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妥協讓南宮離稍稍的順了一口氣。
心想着這女人好歹還算是顧慮自己的情緒,并沒有一走了之。
“過來!!”
他的吩咐沒有什麽溫度、、
慕雪的腳心踩在冰涼的地闆上面,寒氣從腳底源源不斷的往她的身體裏面鑽。
其實不僅僅是身子冷,慕雪的心也冷。
這個男人實在恐怖。。
之前時候她在沐浴。
這會子身上正散發着悠然的香,這香氣鑽入南宮離的鼻尖,他的眼神暗了些,或許是想到了她才是自己最在乎的人,不應該爲了其他的人與她置氣。
想到這兒他舒了一口綿長的氣息,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不似方才那般不近人情。
慕雪不太想靠近他,但是這房間就這麽大,她緊挪慢挪的,終究還是到了他的身邊。。
南宮離一把将人給撈過,炙熱的大掌在她的腰肢上面流連,見她低着頭不言不語的樣子,皮笑肉不笑的問她:“跑得這麽急,就這麽害怕本王殺了你的阿澤??”
阿澤???
這兩個字唬了慕雪一跳。
她的心肝兒一顫,她的害怕透過她微顫的身軀傳到了他的掌心。。
是自己喝酒說的醉話??
還是自己睡夢時候說的夢話???
慕雪的腦子裏面嗡嗡作響,想着這男人是如何知道阿澤這個稱呼的。。
可是她看着這男人冷漠的表情,心想着糟糕了,這男人還不知道要怎麽折磨自己呢。
他見她站得遠,勾了勾手讓她再近些。
與此同時,他的目光之間含着涼薄的譏諷,将人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發梢還在滴着水,将她的衣服打濕,黏答答的黏在自己的身上。
通常她穿的這麽少,都是在床上。。
今兒爲了旁的野男人,她居然這麽衣衫不整就過來了。。
南宮離很喜歡她的衣衫不整。
但是此刻他卻覺得厭惡極了。
他手上的力道不輕,将她的手腕捏住。
他将慕雪一把粗魯的扯過,捏着她手腕的力道帶着一些懲罰,痛的慕雪甚至都要懷疑自己的手腕是不是要斷了。
慕雪有點痛。。
很想将自己的手腕從他的掌心之間抽出來。
可是她瞧着這個男人眼底暴虐橫行,不敢掙紮。
這男人從來惡魔。
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指引,一隻手拿緊了她的手腕,另外一隻手預備開始撕扯她肩頭的衣物。
慕雪意識到了他的意圖,當即顧不上回答他的問題,連忙用自己另外一隻空閑的手過來阻止他的動作。
彼此僵持着、
南宮離抿着唇,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怎麽?敢爲了别人拒絕本王了?”
慕雪将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下意識的想要先将事情給解釋清楚、
“沒有,王爺其實您誤會了,我跟那個李明澤一共也才見過一面,那還是小時候的事情了,我跟他真的沒什麽、”
這句話在昨夜之前說出來,南宮離興許會相信。
但是昨夜他親耳聽見她于睡夢之中喚那李明澤爲阿澤。
得多念念不忘,這女人才會在夢裏喊那個男人的名字。。
這些日子沒聽這個女人提李明澤,他還以爲他們之間真的沒什麽。
“是麽?”
他不相信。
咬牙切齒反問。
“嗯,我跟他真的半點關系都沒有。”
還在狡辯、、、
看樣子這女人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呢。
他将人給摁在自己的腿上坐好。
将她的身子掰了過來,讓她以正面面對自己,不給她絲毫可以躲閃的機會。
他在她的耳邊,氣息不穩的問:“既然沒有半點關系,你半夜喊他的名字做什麽?嗯?還阿澤.”
“啊”
說到阿澤的時候,南宮離的手下發狠,雙手死死的掐在她的肩膀上面,讓她以正面面對着自己。
他其實是想看她的眼神,若是她的目光當真坦坦蕩蕩,那說明裏面可能還含着其他的隐情。
可是慕雪沒有,因爲他掐在她肩頭的手過于用力,她的眼裏隻有痛苦之意,瞧不見坦蕩之色。。
“嗯?怎麽不說了??”
他質問,用那種冷冰冰的語氣。
慕雪不習慣這樣的他,像是溫暖的春天一下子被這個男人瞬間以冷空氣覆蓋。
南宮離的眼神像刀子。
噴火的盯着她、
像是要将她的身子給盯出一個窟窿來。
穿過她的緊緻的皮子,越過她殷紅的鮮血,透過她纖細的骨頭。
那銳利的眼神一路往裏戳,戳到了她的心髒深處,看看她的心裏到底都藏了些什麽人。
他捏着她手腕的手掌越發用力,痛到慕雪不自覺的求饒。。
“痛,肩骨要穿了,你輕點可好?”
開口求饒的話語裏面都含着巨大的痛苦。
“曉得痛就好。。”
南宮離舍不得将她折磨的太狠,說話的同時大慈大悲的饒過了她,雙手從她的肩膀上面撤了下來。
在他的面前。
慕雪肌膚嬌嫩,白嫩的像一個剛出世的嬰兒。。
太痛了。。
慕雪甚至都要懷疑自己的肩胛骨是不是叫這個男人給摁穿了,骨頭怕是都要碎了,痛的她随意動一動便傳來窒息的痛。
“阿離,肩膀好痛”
這女人的聲音嬌嬌柔柔,含着一些哭腔,像是要揉碎了這男人的心。
他的心軟的一塌糊塗。
他帶着人到了内室。
“方才弄痛你了,本王給你上藥。”
将人放在床榻之上,南宮離說了這話。
慕雪的膽怯已經不需要他去分辨了,很明顯了。
她将肩頭的衣服攏好,聲線嗫嚅着拒絕:“藥給我,我自己可以。”
慕雪決絕自己給她上藥。
他荒唐極了。
想将反抗的慕雪給綁起來。
他是多想束縛她的自由啊。
他轉身,從櫃子裏面拿出看着很精緻的鐵索來。。
這讓慕雪想到了他們的第一次。
當意識到他的行爲之時,慕雪整個人從床榻上面一躍而起,往床腳瑟縮,眼底寫滿了害怕。
“你,你做什麽??”
南宮離眼底的狂野與暴戾在這一次展露無遺,半點要隐藏的意思都沒有。
也沒有想着慕雪會害怕這樣的自己。
他眼神微眺,說的很是坦然、
坦然到讓慕雪認爲自己被他綁都是應該的。
“綁你手腳,看不出來麽?”
“不。别,阿離,咱們沒必要這樣的。”
南宮離的眼底暴戾盡顯,他像是沒有什麽好的耐心,答話的同時上了床榻,扯過她的手腕就要開始往床腳綁。。
“不要,我不要這樣,阿離,這原本是一件非常親密的事情,我不想經曆這些。”
慕雪是真的不願意經曆這些。。
特别是看到他眼底那一股子認真的勁頭之時,慕雪拒絕的更加的明顯了。
雙手并用的往回爬,試圖離他遠些。
這原本是一件非常親密的事情。
這話像是讓南宮離想到了一些什麽。
他恍惚中記起曾經他們還沒有如此親密的時候,她也說過這話。。
又見她縮在床角,眼底水霧迷蒙,似乎是被自己給吓壞了。
他惱恨的将東西給扔到了一邊去,然後深吸了一口氣調整自己的情緒。。
他是一個糟糕的人。
就算成年了。
在慕雪的面前,也還整理不好自己的情緒。。
他朝着她招手,帶着一些誘惑:“過來,本王不綁你就是了。。”
慕雪後怕的看了一眼那邊的繩索,底氣不足的問:“真的嗎??”
“自然。。”
鬧了這許久的時間,慕雪肩頭那方才被他掐過的地方紅腫的紫了血。
南宮離的目光微頓,惱恨自己方才下手太重。
伴随着他回過身子去拿藥膏的空檔,慕雪的神色有些莫名,略帶傷感的問:“阿離,你從來不相信我,對嗎?”
這男人的動作一頓,旋即若無其事。
“本王相信自己親耳聽到的。”
聽到他的回答,慕雪蓦的笑了一聲,笑的諷刺。
“所以阿離,今天我入套入的太快,你便更堅定的認爲我和那李明澤有些什麽,對吧??”
慕雪是個聰明人。。
早就明白了這其間的彎彎繞繞。
“嗯。”
他倒是回答的直接。
也很誠實,半點要撒謊的意思都沒有。
“王爺,那您覺得我跟他有什麽呢?”
一問一答的說話間,藥膏叫他拿在了掌心。
南宮離坐在床沿邊上,慢條斯理的将她肩頭的衣服剝下,這女人嫩的不像話,方才的紅腫此刻已經有紫血的迹象了。
“本王下次不會了。”
将透明的藥膏點在指尖,細細給她抹藥的同時他說了這話。
慕雪也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麽、
是說以後不會這麽沖動的傷害自己了,還是說以後不會那麽輕易的懷疑自己、
慕雪不敢問,畢竟她十分的厭惡這個男人這般明目張膽的算計自己。
從前還曉得瞞着自己,如今卻是連瞞都不願意相瞞了。
他總是這樣。
先給這女人帶來了傷痕。
然後再以藥物平複她的傷痕。
她總是傷痕累累。
在這上藥的過程之中,慕雪沒有再提那個叫做李明澤的男人。
她不敢。。。
甚至都不敢去問他到底有沒有真的派人去暗害那人的性命。。
方才在書房的太師椅上面,他用勁兇狠,那一瞬間被撕裂的痛,慕雪現在想起來還要打一個哆嗦。
他們之間。
南宮離從來都是話少的那一個。
從前慕雪還曉得調節氣氛。
如今慕雪也沉默了。
彼此之間的氣氛變得更加的沉悶,給人一種壓抑的氛圍。。
這一瞬間,幾乎讓南宮離以爲時間回到了從前,回到了還沒有娶她的時候,
那時候的自己總是這麽沉悶無趣的,此刻他看着這個頭發淩亂的女人,心想着她會不會厭惡這般無趣的自己。
南宮離坐在床沿邊上,上手細細的整理她淩亂的發,聲線溫潤的問:“要不要再去洗個澡?”
慕雪點頭,然後朝他伸手,意思是要他抱。。
慕雪知道,這男人喜歡自己主動。
也喜歡自己依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