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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話,慕雪能夠明顯感覺到他攬在自己肩膀的手臂正在收緊,同時他周身的氣息蓦的變了,不似方才溫潤如玉,反而滾着濃濃的占有欲。。
感受着慕雪肌膚的細膩,感受着她的依賴,南宮離的心底有那麽一股沖動。
他荒唐的想着要不然和慕雪隐世吧。。。
這樣的話,他就不會有慕 雪會随時離開自己的擔憂了。。。
這個念頭在他的心底漸漸的發酵。
可是須臾
他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慕雪倏然覺得這個男人周身的氣勢突然陰沉了下來。
是啊
他不行了。
等慕雪生了孩子,他連最基本的夫妻生活都給不了她
慕雪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他的心頭好像瞬間壓着一塊大石頭,這種被大石頭壓着喘不過來氣的感覺由那溫熱的肌理傳了出來,她眯着眼睛問的關心,也夾裹着三分懷疑。
“阿離,怎麽了?”
南宮離有時候從來很欣賞她的敏銳,此刻對此卻有些絕望。
他偏過腦袋不讓這女人看清自己的表情,又重新拿起碗筷:“你剛沒吃多少,咱們喝點甜羹吧。”
這不是第一次慕雪覺得這男人奇怪了。
對于他遞過來的吃食,慕雪沒有張嘴接下,同時掙脫了他的懷抱,問的懷疑:“不對的,阿離,你有事情瞞着我啊?”
雖然是問話,但是卻含着肯定的意思在其中。
“沒有,我隻是在想着之前時候父皇也知道了慎郡王要在皇陵這兒對我們不利,現在這兒看起來倒還平靜。。”
南宮離轉移話題的能力挺強的,聽到這事兒,慕雪很快就忘了方才要質問的事兒。
“暴風雨前的平靜罷了,從今天我們出門開始到現在,應該一直都有人保護着我們的,有父皇的保護,那慎郡王今日不動手便罷了,一旦動手,倒黴的還不知道是誰呢。。”
慕雪的這話很在理,南宮離也點頭表示附和。
盛夏的天兒,晝長夜短,驕陽炙烤着每一寸土地,蒸幹了縫隙之中的水分。
雖有驕陽,整個皇陵給人一種又潮濕又陰冷的感覺,像是每一寸土地都滲水一般。
妃陵沒有皇家主陵那般的壯觀,進了邊上的附屬殿宇之後,慕雪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了視線差和溫度差,雖說外面的空氣燥熱不堪,但是這殿内常年陰火旺盛,不見陽光,自有一股怪異的陰涼之息撲面而來。
門檻很高,南宮離扶着慕雪走過,彼此都能夠明顯的感覺到這裏面的溫度差了不止一點兒。
但是說冷就誇張了,像蛇皮略過肌膚,涼涼的、
“來,在這邊”
南宮離和慕雪進去了,那一直監視着他們行蹤的殺手覺得時機成熟了。
但是在他還沒有動手之前,就已經被皇上的人制服了。
南宮離可耳聽十裏之外,那不遠處打鬥的聲音他自然能夠聽得到。
“這便是了.”
南宮離引着慕雪往不顯眼的一處靈位走了去,就算是已經許久未曾過來祭拜了,但是跟前的蒲團上面并沒有一丁點的灰塵,靈位跟前還供奉着不久前才做的糕點和新鮮的水果。
這都是南宮離額外使錢讓這橋大人做的。
他會以這樣的方式盡自己的孝心,其實他應該明白,他要盡的最大孝心并不是這種。
而是好好的生活。
此刻他覺得自己似乎已經找到了将生活給活出色彩來的鑰匙。
是這鑰匙讓南宮離感受到了自己血液的沸騰。
也是這鑰匙給他陰暗天空之上挂上了一輪太陽。
甚至是将他陰暗心房盡頭的陰霾都掃盡了。
打開他心房的這把“鑰匙”正虔誠的跪在蒲團上面,口裏超小聲的喃呢着一些南宮離都聽不清的話。
他那微沉的目光落在慕雪背影之上,他覺得自己是應該要好好的生活。
他希望以後的時光之中,可同她一起迎着晨曦醒來,午後閑來無事可懶懶的睡上一覺,平素無事的時候還可以同她摘了鮮花釀酒,埋于樹下。
偶爾若覺累了,可煮一壺清茶,與她涼亭閑話。
閑看雲卷雲舒,晨起日落啊
以後的時光之中,慕雪可忙着掙錢,忙着行醫,南宮離忙着朝堂效力,忙着給百姓謀福利,各自繁忙。
偶爾想要熱鬧了,便叫上三五好友聚餐,交流交流彼此遇見的趣事。
半年之後,孩子會平安的出生。
他和慕雪都能夠親眼看着孩子一天天的長大.
越發的設想下去,南宮離眼底便越發的溫柔,那看着慕雪的目光也越發的滿足。
書上所說的美好生活,大抵也就是這個樣子了吧。
可是南宮離知道,這一切美好生活的前提,是要解決了那個最大的隐患。
快了
南宮離抿着唇。
原本皇上是有心思要放過南宮尋的,但是奈何那人一次次如此作死。
此刻南宮離看着自己母妃的靈位,心底的仇恨從來不曾減少,此刻又竄了出來,透過他那精緻的五官展現了出來。
他勾着唇笑的嗜血。
那南宮尋不是想要留在京城麽?
他南宮離作爲弟弟,怎麽能不成全呢?
隻要死了,不就永永遠遠留在京城了麽?
南宮離很想南宮尋去死!!
在皇後那厮聯合着諸多嫔妃害死他母妃的時候。
在南宮尋派人毒害了阡雪的時候。
在南宮尋買通了玖佩在書房放火想要燒死他的時候。
在南宮尋在那禦賜馬車裏面放置死人蠍的時候。
在那一次南宮尋派人将慕雪給當街擄走的時候。
在那一次殷家派了殺了挑了他的霧中樓,而他命懸一線的時候。
再加上最近的這一次,南宮尋想要在皇陵一次性解決了南宮離和慕雪的時候。
以上種種場景,南宮離隻要每次一想到,都會更加的堅定自己要殺死南宮尋的心、
南宮離腦子裏面想完了這些的時候,慕雪還在蒲團上面跪着,嘴裏卻在告狀。
“好婆婆,您好歹拖個夢給您的兒子,讓他性子不要過分偏執,您都不知道以前的時候您的兒子多過分,您要是在就好了,阿離說您爲人良善,您肯定會幫我收拾他的吧.”
慕雪的聲音雖然又小又輕,甚至到了默念的程度。
但是斷斷續續的,南宮離還是聽了個大概。
他笑的無奈。
他倒是希望母妃可以托夢,過來夢裏找找他也是好的,他有些恍惚,細數起來,得有好些年沒有做夢夢見過母妃了、
模樣,聲音,輪廓
這些東西都印在他的腦子裏面,讓生活給蒙上了一層細密的灰。
聽慕雪告完了狀,這男人才屈了膝跪在慕雪的身邊,以認真的語氣同慕雪道:“阿離用一輩子來償。。”
乍一聽到他的這話,慕雪有些怔愣,反嘴對着魏靈兒的靈位又是一句告狀:“看,耳朵這麽靈,心思又這麽的敏銳,我都沒有一點點的隐私了。”
南宮離的眼角染着笑,語氣輕快:“不是我耳朵靈,是你聲音太大了.”
其實慕雪的聲音超超超級小的。
聽到南宮離的這話,她瞪了他一眼。
瞪完了之後她才開始磕頭,起了身之後便将手上燃着的三根煙給插在爐子上面。
在靈位前面擺了果盤和點心,虔誠的磕過頭,上過香,燒了帶過來的香花寶燭金銀紙錢,祭拜的流程很快就走完了,并沒有耗費太長的時間。
從這附殿裏面出來的時候,時辰尚且還早。
南宮離見慕雪氣色不錯,建議道:“之前的時候就給你介紹過,這段的護城河離這西陵并不是特别的遠,那兒的風景很好,還有許多的小吃,小雪兒想要去走走麽?”
聽到護城河三個字,慕雪的腦子裏面瞬間閃過綠楊陰裏白沙堤這麽一句話,心想着阿離說風景不錯的地方,應該有這句詩的意境吧。
但是她抿了抿唇,還是搖頭了、
“馬車很慢,不折騰了,休息會兒便回去吧。”
慕雪是從二十一世紀過來的人,坐過飛機輪船小轎車,這個馬車的速度在慕雪的眼裏大概也就比正常人走路快上那麽一倍罷了。
但是慕雪很喜歡這種/馬車很慢,書信很遠,一生隻夠愛一人的感覺。
其實慕雪一直以來都沒有告訴過南宮離,在他們第一次在花雨閣徹底合二爲一的時候,慕雪能夠從他的眼眸之中看到除了欲以外的情緒、
是愛。
隻是夾裹着太多複雜的東西,那許許多多的事情像細紗,像迷霧,像煙瘴,讓他沒有那麽快的看清自己的心。
“好,都聽你的,咱們早些回去,也許父皇會有事情要召見我們呢.”
南宮離的這話意有所指,像是已經料想到了宮裏面發生的事情。
“嗯。”
歸程處的酒樓,南宮離在馬車靠近這小鎮的時候就聞到了空氣之中飄蕩的血腥之息。
慕雪想要探頭瞧瞧,可是南宮離卻抓住了她撩開嬌簾的手,制止了她的動作。
南宮離是猜到了外面應該是一陣血腥,父皇的人還沒有處理好屍體,所以這兒的血腥之息才會有些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