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離并沒有多餘問綿陽的任何事情,不過他倒是有另外的事情要吩咐江辭。
“之前讓你安插在慎郡王府的眼線,可都妥了?”
其實說來安插眼線,江辭以爲王爺會在慕海楓的新居裏面安插人手。
畢竟現在那慕副将已經另立了府邸,還在宮裏當差,與王妃的關系說起來也還算是特殊,這樣的一個重要人物難道不監視麽?
這可不是王爺的風格。
但是這個男人還是搖了搖頭,語氣肯定:“王妃對慕海楓是無條件的信任,本王對王妃是無條件的信任,在慕海楓的府邸,咱們不需要派人監視。”
王爺有這樣的吩咐,那江辭也不會再多言。
“是,那屬下明白了。”
交代完了這些事情,南宮離跨步而入的時候,正好看見了慕雪正坐在案桌之前。
正在用被藥水潤濕的毛刷細細的清理那玄冥劍的劍身。
她一寸一寸擦洗的認真。
似乎是想要将這劍的刃給磨出光來。
玄冥劍通體烏黑,尚且還沒有完全的靠近,慕雪便能夠感受到其劍身散發的寒涼之息。
慕雪認認真真的用毛刷輕掃那劍柄之處被卡住的些許灰塵,并沒有注意到大門口處來了人。
當初慕雪在這玄冥劍上面吃過虧,南宮離的目光悠然清冷,心想着當初自己是抽了什麽鬼風,會對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子那般冷待、、
她是在将縫隙之間的灰塵都盡數給掃落的時候才意識到有一道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的。
她擡頭、
一瞬間便瞧見了站在大門處遲遲未曾進來的南宮離。
慕雪小心翼翼的将這十分有分量的玄冥劍插入刀鞘之間,而後工工整整的擺放在那雕着勁松的長盒之中。
像是做了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情,慕雪看着玄冥劍的目光閃爍着滿意。
南宮離在她擡頭看過來的一瞬間便邁步往她的方向去了。
他繞到了她的身後,從背後伸手輕擁她的腰肢兒,将腦袋耷拉在她的肩膀之上,在她的耳邊小小聲的低語:“小雪兒,你有沒有什麽特别想要的東西,阿離送給你.”
據當初調查的情況來看,這女人的生辰是在六月十八,是一個荷花嬌映滿池的好日子。
現在已經五月多了,再過個把月便是這女人的生辰了。
其實慕雪從來不過生辰,畢竟當年她母親是生她難産而死的。
是她的生辰,亦是她母親的忌日。
南宮離心想她應該不喜歡過生辰。
但是好歹這是她嫁入王府之後的第一個生辰,他很想送些什麽給她,以彌補她初來王府之時自己帶給她的那些傷害。
不過慕雪聽到這話之後 眉目微蹙。
好好的。。
這人給自己送禮物??
“嗯?怎麽好好的想要給我送禮物了?你最近發财了?”
其實他有多少銀子,名下有多少宅子,那些商鋪,背後勢力如何,她現在都了解的十分的透徹了。
“倒是沒有發财,隻是本王看你懷孕辛苦,總想給你備份禮物,也好叫你開心一下。。。”
其實慕雪不是那種你買一個昂貴禮物給我我就能開心的人。
目前也沒有任何迫切想要的東西。
不過這一定要認真想的話。
她歪着腦袋輕撫自己的小腹:“孩子平安誕生下來,就是我目前最期盼的。”
許是這句話之間有什麽東西深深的刺痛了這個男人的心。
他瞬間便聯想到了慕雪的母親當年生慕雪難産而死的事情。
他可以保護她不受到任何人的迫害。
但是現在她的危險卻是自己帶給她的。
南宮離的心被這句話戳的鮮血淋漓。
他的任何保護在平安誕下孩兒幾個字的面前,瞬間變得蒼白無力。。
環在她腰間的手臂微微收緊,小小聲的在她耳邊喃呢:“你放心,我現在就給你找穩婆,明兒一早請宮裏的太醫過來,讓他們日夜看顧你的身子。。”
他似乎有些緊張的過頭了。
現在孩子還不到三個月就要找穩婆,爲時尚早。。
慕雪無語的點了點他的腦袋:“你啊,不要這麽緊張兮兮的,搞的我都緊張。”
“好。”
應下她話語的同時,南宮離上手輕掃她鬓邊的發,如此可以露出她白皙的脖頸。
薄唇輕擦,他聲線含糊的說道:“方才江辭過來,隻是過來跟我說綿陽那邊有消息過來了,阡姑娘已經在救治,據說能夠治愈的希望還是挺大的。”
聽到人說治愈的希望很大,慕雪的太陽穴不知道爲何突突的跳了兩跳。
“那當真是神奇。”
能夠對一個毫無知覺的病患說出有很大治愈希望的話來,可見那綿陽的藥王谷不是浪得虛名的。
慕雪的心裏說不上來什麽發毛的感覺。
一方面發毛那女子回來,肯定會奪走這男人的注意力。
一方面是發毛那女子若是知道當年到底是誰給她下的藥,等她回了京城,她跟這男人說當年是皇上派翡七做的那檔子事情,那事情不就失去了控制麽??
慕雪的腦子裏面一直嗡嗡轉着這兩個年頭。
連要将長盒蓋上的動作都忘記了。
她出神出的厲害,南宮離在感受到她僵硬着身子的時候便感受到了。
他侵略她脖子的動作一頓,偏頭看得時候便發現這女人的思緒不知道跑到了哪裏去。
他以爲是自己不該說阡雪,所以這女人才這般了。
想到這兒他有些懊惱。
她還有身孕呢,不該提這檔子事情的。。
可是他願意跟慕雪面前說這件事情,都是因爲他願意跟她坦誠這件事情。。
“小雪兒,不要生氣,阿離跟你說這件事情,不過是想跟你坦白那邊的情況,我不想瞞着你。”
他略解釋的話語從自己的耳畔傳來,扯回了慕雪飄遠的思緒。
她抿唇,吧嗒一聲将長盒關上,而後語氣微涼:“我沒有生氣,我隻是在想着明天介紹阿澤學長給海楓哥哥認識,希望他們在朝堂之上能互幫互助。”
他們互幫互助,自然都是爲了南宮離。
南宮離他本人也知道這一點。
當即點頭道:“那咱們今夜早點休息,明天一早出發去将軍府。。”
其實距離慕婉婷成婚已經有一段時日了,慕鎮南還沒有離京,這也是皇上的意思。
五月的溫度和風向是南宮離認爲舒适的一個月份。
不冷不熱,微風清徐、
此刻他們二人已經用過了晚膳,正在花雨閣裏面沐浴。
南宮離的手指将她後背的長發給剝到了一邊去,露出她完美的後背。
彼此二人坦誠相待,身着寸縷,隻堪堪遮住一些重要的地方。
南宮離跪坐在慕雪身後,他的邊上放着一盆溫水,将她的後背露出來了之後,他用溫水潤濕的毛巾輕擦她的後背。
慕雪自從有了身孕便不愛在那湯池裏面泡着了。
南宮離便每日都親手給她擦洗身子,看着她白到紮眼的肌膚,他的眼神之中倒是沒有半絲龌龊的情欲,隻閃爍着無盡的迷戀與柔情。。
“小雪兒”
慕雪正閉着眼睛在想明天回将軍府的話,慕婉婷和那南宮尋探聽到了這樣的消息,肯定也要回将軍府。
“嗯?怎麽了?”
“你好美”
她的身姿其實這男人已經疼過無數次了,他已經熟悉的不得了。
知道這一副身子哪裏敏感。
甚至是連哪裏有一顆淺顯的痣他都能記得。
從前将她剝光,那都是在疼她。
像如今這樣仔仔細細的看她的身材,還是第一次。
他确實仔細,仔細到她甚至都覺得他的眸光噴着火,好像是要将自己的皮肉給烤個洞出來。
又聽見他由衷的誇贊自己美,慕雪的嘴角漸漸的勾出一抹幸福的笑來。。
她偏回頭瞪了他一眼,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将邊上的長袍往自己的身上扒拉:“再看,再看以後不讓你伺候我洗澡了.”
南宮離覺得自己在慕雪的面前有一股奴性。
他很喜歡伺候她。。
從前其實也喜歡。
喜歡将她伺候的身姿顫抖,将她伺候的語無倫次,将她伺候的連一句求饒的話都破碎不堪。。
她瞪他的那一眼沒有什麽威懾力。
這句話說得也似在撒嬌。
不過聽到慕雪的這話,他掃了一眼這湯池的四周,語氣認真:“以後沒有我陪着,那你不許一個人過來沐浴。這邊上的玉石沾了水會有些潤滑,你還有身孕呢,本王不許你磕着碰着,知道麽?”
能夠感受到他瞬間認真起來的心緒,慕雪點頭道:“好。”
“嗯,小雪兒乖乖聽話,等孩子誕生了,本王什麽都由着你。”
其實不必等孩子誕生。
現在的南宮離已經到了什麽都由着慕雪的地步了。
将慕雪全身上下都擦得幹幹淨淨的,又伺候她将衣服給穿好。
“小雪兒在這兒等等我,我洗好了就過來找你。”
将人給牽着摁在高腳椅上面坐着,囑咐完了這話之後便自己往那邊沐浴。
慕雪其實沒有他想象的那麽嬌貴,很多事情其實她自己都是可以做的,但是南宮離還是将許多事情都給攬了下來。
隔着層層水紅色的輕紗,慕雪偏頭看向那個獨自在湯池裏面沐浴的男人、
心中不敢想象若是叫這男人知道阡雪當年是皇上暗害的,那局面會成什麽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