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歡這個人看着自己的目光,那感覺像是被一條随時會攻擊自己的毒蛇給盯上了。
所以她率先撤下了自己的目光,低眸行禮:“見過太子。”
聲音很好聽、
像是對這個人起了濃厚的興趣,所以她的聲音南宮尋覺得自己都是中意的。
他越過這個女人,率先坐在了餐桌的主位上面,然後十分紳士的朝着慕雪伸手示意:“坐。”
慕雪倒是落落大方,這兒靠近窗戶,慕雪撿了個窗邊的座位坐了下去。
從這兒看過去,居然能夠看得清半條街的場景。
這兒視野倒是好。
而且這房間很是寬敞,香爐裏面熏着濃重的香,甚至是連房内的紗帳都染了香味兒。
可是慕雪聞着隻覺得嗆鼻。
“怎麽樣?視野還不錯吧?”
這一座顯赫的栖雲樓,一共四層,是當初南宮尋花了大價錢請了著名的設計師來設計的,慕雪能瞧得出來是花了大心思的,甚至是這窗楠上面的雕花都精緻的不得了。。
能夠将自己的帶這兒來,勉強算是禮遇吧。
慕雪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有意思的說道:“這麽大的酒樓爲了我耽誤了一天的生意,本妃真是過意不去、”
南宮尋不會在自己不了解的對手面前輕易的暴露自己的目的。
而且他覺得自己需要重新認識一下這個叫做慕雪的女人。
按照他所打聽的情況來看,這女子在将軍府那麽多年,應該是韬光養晦将自己的所思所想都藏了起來,否則怎麽可能在出嫁之後才綻放出光芒來。
想到這兒他的眼眸暗了暗,眼珠微轉,叫人看不透他的心底到底都在想些什麽。
聽到慕雪說真是過意不去,這人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倒是十分的誠懇。
“這栖雲樓雖然披着酒樓的外貌,但是背地裏面行的卻都是不光彩的事情。這樣的事情不需要本太子說的太清楚,本太子你覺得你這麽聰明,肯定能夠明白的、”
至于這男人口裏不光彩的事情是什麽,慕雪沒有興趣知道。
隻是她瞧着外面完完全全漆黑了下去的天色,心想着那男人看到自己還沒有回去,會不會着急。
“不光彩的事情??”
慕雪其實不過是随嘴一問,南宮尋卻甚是認真地點頭,而後很懂行的說道:“比如此刻的我們。。”
慕雪不懂。。
那雙水霧一般朦胧的眼眸裏面升騰起一股疑惑,但是她不喜歡這男人說我們。
弄的好像彼此很熟悉似的。
她的眼底升起一股冷冽的疏離之感,說話倒是毫不避諱。
“你是我,我是我,沒有我們。”
不是沒有聽出來慕雪這話語之間不客氣的疏遠,他也沒有惱,像是毒蛇挪了窩,南宮尋從椅子上面起了身,緩步的往慕雪的那邊去了。
“從前沒有我們,不代表以後沒有。今天王妃能過來,本太子很高興。、”
聽到這話,慕雪都氣的笑了:“什麽叫做我能過來,要不是你的人把刀子架在王府那些家丁的脖子上面,您覺得我能過來?”
見到這人似有愠怒的迹象。
南宮尋停了自己往她靠近的步伐,心情頗好的抱歉道:“是他們粗魯了,本太子替他們道歉。。”
南宮尋一副很是溫馴有禮的樣子,看外表不像南宮離口裏的那個嘴裏長滿了獠牙的毒蛇、
像是能夠看得出來這男人在拖延時間,進房間這麽長的時間了,雜七雜八也聊了些,這人怎麽還不說将自己打劫過來的意圖。
他既然不舍得開口。
慕雪便直接問了。
她的目光撇向窗外,像是想要在那些來來往往的人群之中看到那個男人的影子。
“披着優雅的外表行這樣的打劫之事,這時候來說抱歉是不是顯得虛假了些,太子您有什麽話直說就是了。”
南宮尋的眼眸微暗,到了慕雪正在看風景的窗戶前面,擋住了她的視線。
或者說他想讓這個女人的目光停在自己的身上。
哪怕片刻也好。
可是他失望了,他到了窗戶邊上的時候,慕雪的目光便别開了。
“怎麽?急着回去?”
“嗯,王爺不喜歡本妃在外面逗留太長的時間、”
“啧啧.”
南宮尋啧啧搖頭,甚是可惜的說道:“管的這麽嚴苛呢,明明你的光芒隻有出了那王府才能綻放出來,四弟把你藏在府裏,實在是過分了些。”
南宮尋這件事情指的是錦隆銀莊的事情。
他莫名相信慕雪,若是任由着這個女人去發展這些事情,将來必定大有作爲。
隻是可惜了。
若這人願意倒戈便好。
不願意倒戈的話,就不要怪自己從中作梗了。
别看慕雪的面色冷漠,其實南宮尋方才的那一句話之間有一句話是打動了她的、
他說自己的光芒隻有出了王府才能綻放出來。
言外之意是南宮離太過于壓着她了,使得她不能很好的發揮自己的作用。
但是慕雪不會在外面的面前說王爺一丁點不好。。
“這是本妃和王爺的事情,太子爺還是關心關心牢房裏面的家眷比較好,别的事情用不着您過分操心、”
這女人像是從他的眼神之間讀懂了今日這人将自己打劫過來的目的。
所以她急着走。
好容易将這個人給劫了過來,以後這樣單獨說話的機會可不多,南宮尋可不會輕易就讓她這麽走了。
在她的手抓上門栓的瞬間,他的大掌摁了下去,好死不死的落在了她的手背之上。
細膩。。
絲滑。。
南宮尋尚且還沒有細細感受到她手背的細膩溫潤,這人便已經快速的抽走了自己的手。
他的掌心有些空落。
他暗了暗眼眸,原本還算俊美的面容上面多出幾分駭人的戾氣,看向慕雪的目光既兇又狠,還夾裹着一些貪婪。
慕雪知道自己的動作惹惱了這個男人,看着他突然的變了臉,她後怕的往後面退了兩步、
“讓你好好的跟本太子談,你不談。瞧不起本太子了?”
他臉上的表情有些陰郁,而且他開口的話讓慕雪很不安。
“沒有,我沒有瞧不起您的意思,隻是時間不早了,太子沒有什麽重要事情說的話,那本妃就先回去了。免得王爺等急了。”
“少在本太子面前扮演你們恩愛的樣子被本太子看,他的心底有誰,難道你的心底沒數嗎?”
太子預備再提那阡雪的事情,但是慕雪根本就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
因爲她覺得自己和南宮離之間的感情,不想再聽到被人離間的聲音。
“他的心底有誰,我自己會問他,不需要太子您在這兒反複申述。”
慕雪去意已決,說完這話預備要繞過南宮尋去開門。
“那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本太子得好好的想想,對于膽敢如此忤逆本太子的人,本太子該如何處罰才好?”
聽到處罰二字。
慕雪的瞳孔猛然瑟縮。
是驚訝,更是害怕。
因爲她看着他從手邊的屜子裏面拿出了一捆繩子來。
那繩子足足有拇指那麽粗,南宮尋還作勢拉扯了兩下,看得慕雪後怕的往後面退了兩步、
“太子,您這是做什麽?咱們有話好商量,是不是?”
南宮尋并不相信慕雪這話,隻是手上拿着粗重的繩子往她的方向去,像是要将慕雪給綁起來似的。
逃跑是本能。
慕雪快速的繞過他,就在她的手已經摸上門框的時候,粗重的繩子從後面套了過來。
南宮尋的手腳一個用力,套在她脖子上面的繩子收緊。
一種鋪天蓋地的窒息感傳來。
慕雪覺得這一瞬間她差點就離開了這個美麗的世界。
像是知道自己勒的太緊了,南宮尋稍稍的松了力道,卻在她的耳邊森寒的警告:“再動,就别怪本太子失了耐心。”
“太”
還是勒的緊了,慕雪随便開口說個字都覺得疼。
慕雪的脖子上面套個粗重的繩子,南宮尋将她兩個手腕同時拿在後背,在一個傾身上前,将人給抵在一處雕了蛟龍的柱子上面。
“本太子的耐心不是很好,你若肯好好與本太子商量,本太子可以放了你,如何?”
許是看她的神色太過于痛苦了,南宮尋大慈大悲的說了這話。
商量你奶奶個腿!!
慕雪纖細的脖子被勒出了紅痕,血絲滲透而出。
南宮尋見慕雪不應,便要将慕雪給綁起來。
南宮離一腳踢開房門的時候,正好看見南宮尋将慕雪給綁在那粗圓的柱子上面,正要打結、。
這是慕雪第二次見到南宮離用武功。
她隻能瞧見一個殘影,那殘影踮腳飛起,橫掃南宮尋胸膛的那踢腿幾乎用盡了他全身的氣力。
慕雪看見南宮尋的身子在空氣之中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砸到了那邊的屏風,一陣乒乒乓乓的嘈亂聲之後,那肉體砸在地闆上面,傳來沉重的悶響。
南宮尋當場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污了胸膛的衣袍。
“怎麽樣?可有哪裏傷到麽?”
南宮離的眼神很慌亂的在慕雪的身上掃來掃去,深怕慕雪受了傷。
慕雪脖子上面的勒痕很明顯,咬緊牙關沉着臉給她解繩子,心中卻在盤算着待會兒怎麽着南宮尋算賬。
他放在掌心呵護的寶貝兒,容不得别人給一丁點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