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從雲芝方面來看,我辛辛苦苦的伺候了王妃那麽多年,曾經在将軍府自己也是一心護着王妃的,但是現在自己的哥哥犯了錯,王爺和王妃居然連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都不給就直接将人給殺了。
且若不是今天娘親和嫂嫂找上了門來,怕是這王爺和王妃二人還要隐瞞自己一輩子吧。
好像是越想越氣,這人的眼底迸出一絲寒意來。
“不,不,我們不要錢,我們就要人,你們趕緊把我家的兒子賠給我啊,這可是我這老婦人唯一的骨血了啊,哎呀,這王府高門大院啊,怎麽能夠如此草菅人命啊.”
不要錢?
就要人?
這不是典型的爲難人麽?
慕雪有些難辦的将目光投向了那個男人。
很快,南宮離就用自己的行動告訴了在場的人,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隻遵循一個規律,那就是欺善怕惡!
人都是怕惡人的!!
南宮離向來也不是一個委屈自己來讨旁人好的人。
他做起惡人來,也是一個小惡魔呢.
隻見他慵懶的往靠椅上面一躺,端着一張不近人情的臉,似爲難一般的開口道:“那可真是難了,不過你若一心想要一家團聚的話,本王便好好的磨磨刀,一口氣殺了你們三個,那也是可以的”
啊..
啊,這個
這王爺怎麽不按常理出牌啊。
悠悠閑閑的說要一口氣殺了你們三個的同時,南宮離随意的一個揮手,很快就有四個腰挎彎刀的護衛往裏面來了,同時刷的一聲将彎刀從刀鞘之中拔了出來,怔怔的好幾聲,吓得這婦人之哆嗦。
“你,你你們王府果真如此草菅人命啊。。。”
”你再不老實的交代,别說你的兒子已經死在了本王的手上,你家兒媳肚子裏面的這孫子,本王都不讓他出來。”
南宮離其實也隻是想吓唬吓唬這個婦人,好讓她早些妥協,眼見着快要晚上了,可不要耽誤了用晚膳的時辰。
他可不怕什麽所謂草菅人命的名頭。
南宮離的這一點比較好,從來不在乎這些虛名。
甯願擔當惡人,讓這雲家的人把所有的怨恨都集中到他的身上去,也不願意讓她們把過錯栽到慕雪的頭上來。
因爲誰都清楚。
若不是王妃和雲芝的主仆關系,那雲塘是根本不可能到這王府裏面來幹活了。
若不是在這王府裏面待過,斷然也不會迷了心智,受人蠱惑的在半夜給敵人開了門。
不給别人開門,自然也不會死在南宮離的手上.
原本她們可能是有心要訛上一筆錢,畢竟以後她們雲家都是女子,沒有個頂梁柱是難以維持生計的。
可是伴随着她的哭鬧,南宮離現在不僅不給銀錢以作安慰,甚至還亮出了刀子說要她們所有人的性命呢。
兩相比較之下,現在保命才是主要的了。
“王爺,王爺,您手下留情啊,今天都是我娘親和嫂嫂不懂事,還望王爺放過她們吧。”
雲芝砰砰的磕頭想要讓南宮離放過她們所有人的性命。
“要本王放過你們的性命也可,即日起,你們雲家的人永世不許入京,且你雲芝也要離開王府,從此再不許踏入我王府的大門。”
是。。
就算王爺不讓她出去,她也是要離開王府的。
“是,多謝王爺開恩,多謝王爺開恩啊。”
南宮離和慕雪兩人倒是沒有狠心的将她們這一大家子連夜趕出去,容她們在這王府裏面住了一個晚上,但是爲了防止她們半夜鬧事,派了重兵看着。
夜黑風高,磅礴的大雨稍歇,整個王府都仿若被雨水重新刷過了一樣。
慕雪聽着屋檐下的雨水滴滴答答,有些抑郁的伸手撥弄着窗邊綠植青葉,已經好半晌沒有開口說話了。
南宮離端着新煲好的羹湯走了過來,見她目光呆滞的撥弄着綠葉,開口道:“怎麽一臉憂郁的樣子?不高興了麽?”
因着他的出聲,扯回了她飄遠的注意力,眼神也逐漸的聚焦了一些光彩回來。
“倒不是不高興,我隻是在想背後的那人到底是誰,難道是南宮良,他明明不是都已經被奪了尊位,交到了寶親王的手上去撫養,應該不能這麽有空做這些事情吧?”
失了那匈奴聯姻的南宮良八成要銷聲匿迹好久,應該不能這麽有功夫出來作妖才對啊。
聽着她在這兒細細的思索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南宮離的眼底閃爍着危險的光芒。
“你說是不是背後那個人威脅她們什麽了,那趙氏連自己的孫子都搭上了卻不敢說出背後讓她來王府的人,你說這”
他将手中的托盤放下,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之上,順勢還将自己的腦袋給耷拉了上去,順嘴打斷了慕雪的話:“不要再想這許多事情了,左右這雲家的人也沒有再鬧,明日一早送她們回家的時候,你再多給雲芝些銀錢就是。”
其實此刻慕雪若是再聰明一些的話,或許還能夠想出一些門道來。
但是很明顯這個男人在給她灌迷魂湯。
聽到他的這話,慕雪也隻能長籲短歎了一句:“安排我和雲芝見一面吧,我有些話要囑托給她。”
其實慕雪不僅僅是有話要囑托給雲芝,還想送雲芝一個小田莊。
那小田莊就在鏡湖莊園的邊上,是慕雪買下了鏡湖莊園之後發現若是買下那小田莊面積會大上許多之時再一同買下的。
雖然年歲的銀子不是很多,但是絕對足夠雲芝她們一家人吃一輩子的了。
“好,那你先把這羹湯喝了,本王去去就來。”
趙氏和雲嫂她們二人此刻就在雲芝的房間裏面,雖然是冬天,但是雲芝滿臉的冷汗,有些不敢相信的壓低了聲音的問:“嫂嫂,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當真是我們這王府的人去家裏找你們,然後讓你們過來的嗎?”
“是真的,雖然衣服換了,但是那張臉我還記得,就是那人。”
說道那人的時候這雲嫂伸手指了指外面看家護院的人,雖然那人換了衣服,但是雲嫂的記憶力算極好,見過一面的人一個月之内再看到都是能夠很清晰的認出來的。
怎麽會這樣?
雲芝的臉色刹那間煞白如紙,連連搖頭不敢相信的喃呢道:“哥哥是該死,但是既然王爺已經殺了哥哥,他爲什麽還要使人叫你們過來,我們三個人是不可能在王爺的面前得利的,這樣的話,那不是白鬧騰了麽?”
怎麽可能是白鬧騰。
要知道南宮離可是沒有功夫陪你瞎鬧騰的呢?
這樣一來不是很順利的把你雲芝從慕雪的身邊給排擠開了麽?
“你這不孝的東西,你還在這兒嘀咕什麽呢?你哥哥被人殺了這麽多天了,在你在眼皮子底下你都不知道,你說你這個一等的大丫鬟當着還有什麽用”
趙氏就是典型欺軟怕硬重男輕女的主,雲芝在她的面前從來不得臉!
一想到這一趟跑來得不到錢,還讨不到公道,又白白的損失了一個兒子,心裏就有氣。
而且她把雲塘會死在王府的過錯全部都怪罪在了雲芝的頭上。
畢竟若不是有雲芝的關系在,雲塘又怎麽可能來這王府,雲塘不來這王府,自然是丢不了性命。
且她很選擇性的忽略了雲塘所犯的一切錯。
也不去細問那雲塘是怎麽得到那一千兩銀子的。
隻覺得可惜自己死了個兒子,還得不到賠償。
一想到這些她心裏就堵得慌,這有孕的兒媳打不得,所以她就把火給撒到了雲芝的身上來,對雲芝是又打又推的,最後狠狠一推将人給推到了地上去。
雲芝的手肘狠狠的擦在了地面之上,蹭下了一大塊皮。
雲嫂去把雲芝扶了起來,但是趙氏卻沒有任何心疼女兒的意思,反而将貪婪的目光給放到了雲芝房間的擺設上面來。
這些擺設看起來也還算是值些錢的樣子,登時就從那櫃子裏面拿出了一大塊布料出來,開始把細軟和慕雪平時所給的賞賜全部都收拾了起來,這架勢好像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一樣。
“你說說你這不孝的東西,我們一家三口住那樣低矮的房子,你這死丫頭的房間又幹淨又亮堂,本以爲你帶你哥哥來王府是享福的,卻沒有想到丢了命,你說說,你說說去死的人怎麽不是你.”
梳妝台邊上,這趙氏一邊将妝台裏面耳環和玉钗往懷裏揣,一邊對着雲芝罵罵咧咧,最終還加上一句死的人怎麽不是你。
雲芝扶着胳膊怔愣了好久,忽然覺得自己好可憐,居然生出了一種
就在她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母親在掃蕩自己平時的積蓄之時,外面來了人,說是王妃要找雲芝說會兒話。
趙氏動作一頓,将一串珍珠往懷裏一揣,在雲芝出門之前把人拉到了拐角邊上。
“我告訴你,你伺候的那個王妃看起來還有點舍不得你的樣子,這一次招你過去八成是要給你銀子,你記得多要一些,明白嗎?要是要不來銀子,我就活活把你打死!!”
以後她們雲家沒有了頂梁柱,說起來也确實該現實一點。
但是趙氏的現實,世俗的讓雲芝打從心底裏面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