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七不在,慕雪注意到這一點的時候,她正在梳頭發。
“雲芝,翡七呢?”
這王府裏面的下人和護衛像是突然之間少了些許,南宮離吩咐翡七和江辭兩個人帶隊。
帶着府裏那些看得見的護衛,還有暗處那些看不見的暗衛,趕到那霧中樓去支援去了。
雲芝正在後面的高櫃給慕雪尋衣裳、
想着對已故之人的尊重,慕雪讓雲芝尋一件顔色比較暗沉的,深灰色或者黑色也都可以。
聽到這話雲芝答道:“翡七好像被王爺派的出了府,和江大人一起出去的,可能是出去有什麽事情要忙吧。”
和江辭一起出去的?
慕雪擰着眉頭,想着這兩個人一起出發,估計是要完成什麽了不起的任務吧。
不過她有轉念的疑心,難道京城是除了什麽要緊事嗎?
還有今日一早,那男人将早點給自己放下了之後便出去了。
一句話都沒有交代便出去了。
此刻這樣的細想,慕雪這才後知後覺的想着京城裏面應該是出事了。
而且還不是一件小事。
“王爺呢?”
“王爺之前時候吩咐管家多準備一些雨具和蓑衣,畢竟待會兒是要出發去皇陵的啊。”
慕雪點點頭,拿過雲芝手上的暗黑色系的長裙,然後慢條斯理的穿上。
慕雪人如其名,肌膚潔白如霜如雪。
平素慕雪的衣服大多都是顔色清淡的,除了那王妃的親王服侍顔色有些豔麗之外便再也尋不出一件顔色較重的衣服了。
今日這件暗黑色系的長裙貼身而上,不僅彰顯了慕雪的好身材,将慕雪襯托到發了白光似的。
黑色衣服搭配她那似雪的肌膚,黑白分明。
南宮離擰着眉頭進來的時候,慕雪的衣服已經換好了。
在看到慕雪的瞬間,他的眼底瞬間閃過驚訝之色。
她分明都沒有化上精緻的妝容,卻給他如此驚豔的感覺。
果然,他覺得自己這輩子做的最正确最重要的一個決定就是将這個女人給長久的留在身邊。
他笑着走近,盡量不将外面那些糟心的事情帶到這女人的跟前來。
但是慕雪像是已經知道了一些的端倪,先揮手讓雲芝出去了,然後十分笃定的問:“之前時候我問翡七,雲芝說翡七和江辭一起出去辦事了。他們兩個人的能力和武功都不弱,他們一起出去,想必是出了什麽了不起的大事吧?”
南宮離過來是預備同慕雪說外面的雨水越下越大了,出行不便,等過兩日天晴了再去也是好的。
因爲他知道慕雪有心去,所以具體是不是清明這一天,南宮離并不會死腦筋的去執着。
況且今天霧中樓出了事,如果這個節骨眼上去陵園,萬一京城出了什麽不可控的事情,那實在是兩頭便都顧不上了。
耳聽慕雪問的直接,他唇角的笑漸漸的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嚴肅。
“嗯。”
他雖然不願意将外面的糟心事帶回來,但是慕雪既然想要知道的話,他自然也不會隐瞞。
“是怎麽了?而且我瞧了瞧這府裏的親兵少了些許,是都随着一起出去了麽?”
今天已經四月初五了,距離慕婉婷和南宮尋的婚期也日漸逼近了。
婚期将近,京城裏面的局勢搖墜的更加的厲害了。
南宮離并不意外慕雪這洞察力,甚是認真的點頭道:“其實我也沒有打算瞞着你,前兩天晚上我不是還跟你說過太子發現霧中樓了麽?”
“嗯,是啊,你不是說好讓他們過來京城裏面麽?”
慕雪還在想着他的手下能人那麽多的,到時候問他讨四個金剛過來替她将那錦隆銀莊的銀子給看得牢固些也是好的。
“嗯,其實你也知道,現在在朝堂之上,先祖有令在先,皇親國戚是不許私下建設自己勢力範疇的。”
每一個皇親國戚都會有自己的勢力,但是那都是在皇上允許的勢力範圍之内。
比如親王的府邸,标配在親王府的親兵護衛三百。
普通郡王的府邸,标配的親兵護衛二百。
越往下,可拿捏在手上的親兵便越少。
這些都是皇上知道的,可允許的。
皇上不知道的,不允許的,哪怕你多養了一個兵,被人誇張的參奏到朝堂上面之時,那都是有不臣之心的。
“所以霧中樓二十多一等一的高手,是不能叫太子給鬧到父皇的面前的,到時候若是真憑實據擺在父皇的面前,本王都沒有辦法推脫。”
其實就算退一萬步來講,那暨遠當真寡不敵衆的被太子花重金所聘請的那上百高手給抓了。
事情給抖摟到了皇上的面前去。
隻要南宮離咬死不承認的話也不會有什麽大事,至少不會牽扯到南宮離的頭上來。
但是他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現在最好的情況就是江辭和翡七能夠及時的帶人過去支援,将太子的人盡數殲滅,屆時霧中樓的人再快速的散去,太子想要發作也發作不了的。
南宮離将這些情況同慕雪說的時候,慕雪見他擰着眉頭很是擔憂,心中也在想着今日要不然先不要去皇陵,否則若是再出現什麽意外的話,到時候他們接收消息都不便。
隻是她不免有些擔憂這男人會以爲自己是因爲天氣惡劣而不想去。
所以她也不太敢開口。
“阿離很擔憂他們吧?”
“嗯,是擔憂,那二十七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各有所長,最關鍵就是他們都是忠心不二之人,如今這京城裏面想要得一個忠心耿耿替你辦事的人,實在是太難了。”
慕雪抿着唇,眼珠子微轉:“雨水雖然還大,但是去拜祭母妃是一件大事,咱們準備準備就過去吧。”
聽到慕雪提這茬子事情,這男人的眉目舒展,将慕雪的小手牽在掌心。
“不了,今日先不過去了,我知道小雪兒有這份心就可以了,等過兩天天氣晴好了,本王再帶你過去。”
聽他說不去了,慕雪卻堅持了。
她将那屏風上面他那橙黃色的披風拿下,然後繞到了他的身後将披風披在他的身上。
“這可是大事,咱們不能因爲天氣惡劣就不去了。”
說話間她的巧手将他披風的領子給系好,打成了一個蝴蝶的結。
“可是.”
“噓”
慕雪将食指豎着點在他的薄唇之上,像是不太願意聽到他說不去了之類的話。
慕雪朝前面靠了靠,然後貼着他的耳邊低語的誘惑:“走吧.”
嗯、
她已經明确的說走了,那便走吧、
南宮離起身,将她那件與自己顔色相近的披風給拿上,然後攬着她的肩膀出了門。
油紙傘下,南宮離和慕雪一前一後的出了門,然後吩咐人往西門去了。
伴随着他們的出門,一個斜對着王府大門的小巷子裏面閃過一個人影。
這人頭戴一頂寬大的蓑帽,遮了這男人的整張臉。
見到王府的馬車朝着那西城門的方向去了,這人便抄着小道往東宮的方向去了。
果不其然,慕雪輕挑馬車玉簾的手收了回來,同身邊神色冷漠的男人道:“那應該是太子的人,他這般密切的注視着我們的行蹤,這會子在看到咱們去了陵園之後,霧中樓那邊他肯定是要動手的了。”
南宮離也知道南宮尋正在密切的關注着王府的一舉一動,現在他和王妃出了門去了西郊陵園,霧中樓那邊太子肯定會下死手。
“果然了,還是小雪兒聰明。”
說話間,深吸了一口氣,他都沒有想到太子這一次會出動這麽多的人,連自己王府的大門都被人給盯上了。
他的手指微微收緊,同時冷漠的吩咐出發。
其實馬車并沒有出城去,隻是沿着王府的圍牆轉了一圈,最終停留在王府的後門。
後門處已有穿着蓑衣的親兵護衛将南宮離的疾風牽在了手上,邊上還有人捧着嶄新的蓑衣等在那處。
兩人下了馬車,雖說有下人打了油紙傘,兩人的身上不免還是沾染到了一些雨水。
南宮離快速的将蓑衣套在身上,又一個利索的上馬。
他扯緊了缰繩,以穩住迫不及待的疾風、
“你可要小心些。。。一定要安全的回來。”
高頭大馬之上的南宮離聽到這話,朝着慕雪勾了勾手指、
原本慕雪站在後門的台階處,這會子朝前走了走,油紙傘給砸下的雨水打的噼啪響。
“再過來些.”
南宮離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不過很快他便彎下了自己的腰身,彎腰的同時他另外一隻空閑的手提上了她的下巴。
慕雪眼睜睜的看着他将自己的涼唇覆到了自己的唇上.
細密的雨簾之下,這一幕是定格了。
此刻這後門處的下人多得很,本着非禮勿視的原則,他們看到這一幕都紛紛的背過了身子。
南宮離總是很貪。
哪怕現在箭在弦上,他還有心思和慕雪在這兒親親我我的,不僅親她,還狠狠的加深了這個吻、
其實原本慕雪的一隻手正在撐傘,爲了抱他,這女人便将彤紅的油紙傘給放下了,雨水刷刷的将這個女人的發絲和衣服都打濕了。
并沒有糾纏太多的時間,慕雪的紅唇上面沾着水漬,也不知道是方才吻的太投入還是雨水打濕的,看起來很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