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離扭頭看她,在她的額上落下清淺的早安吻。
“還早,你再睡會兒,我待會兒給你端早膳進來。”
慕雪是有事情想要跟他說的。
但她還有點困。
閉着眼睛往他的懷裏縮了縮,吳侬軟語的開口将昨天她和翡七做的事情簡要的說了一遍。
“現在基本可以确定那緻知就是父皇的人,所以之前時候王府裏面的細節消息,應該都是緻知傳遞給皇上的,不管那翡七的事情。”
慕雪并不急着去處理緻知。
反而先證明了翡七的清白。
慕雪一直都非常的欣賞翡七的辦事能力。
“嗯。我知道了。”
“那阿離打算這麽處置那人啊?”
緻知這人不太好處理。
因爲他在王府裏面确實沒有什麽錯處,而且他們夫妻二人不想讓皇上知道他們是在知道這人是暗衛,這才想方設法除掉的。
南宮離才醒的腦子沒有那麽的靈光,一時之間也沒有想出什麽好主意來。
他原本是要起來的,聽到慕雪這叨叨的話,又躺了回來将她給攬在懷裏。。
見她困得厲害,他沙着晨起的嗓音輕哄她。
“阿離知道你不想動翡七,緻知這事兒交給阿離來辦,你再睡會兒.”
“唔,好”
慕雪被他又哄的接着睡了,南宮離起身稀稀疏疏的穿好了衣服便出了這間房。
翡七一早就候在門口了,手上端着洗漱的用品。
南宮離在外間洗漱,這個過程之中,翡七小小聲的報告:“王爺,昨天王妃有吩咐讓暨遠跟随着緻知,發現了一些事情。”
南宮離的眉目一挑,慢條斯理淨臉的同時說道:“什麽事?”
“這緻知将那文媚兒給藏在了一間自己的私宅裏面,就在城南的一間屋子裏面。。”
其實這慕雪在昨天讓人去跟蹤緻知的時候,便已經有了辦法除掉那緻知了。
謀殺朝廷命官,這一個罪名便足以将緻知繩之以法。
還不會讓皇上懷疑到這兩夫妻是不是知道了什麽内幕。
這簡直就是一箭雙雕的好計謀。
南宮離單是聽到翡七彙報的這些話,便已經明白了這女人的計謀。
他的唇角含着笑,并不急着發作。
反而勾着唇吩咐:“這事兒不急,等小雪兒醒來了再說,你現在先去替本王準備一下刺青所用的工具,小雪兒要學。。”
南宮離這話說的挺臉不紅氣不喘的,是慕雪要學麽?
分明是他希望慕雪學,然後在他的身下留下刺青的印記。
聽到說要準備刺青的東西,翡七的眼底閃爍着意外之色。
不過她也沒有多想,很快就下去準備刺青的物件了。
其實刺青原是一件很細緻的活計,是在人單調的皮膚上面刻畫出理想中的畫面,以期成爲永恒。
在開國初始,這刺青原是壞人的專屬。
那時候還不叫刺青,俗稱爲墨刑。
專門指的是在犯人的臉上或額頭上刺字或圖案。
犯奸/淫罪的人,額上會被刺上淫字。
犯盜竊罪的人,額上會被刺上盜字。
諸如此類。
其實這樣的刑罰對于罪犯的身體來說并沒有太大傷害,隻是字被尖針刻出來之後,再染上墨,是再也擦洗不掉的。
作爲受刑人的标志,表示這罪行會永永遠遠的展示與人前,對罪犯是極大的侮辱。。
當然了,後來随着文化的變遷。
墨刑逐漸被其他的殘酷刑罰所替代,但是刺青卻流傳了下來。
在南宮離眼裏這刺青是性感和神秘的象征,也是他對慕雪占有欲最淋漓盡緻的表現。。
此刻南宮離坐在榻沿邊上,深邃的目光落在床榻之間的慕雪身上,眼底閃爍着無盡的迷戀。。
他甚至都有些懊悔。
他應該在慕雪當初大膽說要一别兩寬各自歡喜的時候就在她的身上刺上他的名字。。
南宮離的目光太過于炙熱了。
窩在棉被之間的慕雪好像是感受到有人在一直盯着自己,她輕擡手揉了揉自己還酸的眼睛醒了過來。
南宮離在她迷離要睜眼的瞬間,将自己眼底那駭人的占有欲妥帖的藏起,而後笑着道:“乖,起了,該用早膳了.”
慕雪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眯着眼睛往他的懷抱裏面鑽。。
“翡七有過來回話嗎?”
不難聽出慕雪的聲音沙啞慵懶,似乎還帶着一些困意,似乎還沒有睡夠的樣子。
南宮離知道慕雪要說什麽,點頭道:“已經知道緻知将人給藏在了何處。”
說道這兒,南宮離的目光之間閃爍着算計的碎芒,說話的同時他上手給她穿衣服。
“明天五月十二,掐了黃曆說明兒是個适合喬遷的好日子,咱們呢,就明天晌午回将軍府,下午的時候去慕海楓的新居,再叫上李大人,怎麽樣?”
這是早在之前的時候就已經計劃好的事情。
慕海楓的新居其實離離親王府并不是特别的遠,就在将軍府和離親王府的中間。
這樣一來以後這慕海楓要尋南宮離和慕雪的話,似乎更加的方便了。
“好。海楓哥哥的新居都已經添加了家具,也是時候可以住進去了。”
其實不僅僅是這件事情,慕雪在聽到這人說叫上李大人的時候唇角便勾起了心有靈犀的笑。
“處理緻知,以阿澤學長刑部的身份最是妥當了。”
慕雪的聲音很溫柔,很清淺,卻給那緻知判了死刑。
她越發的具有南宮離的影子了。
操着無辜的語氣,吐出最惡毒的話。
慕雪被他連拉帶扯的起了身,他給她穿衣服,扣紐扣。
慕雪将腦袋耷拉在他的肩膀之上,睜眼的時候看見了那安置在矮桌上面的托盤。
托盤上面擺放着泛着寒光的細針,還有兩缽用來清潔肌膚的藥水,預備用來輕擦血迹的幹淨紗布,以及用來上色的鴿子血和朱砂混合好的攪拌物,用琉璃盞的盤子盛接着,像凝固的鮮血。。
針尖太利,好像是一下子就紮上了慕雪的皮肉。
瞬間就趕走了她的睡意。
她環住他的腰身,目光一直都在那些物件之上,開口道:“阿離,你好像有點着急。。”
南宮離給她順發的動作一頓,而後抓上了她圈在自己腰身上面的纖細手腕。
他鄭重其事的在她的額前落下深沉一吻,而後搖頭道:“不,本王覺得太晚了些、”
晚不晚的其實已經不打緊了。
今天的南宮離隻想讓這個女人在自己的身上刺上她的名字,其他什麽了不得事情都先靠邊站一站。
“那行吧,我先用早膳,餓了。。”
南宮離蹲在榻腳之上,正在細心的給她穿好了鞋子。
慕雪低垂着腦袋看他這認真的勁頭,不明所以的開口:“非怪皇上會不高興,往日王爺您那般高高在上,在皇上的眼底你将來可是要繼承大統睥睨天下的天子,如此卑躬屈膝的爲一個女子穿鞋子,實是掉身價的事情。”
南宮離給她穿鞋子的動作一頓。
而後擡頭“訓”她。
“不要亂想。。”
慕雪無所謂的撇了撇嘴,穿好了鞋子之後,往一邊去洗漱,這才坐到餐桌邊上用膳。
她才坐定,南宮離便将已經晾好的粥往她的方向推了推:“不燙的。”
南宮離是體貼細微,舍不得慕雪動彈,美其名曰不舍得她累着了。
“好。”
慕雪的早膳吃的挺多的,南宮離見她吃得香,心情自然也很好。
他早早的放了碗筷,然後端着托盤往那躺椅的方向去了。
慕雪知道他在等自己,透過那雕花镂空的屏風,慕雪能夠看到他正在裏面稀稀疏疏的脫衣服,耳聽着他身上衣物輕擦的細微聲響,慕雪心想着待會兒自己過去的話,是不是要看見一個全身赤裸的男人。
吃飽喝足,慕雪特意去将内室的軌門給關上了。
而後這才慢吞吞的往裏面來。。
果不其然如同慕雪設想的那樣,這男人将自己身上的衣服都給剝的幹淨了,就那麽大喇喇的躺在躺椅之上,将他的好身材盡數都展現了出來。
那修長的手指之間拿捏着一根銳利的針。
“過來。。”
知道慕雪在屏風處未曾過來,他輕聲喚她。。
慕雪走的越近,便越能看清楚他的身子。
慕雪以爲會看見一個光着身子的人,不過很快她就松了一口氣,這男人不過是将自己的小腹處給漏了出來。
其實他的小腹并不是特别的平坦,肌膚也不光滑,還有傷痕。
慕雪随手抓起毛巾,細細的擦拭自己的手指,這有些類似于要動手術之前的勤洗手一樣。
見到人過來了,南宮離笑盈盈的看着她,而後将自己的手上的銀針給遞了過去。。
慕雪見他這麽着急便小小聲的啐了他一口,而後這才将他指間捏的針拿過。
這不同于一般的銀針,這針頭明顯是做過特殊的處理,能夠将色彩卡在針尖,再穿透皮肉,将色素導入肌膚之間。。
古代的這種刺青類似于現代的紋身,隻是工具等東西不然現代先進。
但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疼痛是避免不了的。
“阿離,你确定要刺在這兒??”
慕雪對于他所挑選的這個位置挺有微詞的,這位置太敏感了。
慕雪這話問的挺無奈的,她在想若是一個人一定要歸屬一個顔色的話。
從前的時候她以爲這人應該是黑色的。
現在她改變想法了,這人分明是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