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這個
在這兩個婢女的眼裏,她們二人也隻是過來伺候人的,雖然伺候的時候對這個側妃娘娘是有點不恭敬,但是哪裏談的上作威作福這四個字啊。
這兩個人還要辯解,想要留下來。
不過他也沒有再給月琴和小二胡辯解的機會,對着外面就吩咐說将這兩個人給攆出王府送回宮裏。。
好歹是皇上送來的人,這麽強勢的扭送了回去,這就是從明面之上爲了阡塵這個側妃出氣了。
這事兒給皇上好一頓氣,登時捶胸頓足的罵了一句紅顔禍水!!
同時又在暗歎當年沒有下手太狠,該直接将人給弄死的。
南宮離将這兩個人攆走了之後,床上的人阡塵心底歡喜,臉上卻要做出一副左右爲難的樣子來。
“南宮哥哥,你不要這樣,你要是這樣的話,皇上會怪罪你的,我不想讓你爲難的啊”
一般的男人可能聽不出來這話,還以爲這人真的關心自己呢。
但是南宮離很明顯就是二般的人。
知道這人若是真的不想讓自己和父皇兩個人鬧僵了,早在自己發落這兩個人之前就開始要說話了,但是現在這人偏生等自己發落完畢了才說這樣的話,這不妥妥的馬後炮麽?
心底雖然是這麽想的,但是他的面上卻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來。
“你這說的什麽話,本王是個眼裏不揉沙子的人,這王府之中,本王自然是不會允許有二心的人存在,難道你不知道麽??”
這反問來的猝不及防,讓這阡塵的眼皮子猛地一跳。
難道他口裏這個二心的人指的不是那兩個不知道死活的丫鬟而是自己嗎?
原本她還不是很确定,但是現在南宮離盯着她的眼神,深邃像萬年寒潭,仿佛是将自己心底的一切心思都被看透了似的
“咳咳,咳,南宮哥哥說的自然是.”
沒辦法,南宮離的氣場太強大,這女人有些扛不住的将目光别開了,然後說了這麽一句話。
“嗯,那就好,不過王妃最近在養胎,你在王府裏面住着,天長日久的以後總能見到,這幾日就不要急着去鳳鸾殿找她了。”
處置完了婢女的事情,他又要同她說清楚這件事情。
“啊,這,這是南宮哥哥,我隻是有兩句話要跟王妃姐姐說而已”
南宮離的眼睛一眯,眼底已經呈現了些許的不滿意。
像是接受到了這個信号,她委委屈屈的開口:“那好吧,那我乖乖聽南宮哥哥的話,就隻在這房内安安心心的養病,哪裏也不去就是了.”
她以爲自己這委委屈屈的以退爲進會招起這人的憐愛之心,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可是他卻硬着一張臉說道:“你懂事,你和她之間便能相安無事,你若多事,屆時本王可不幫你”
這句話南宮離就将自己的态度擺了出來。
若說之前時候這阡塵還鬧不清楚這南宮離的态度,不知道若是出了事這人會幫誰。
但是現在這人已經很明确的說了是不會幫助自己的。
想到這兒她不由得委屈了,撅着小嘴,眼眶裏面淚花滾滾。
南宮離有些受不了這個樣子的阡雪,抿着唇的問:“那你告訴本王,你想要去告訴慕雪什麽,在我看來,你們兩人應是無話可說才對.”
“我,我隻是有些姐妹之間的私密話要同王妃姐姐說,這些話王爺怎麽好聽”
南宮離對這人不是很信任,一是因爲先前時候他問她背後那人是誰,她也沒有交代。
二是因爲此刻他問的話,她也都喜歡拐彎抹角的岔開話題,來王府的這兩天,他覺得她的口裏興許都沒有一句老實話。
“既如此,你就先養着吧,天冷,你也就少出門吧。”
她不說,他也不想逼問。
對她,他已經沒有了那麽強的求知欲望。
這就是愛與不愛之間的差别了。
在慕雪身上,但凡慕雪稍稍的隐瞞了一些什麽東西,南宮離都會着急的跳腳,不論是拿了銀錢和吃的去讨好,還是用強硬的态度威脅,他都一定要弄清楚慕雪的心底是怎麽想的。
他喜歡将心思想的細緻一些。
想要将慕雪的心思剖析的深刻又清晰,不許慕雪有丁點兒糊弄的意思。
在慕雪的手上,他總是很容易就抓狂,也很容易就平緩下來
想到那個女人,他瞧了瞧窗外的天色,心想着趕緊去那花雨閣裏面把自己給洗的香噴噴,然後去同她一起用膳。
他步伐有些急,似乎急着要走。。
阡塵似乎是能夠感應到他在想着其他的女人,在他要擡腳走的時候,擡高了音量的問:“南宮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這個問題在阡塵的心底已經徘徊了很久很久了,幾乎是從藥王谷醒過來的時候就在心頭徘徊了。
這兩天在京城,看到南宮離,她一直不敢問。
隻敢在彼此接觸的言語之中,眼神之中來細細的感悟。
這幾日她能夠從他的行爲和較爲冷漠的語言之中品出來他是不喜歡自己的,他看自己的眼神再也不似五年前那樣缱绻多情,那時候的他真的是恨不能将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奉獻到自己的跟前來。
他不知道他爲什麽變了。
真的是因爲有了那個王妃的緣故嗎?
原本彼此之間糊塗些,還能夠将日子給過下去,但是有些話你一旦問出了口,或許連最基本的朋友都沒有辦法做成了。
像是捅破了那一層窗戶紙,關系就會陷入一個尴尬又微妙的局勢中。
果不其然。
因爲她的這句話,他的步伐猛然的頓在原地,許久,他都未曾回答他的問題。
“是因爲你新娶了王妃嗎?我聽人說你們之間才成親一年,你,你很喜歡她嗎??”
他對慕雪何止是喜歡啊。
簡直是愛到了發狂的地步。
他轉回身,看她的目光沒什麽溫度,自己随意撿了張較近的椅子坐了下來,語氣之間多了一絲懷舊:“我們之間的事情和她無關,曾經我也以爲自己很愛你,很喜歡你,想要盡自己的全力将所有的尊貴和體面都給你,但是自從我遇見了慕雪之後才明白什麽叫做/愛而不得的抓狂,又明白了什麽是情到深處,更加明白什麽是有血有肉溫暖的日子.”
說道這兒他才正視着她,見她眼底含着淚花,心有愧疚的歎了一口氣:“你這些年身子不好,我一直都愧疚這件事情,所有我傾盡财力也要替你尋名醫,我想過待你身子好了之後好生的善待于你,可是你不該在一回來的時候,就算計我,算計她,甚至還想害死我的孩子.”
前面還好,後面的這些話南宮離的語氣明顯的尖銳了許多,看阡塵的目光像是看個仇人。。
他突然尖銳起來的語氣叫阡塵一個哆嗦,但是她此刻不僅僅是哆嗦于他看過來的眼神,更是哆嗦他這笃定的話語,肯定的語氣。
難道他真的一直都是知道的麽??
原本身子就不好,這一個驚吓叫她遍體生寒,又開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咳出一大口顔色異常的血出來。
就是這樣。
就是因爲阡塵太瘦弱,半句話都受不得刺激,所以南宮離在她的面前一直忍着不願意發作,不願意質問,甚至都不敢逼問她爲什麽這麽做。
她是怎麽做到對一個連面都沒有見過的女人下如此狠手的!!
趙太醫又來了,又是好一陣兒把脈,紮針,喂藥。
南宮離始終都擰着眉頭的坐在椅子上面,真的就好像不太好處理一樣。
對于其他的人,南宮離都可以做到有恩報恩,有仇報仇,保證不會給任何敵人喘息的機會,但是這個躺在床上的阡塵,就真的很難讓他下定決心。
趙太醫忙活了好一陣兒,将床上的人紮睡了之後便到了南宮離的跟前來回話。
趙太醫也擰着眉頭,挎着一張布滿了溝壑的老臉,神情嚴肅。
“王爺.”
有人出聲便拉回了南宮離飄遠的意識。
“嗯,怎麽說?”
具體的病情還沒有回複,這人便率先的搖了搖頭。
一般而言,太醫搖頭便是代表情況不容樂觀了。
“這側妃娘娘的身子當真是差,切忌再受到刺激,原本好生将養着,雖然沒有複原的可能性,但是好歹不至于像這樣動不動就咳血,如今此人的肺部,胸腔,心脈,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且胃部因爲常年喝藥,也已經出了問題,想要多活幾年的話,一定要好生的将養,不能再受到任何的刺激,更不能操心”
南宮離靜默的聽着趙太醫的這些話,末了他追了一句:“你就跟本王說實話,若她在最理想的狀态下面養着,還能夠活多久??”
最理想的狀态下?
躺在床上的阡塵聽到這話的時候顫抖着睫毛睜開了自己的雙眼,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最理想的狀态是什麽,難道是錦衣玉食的養着麽?還是說南宮哥哥會想從前一樣喜歡自己?
她搖了搖頭,覺得那樣似乎也不對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