了三小姐的東西去戴,後來還沒還,又弄到哪裏去了,這些妾身就不知道了。”
聽到紅姨娘這麽說,慕婉婷急了。
“你胡說,當初根本就沒有人看見,你怎麽可以”
似乎知道自己說漏了嘴,她猛地擡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爹爹,您别聽姨娘和三妹的話,她們都冤枉我的。”
“冤枉你?這麽多的人證,物證也在,怎麽還冤枉你了?哼,我看你就是不服管教。”
“可是爹爹,她也沒好到哪裏去啊,她還動手打人呢,這事情您怎麽不管一管。”
說話間,慕婉婷将仇恨的目光看向慕雪,眼神兇狠的恨不能見她給生吞活剝了。
她在想幸好現在寶親王走了,不然讓寶親王看到她和這庶出的小賤人因爲這些事兒撕扯一地的雞毛,那她給人的印象肯定不好了。
方才寶親王走的時候,沒有人去通知碧水院的人,連送寶親王去廂房的管家都還沒有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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