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阡塵之所以沒有這樣,是因爲她的身子實在不濟。
外面北風呼嘯,她尚且還沒有出門便被一栽冷風給打了回來。
正是因爲想做的事情不能做,所以那阡塵每一次在南宮離去的時候,總是帶着恨的。
好像是希望全世界的人都和自己一樣的痛苦,那麽她的心底就平衡了。
雖然慕雪的話說的有些直接,但是不可否認都是事實。
隻是他從來不肯去深想,不肯深究罷了。
因爲有些事情根本就經不起敲打,敲碎那一層泡沫一般的殼,那下面深藏的真實貧瘠的叫人絕望!!
南宮離似有些負疚,低垂着腦袋,好像是有千斤頂壓在他的腦袋上面似的。
知道他的心底很難受,慕雪也不太想要給他施壓。
但是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根本就沒有後退的餘地了。
“我,也不想給你施壓,但是事情到了這一步,總要有人唱黑臉,做惡人,若你不忍心的話,那我願意讓我慕府做這個惡人.”
其實讓慕家出面料理這麽一個小小的側妃也不是一件難事。
隻是慕雪覺得現在這人已經不是自己的威脅了,沒有必要将那這男人逼的那麽緊。
但是處理還是要處理的,誰知道漆黑深夜那女子躺在床上的時候,心底盤算着什麽樣見不得人的陰謀。
聽到慕雪預備要讓慕府去處理,南宮離輕微的搖了搖頭,深吸了一口氣:“不了,待明日從宮裏出來,将南宮良入贅的事情定下之後,我自己親自安排她的去處”
成年人的世界沒有容易二字。
不管你是萬人之上的皇帝,還是位高權重的王爺,亦或是坊間的商販小民,都各自有各自的苦惱。
他親自去安排去處,做這個決定的話,他的心底自然也是痛的。
從前的時候慕雪一直都非常的擔憂和害怕他會将他所有的目光和精力都分去那阡塵的身上。
可是現在慕雪一點點都不擔心了。
倒不是說他的身子有疾,發生不了什麽。
是因爲她現在才發現那阡塵壓根就配不上,配不上讓她去擔憂,去日夜恍惚。
“好。”
慕雪不想去揪問他具體要如何的處置。
但是想來應該不會再威脅到她和孩子的安全。
否則若真如此的話,那慕雪就對他太失望了。
慕雪也不再多言,隻是吹滅了房内的燈盞,迎來靜谧。
慕雪在床上躺着。
南宮離就在塌上枯坐,沉思着。
她知道他的腦子裏面在盤桓什麽事情,也不打擾他。
香被溫軟,慕雪卻有些睡不太暖。
她伸出手,在黑暗中扯了扯他的衣服,溫言軟語的來了一句:“我冷.”
旋即慕雪便聽見了稀稀疏疏脫衣服的聲音,然後邊上就貼過來了一副滾燙的身子,他那強健有力的臂彎将慕雪整個人都摟在懷裏。
他的身子很是滾燙,感受起來似乎與正常人無異。
裏衣很薄,他這身子所給的炙熱溫度不是尋常炭火能夠給予的。
慕雪貪婪的往他的身上靠了靠,還微涼的小手便在被褥之間觸碰到了他敏感的腿間。
隻是那傲然的巨龍像是被人給抽了魂,饒是慕雪的小手在上面掃來蕩去的都沒有什麽反應。
因爲慕雪能夠感覺的出來他的呼吸并沒有任何的變化,平穩的很。
南宮離上手摸了摸她的發,輕拍了拍他的腦袋,語氣無奈的開口:“不要碰了,怎麽碰都沒有反應的.”
慕雪抿着唇,将腦袋埋在他的懷裏,再蜷縮着身子,整個人都貓在他的懷裏。
“我最近已經在弄藥丸了,我又讓人定制了一套全新的銀針,從明天開始,我就給你針灸,到時候内外一體,應該不是大問題的。”
其實說難聽些,南宮離從前也聽過有男人患這樣的病。
壓根就沒有治好的可能。
最好的情況是吃強勁的藥,吃一次管一次。
隻是那終究也不是長久之計。
“好、”
應下一個好字,房内就徹底的陷入了靜谧之中。
翌日,南宮離起的極早,甚至是在東邊天色才微微泛亮的時候就醒了過來。
他輕手輕腳的,并沒有吵醒慕雪。
臨出門之前還在慕雪的側臉上面留下了清淺的一吻,這才出了房門。
老早就有人将所有的證據都準備的好了,南宮離精神抖擻的帶着這些證據入了宮。
車夫趕着馬車在門口等着、
冬日的清晨霜霧缥缈,伴随着一陣車輪滾動地闆的清脆聲響,馬車消失在了王府門前。。
他是在朝陽都還沒有完全露臉的時候到的養心殿,彼時早的連皇上都才洗漱完畢。。
皇上并不詫異他在早朝之前來尋自己。
皇上沉着一張臉坐在龍椅之上,仿佛始終被煩惱籠罩着似的,這皇上一早起來氣兒就不順。
其實南宮離知道父皇爲什麽心氣不順。
怕是父皇知道了昨天黃昏之時,他召了李明澤來自己的家裏,然後那三個暗衛就趁機被人弄死的事情。
他将從那染坊裏面搜出來的花名冊和賬本等物件兒擺在龍案之上,甚至連昨天晚上的事情都沒有提,隻在下方垂着手靜靜的等着。
其實慕雪分娩當夜,那王府裏面殺人放火的真相,皇上已經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不需要這些證據去還原事實的原樣。
皇上斜了一眼花名冊,又斜了一眼下面站着的南宮離。
從他這一早就過來堵自己的情況來看,這件事情若是自己不給個公正的處罰出來,這個兒子是不會罷休的了。
“所以,你想要朕怎麽處罰你五弟?”
注意。
皇上說的是處罰你五弟。
而不是說處罰兇手。
可見皇上的心底,真切的不想再失去第二個兒子。
能夠聽得出來,皇上的這句話問的格外無奈。
南宮離沒有急着答,隻見他恭敬的跪了下來,還萬般正規的磕了一個頭。
額頭在光潔堅硬的地闆上面撞出悶響,在這靜谧的殿内尤爲明顯。
周公公老早就将所有的婢女和太監帶了出去,此刻這殿内隻有這父子二人,空氣之中透着一股詭異的靜谧。
“兒臣和五弟同爲您的兒子,這件事情若不是五弟做的太絕,我也不願意和他走到這一步。但是保護妻兒更爲重要,現在五弟也要娶妻了,日後自然也會明白妻子和孩子的重要性!!”
嗯?!
什麽意思??
不是說處罰麽?
怎麽這人好好的又提到了成親的事情。
不對
皇上很快反應了過來,居高臨下的盯着他,語氣沉沉的問:“你到底想說什麽!!?”
雖然是問話,但是皇上覺得自己的心底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果不其然
“入贅!!!”
“非得讓五弟入贅,遠離京城,否則兒臣對此次的事情,一輩子都不會甘休!!”
南宮離威脅的意思也很明顯了。
您最好是讓五弟入贅去匈奴,否則那人要是留在京城,我是要一輩子都要同他纏鬥的!!
其實南宮離能夠看得出來,父皇對于讓五弟入贅的事情還是有些猶豫的。
他擰着眉想了想,又繼續開口了:“整個京城,這件事情的真相知道的人隻有三個人,一個是父皇您,一個是兒臣,還有一個是慕雪,慕雪是慕家的女兒,聽說在查這件事情的時候,我那嶽丈還私下派人查了,隻是很多證據被兒臣截胡了,這才導緻慕大将軍不知道背後的黑手是五弟。敢問父皇,我那個老嶽丈要是知道真相的話,他也定會揪着您,讓您給一個公道的!!”
一個人不夠,那就将慕鎮南也拉入他的陣營,好多增加自己的籌碼。
“你說的這些朕都知道,朕再考慮考慮。”
聽到考慮二字,南宮離的眼睛一眯,追問了一句:“敢問父皇要考慮幾日?”
若是考慮到婚後,那就不好辦了。
“後日是他成婚之日,明日之前朕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要不說南宮離會算君心呢。
他前兩日就已經考慮到了父皇可能不會同意讓五弟入贅的事情。、
因爲尋常人家的男子入贅,尚且被人戳一輩子脊梁骨。
他這還是皇家。
皇家的面子可是不能丢的東西。
皇上的兒子入贅了,等同于在打皇上的臉啊、
正是因爲他算準了君心,所以才會借着阡塵的嘴将自己不能人道的事情傳給南宮良。
隻要這南宮良今日将自己不能人道的事情公之于衆,便是父皇再不願意面對,再不願意割肉,都必須得将人給遠遠的送離京城。
而婚事還挂在南宮良的頭上。
完美解決這些事情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南宮良入贅去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