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離力薦讓細數文丞相的德績,以貶爲庶民同時逐出京城爲處罰,彰顯皇恩浩蕩、、
但是聖意到底如何的裁決。
就是他們出宮之前,皇上都還沒有明确的旨意。。
“王爺你和皇上是親生父子,皇上的聖意到底如何,王爺您的心中,難道就沒有什麽猜測的嗎?”
慕雪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兩個人也恰好要到了這偏房的門口了。
文媚兒睡不着,她揪着心,也在不安的等待着南宮離的回來。
同時等待着慕雪的湯藥。
此刻她正坐在床榻上面,眼睛上面還系着浸了藥水的布條,正豎着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聽到外面有稀稀疏疏的腳步聲傳來之時,還夾裹着一些輕微的談話之聲、
“王妃,王妃,是你嗎?”
文媚兒睜眼一片漆黑,整個人的精神正是脆弱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叫喚着慕雪,仿佛目前她就隻相信這一個人似的。
“是我,你在床上待着,别下來、”
慕雪的吩咐文媚兒樂意聽,在聽到慕雪讓自己不要下床的時候,她原本要掀被子的動作也停了。。
隻是她翹首以盼的等着,實在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焦急。
于慕雪的輕巧的腳步聲之間細細的分辨,文媚兒有些不安的問:“王妃,是王爺嗎?是王爺回來了嗎?”
慕雪将藥遞到她的手邊:“先把藥喝了,快要涼了。。”
文媚兒接過藥碗,也不在意這藥苦是不苦,也不疑慕雪是否在裏面加了毒藥,端過來便咕咚幾口,喝的幹淨。。
帶着某種被撕裂的情緒。
像是将這一碗藥當做那些人的血肉,她喝的兇狠。
看不出一個文弱小姐該有的禮數。
慕雪的眼神兒明亮,她能夠看得出來這女人的心中恨的厲害。
“王妃,王爺在的吧?皇上他怎麽說?可有什麽旨意下來麽??”
喝完了藥,這人一連串問出了不少問題來,可見她着急。
若不是慕雪摁着,文媚兒又要下床跪下來了。
南宮離從一進門開始便端坐在主坐之上。
在接收到慕雪的目光之後,他假裝的咳嗽了兩聲,以清嗓子。
“本王才從宮裏回來沒多長的時間。對于你們文家的處置,父皇還沒有旨意下來,不過情況不是太好。”
聽到說不太好,文媚兒急了。
“怎麽了?怎麽不好了?王爺,求您一定告訴我啊。”
南宮離倒不是故意說南宮尋的壞話,他眸光之間泛着冷漠的光。
“今天下午禦書房議事,對于你們文家,太子力薦斬草除根,朝堂之上說情的王爺隻有寶親王和本王,三哥保持中立,不過具體要如何的裁決,還得看父皇的聖意、、”
從南宮離開腔說第一個字的時候,文媚兒便仿若叫人給點了穴,不敢動,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遺漏了什麽重要的消息。。
在聽到這人說太子力薦斬草除根的時候,文媚兒抓着被子的手捏緊,氣的渾身都在發抖。
“他太子當真是個不仁不義的小人,我文家當初真是瞎了眼,依附在這種人身邊!!”
聽到這人咬牙切齒的說出這話,南宮離的眼底有計謀成功的笑意。
慕雪看她氣的身子都在發抖,便知道這女人再也經不起刺激了。
她上前寬慰:“文小姐你不要過分憂心,皇上沒有一怒之下斬立決,說明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你已經許久沒有好好的休息過了,今夜好好的睡一覺吧,相信你那在牢房裏面的家人也不願意見到你這一副樣子的。”
慕雪說話的同時,掏出袖子裏面的迷魂香。
她輕手輕腳的往不遠處的香爐走去,将那一包迷魂香盡數都倒了進去。。
若是一個人整夜整夜的不睡,精神始終呈現于緊繃的狀态,那她崩潰也就分分鍾的事情。
“真的嗎?當真有轉圜的餘地嗎?”
“嗯,有的,你放心,再糟糕也就這樣了。”
慕雪的這話是真的。
文媚兒沉默了。
是啊,再糟糕也是這樣了。
“如今這春日蚊蟲多,本妃給你添了點香料,你也好休息。。”
說罷這話,慕雪将她的被子蓋好,臨走之前滅了房内的燭火。。
春日的夜晚有些微的涼,他們二人肩并肩的往回走的時候,他伸手牽起她的小手,感受着她的掌心微涼,試探性的問她:“剛才看你看那文媚兒的眼神,你可憐她了?”
對于文媚兒,慕雪也不知道是可憐還是不可憐。
聽到這話隻是暗歎道:“也不是可憐,隻是有些湊巧,若是前日她未曾去那尤南大壩,那麽她也會被抓起來。我隻是在想那文媚兒八成甯願與家人一起下了牢獄,總也好過在外面吃了這種暗虧的好,你是沒看到,那文媚兒将自己的身子都搓的破了皮。”
慕雪口裏的湊巧。
都是南宮離精心掐了時辰算出來的、、
但是那文媚兒被地痞侮辱的事情,就是南宮離也沒有算到。。
慕雪并不是懷疑,她隻是在感歎文媚兒倒黴、
南宮離偏頭巧了她一眼,見她的眼底并沒有什麽懷疑的意思,攬着她的肩膀道:“操心這些做什麽,本王在外面忙了一整天,先陪本王去沐浴。。”
慕雪歎息,是有一些的憐憫:“哎,是她倒黴,但願時間長久,她也能忘了這件事情。”
傷口那麽深,那麽濃,又怎麽可能那麽輕易的便忘記。
慕雪未曾經曆她的痛,便不會不痛不癢的勸她去忘記,恨的狠了,你的勸慰隻會适得其反。。
磨磨蹭蹭了那許久的時間,時間已經逼近子時了。
今兒已經二月二十了,再過幾日便是太子的生辰。
這下弦月的月光并不是特别的亮堂,微弱的光線投射在慕雪雪白的肌膚之上,更顯朦胧。。。
此刻慕雪的身上隻裹着一件透薄的輕紗,勉勉強強能夠遮住她曼妙的身姿,可偏生是這樣的欲漏不漏,更勾南宮離的火。
慕雪的發今天才洗過,烏黑亮麗的發柔順的錘在兩側,胸前的隆起之下,她的發散成發簾,隐約能瞧見她不盈一握的柳腰兒。
像是熱的慌,南宮離胸前的衣服被他自己扯的淩亂,漏出他結實的胸膛來。
他閉着眼睛躺在慕雪的腳邊,發絲纏繞着慕雪的腳踝,還帶着方才沐浴的水珠,更顯纏綿。
慕雪的手上拿着毛巾,正在給他細細的擦拭身上的水珠。。
像在擦拭這世界上面最金貴的瓷器,她的動作輕柔緩慢,所經之處,皆能帶起他心底更深層的悸動。。
他緩慢的睜眼,見慕雪擦的認真,開口的聲線裏面帶着一絲難以自控的沙啞、
“給我摁一下太陽穴,腦袋有些發脹。”
他在慕雪的面前倒是直接的不能再直接了。
有什麽要求他一般都是直接提。
慕雪掌心的肌膚很是細膩,會把脈的手指輕輕的摁壓在他的太陽穴上面,能夠細膩的感受到他太陽穴處跳動的青筋。。
像是穿透了皮肉,她清晰的感受着那青筋裏面血液的流動。。
南宮離閉着眼,很是享受她的摁壓。
對于按摩這方面,慕雪挺會的。
像是仙女施了法。
南宮離覺得自己的身子仿若飄在雲彩之中,腦子也不漲了,連帶着身子都放松了起來。
慌.
不知道爲何他有點慌、、
她摁壓穴位的手法這麽熟練,是哪裏練來的?
不會從前這麽服侍過别人吧?
這種猜測不知道爲何竄上了他的腦海,一種不能腳踏實地的空虛之感瞬間襲來。
這種入了骨髓的空虛逼得南宮離要瘋了。
他問的直接:“小雪兒,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的醫術是哪裏學來的,你告訴我好不好?”
其實南宮離是在懷疑她,好奇她。
所以當他這句話問出口的時候,他都不敢睜開眼睛看她。
害怕看到她眼底會閃爍着受傷的碎芒。
慕雪其實沒有受傷的意思,隻是一愣,本能的好奇這男人怎麽好好的問這些了。
“阿離,你還記得以前時候小雪兒與你說過原來那慕雪已經死了的事情麽?”
“嗯,記得。”
南宮離輕輕的滾了滾喉嚨,應答這話。
“所以你該不會是原來那慕雪的雙胞胎姐妹吧?然後一直養在别處??”
南宮離的腦洞開的有些大,在大淵國,生了雙胞胎會被視爲不吉、
任何一個人家生了一對雙胞胎,是需要處死其中一個才可以的。
所以他現在有這樣的想法也是合理的。
“不是,我不是那慕雪的姐妹,我不過是個寄生蟲,是一個寄宿在慕雪身子裏面的一縷魂而已、”
魂???
南宮離的眼神刷的一下睜開,隻有死掉的人,魂魄才會離開肉體。。
他抓上她溫熱的手,不太相信的問:“什麽魂?隻有死人才會靈魂出竅,小雪兒,你可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慕雪也不知道如何與他解釋。
或許她也懶得再解釋了。
她伏在他的胸膛,聲線溫潤的寬慰他:“阿離,您不要在意小雪兒是從哪裏來的,您隻要知道小雪兒愛您,信任您,是從來不會出賣您,也不會離開您,這樣就夠了。好不好?”
她不知道怎麽解釋,所以才讓他不要追問的那麽仔細。
南宮離上手輕攬她的肩膀,将她的發卷在掌心玩耍。
“好。阿離不問便是。”
說着,兩人逐漸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