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疼慕雪。
已經是她輕微皺眉,他都要重新思考一番,是不是自己哪兒讓她不樂意了。
南宮離沉默不言,沒有回答。
“現在肯承認吃醋了麽?”
慕雪紮心的問題一個接着一個的抛出來,像是要以最溫柔的辦法逼着這男人直視自己的内心。
南宮離沒有回答慕雪,反而問她:“若是本王承認了,你會打消去牢房的念頭麽?”
其實這話已是變相的承認了。
慕雪聽出了他這話背後的意思,當即直視着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紅唇吐出一個字:“會!!!”
他承認吃醋。
她便不去牢房、、、
慕雪覺得南宮離的戲唱的特别好,因爲她發現他像是一個會變臉的人。
那滿臉的陰冷戾氣,在聽到她說會字的瞬間,像是強勁的陽光橫掃了無盡的陰霾,他笑的有點傻。
慕雪喜歡此刻他眼底的歡喜,像是得了甜蜜糖果的孩子,簡單,容易滿足。
她溫熱的指腹像女巫手上的魔法棒,輕劃他的喉結,叫他的身子在瞬間騰升起難言的燥熱。
喉結是他身上的敏感處,她像是無意之間的挑逗,讓他的呼吸倏然幽深,兩個人的身子貼的更近了。
“阿離,,,,”
她輕喚了一聲他的昵稱,在預備要說些什麽的時候,這男人卻經不起挑逗的侵襲上身,輕咬了她的唇瓣。
慕雪曾經給這個男人定了次數。
一天隻能一次。
可是現在的彼此像是都已經忘了這件事情。
她循着本能,沉淪在他營造的浮沉之中。
他的耐久力很強,慕雪是貼肉的領教過的,隻是這一次,從開始到結束,慕雪倒是真的再沒有提過那件事情,像是突然興起,然後又快速的失去了興緻一樣。
南宮離卻知道這個女人不是這麽輕易放棄的人、
一陣旖旎的氛圍之中,淩亂的床榻之上,南宮離的大掌正在捏她肚子上面的肉兒,這細膩滑手的皮子,他當真是愛的緊。
反複的揉/磨,舍不得放手。
開口的聲線之中還帶着精疲力盡之後的沙啞:“你想讓本王救那個叫做李明澤的人?”
聲音沙沙的,慵懶的,像無形的手撥弄了她的心弦.
慕雪松散着滿頭的墨發,聽到這話整個人往他的胸膛裏面靠了靠,然後點頭:“嗯。”
她倒是誠實。。。
南宮離的心裏說不來什麽怪異的感覺,心裏有一個直覺,讓他應該乘此機會弄死那個李明澤,否則他會失去最心愛的女人。
這感覺在心底發酵的越發的厲害。
他抿着唇,沒有答應。
“本王不想救他。。”
他也直接,不給慕雪以任何的希望。
南宮離的拒絕是有道理的,他不會冒風險去救一個不熟悉的人。
慕雪聽到他拒絕的直接,眼底閃過晦澀不明的光芒,眼見着窗外的太陽開始斜着往西邊去了,她有些氣鼓鼓的從他的身上爬了起來。
原本這女人嬌軟的,沾着粘膩濁白的身子壓在他的胸膛,他覺舒适。
這女人猛然的起了身,他不滿的看着氣鼓鼓的她,有些好笑的問道:“怎麽?本王不救他,你就跟本王鬧脾氣?”
“我去沐浴。”
慕雪并沒有多話,這一句我去沐浴,說的有些幹淨利落,任誰一聽都知道這個女人不高興了。
慕雪是一定要去看的。
她一定要去确認一下。
不管這個男人同意還是不同意,她打算沐浴完了之後,換個男裝,再往天牢裏面去。
不過她也知道她一個人是不行的,穿衣服的空檔她想到了這個男人送自己的貼身玉佩,他說那是皇上親賜,是離親王身份的象征。
南宮離見她暗戳戳的看了一眼自己,心想着這個女人是不是在打自己的主意。
南宮離的神色之間含着莫名的冷冽之意,看着這人出去了之後便招手讓江辭進了來。
“王爺,有什麽吩咐?”
南宮離琥珀色的眸光之間閃過銳利的碎芒,細弱的陽光從镂空的窗楠縫隙之間滲漏了進來,打在他的側臉之上,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替本王看着王妃,她要是敢出門,就給本王将王妃抓起來。”
說話間,這男人慢條斯理的從太師椅上面起了身,将擺在案桌上面的挂墜一個一個的往自己的腰帶上面挂,這架勢像是要出門了。
聽到王爺吩咐說将王妃給抓起來,江辭的臉上閃過爲難,言辭閃爍:“王爺,這王妃可是主子,我們這做下人的,怎麽敢對王妃動手。”
南宮離修長的手指将掉在地上的面具勾了起來,然後輕車熟路的往自己的臉上套。
像是一切都妥了,南宮離站在台階之上,遙看向慕雪方才消失的方向,玩味的吩咐:“封府!!!”
他要入宮去。
他一走,這王府裏面屬王妃最大。
江辭等一衆下人确實攔不住慕雪的腳步。
他下令封府,不許進出,就是爲了要困住那女人的腳步。
隻是今兒的南宮離不知道,往往很多時候你越是壓抑,對方隻會反抗的更加的厲害。
當慕雪換好了男裝,懷中揣着玉佩要出門的時候,卻看見外面的大門已經關了起來。
她一臉的不可置信,問江辭:“這天都沒黑,今兒怎麽關門這麽早?快,把門打開,本妃要出門。”
江辭此刻像一尊盡忠職守的門神,守在大門處的台階之上,對慕雪道:“還請王妃恕罪,王爺說了暫時封府,任何人不許進出、”
雖然江辭說是任何人不許進出。
但是慕雪知道,這突兀的封府,針對的就是自己。。。
慕雪咬着牙,小臉上面騰升起一股惱怒的暈紅,咬牙切齒的問道:“你這意思是本妃現在出不去了?”
江辭态度恭敬,人卻實打實的擋在門口。
聽到王妃這咬牙切齒的話,拱手道:“是的,王爺說封府,直到他回來爲止。”
慕雪的眼裏閃過疑惑,這男人出去了?去哪兒了?
方才她匆匆沐浴完畢,回去鳳鸾殿拿玉佩的時候,倒是沒有見到那男人。
她還以爲他惱了自己,八成是回了自己的離殇殿去了。
不過也好啊。
他不在,自己做事就更加的方便了。
慕雪傻眼了,跟當初南宮離發現慕雪用是個鬥大的湯婆子給他暖床時候一樣傻眼。
她抿着唇,再問:“那他是去哪兒了?”
“王爺說他入宮去了,想必是知道王妃您牽挂什麽事情,替您去處理了吧。”
南宮離确實是處理去了。。
隻不過不是慕雪認爲的那種救人,而是明裏暗裏的開口讓皇上盡早處理關于這件事情的相關人員。
他的催促像是一道催化劑。
但是皇上也有自己的考量,皇上得讓皇後下毒害自己殷家人的事情狠狠的在京城裏面發酵一番,得等發酵的夠了,滿城風雨的時候,他才會處理相關人員。
南宮離是在太陽快要往西邊滑的時候到的禦書房。。
隻是他有些意外,因爲他瞧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公公正正的跪在禦書房門前的台階之下。
時辰還早,陽光很烈,南宮尋跪倒在地的影子,縮成濃密的一團。。
面上還挂着無盡細密的熱汗,神色之間帶着一絲的疲憊,想必是從皇後出事的那一刻開始,南宮尋就在這兒跪着了吧。
他來求情,也來作保、
跪求皇上重新徹查此事,這其中必定是有其他不爲人知的事情。
隻是皇上這一次的心腸很是冷硬,就是南宮尋在這兒跪了将近三個時辰,皇上都沒有召見他進來問話的意思。
周公公見離親王來了,便連忙迎接上來,跑得急,晃動手上的拂塵。
“離親王,您來啦”
南宮離颔首,算是聽到了周公公的話。
“那王爺,您稍等,寶親王半個時辰之前也入宮來了,這會子正在跟皇上談話,奴才進去給您通報一聲。”
“好,有勞周公公。”
“應該的,那奴才先進去通報了。”
周公公走了,那些盡職的禦林軍也站的比較遠,所以四下算是無人。
南宮離慢條斯理的站到了南宮尋的身邊,要開口說話之前還裝模作樣的理了理自己的衣袍,顯得儒雅至極、
南宮尋聽到這腳步聲停在自己身邊的時候,看了南宮離的花靴一眼,然後萬分譏諷的說道:“怎麽?四弟專程入宮來看本宮的笑話的?”
南宮離的唇角并沒有勾着幸災樂禍的笑,聽到這話很是無辜的聳肩道:“太子您誤會了,本王入宮是來找父皇的、”
在他跪在禦書房門前的三個時辰之内,皇上也有召見大臣入内商議大事,就是奉茶的小宮娥如今都能進入禦書房,他這個尊貴的太子卻不行。
聽到這話,南宮尋的心底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這個人肯定是來者不善、
當即就直言不諱的問道:“你來找父皇做什麽?”
南宮離神情自帶傲嬌,滿腔的胸有成竹,氣定神閑的說道:“鹽田貪污一案,涉案金額過大,涉案官員過多,如今皇後還有殺人滅口之嫌,事情聽起來似乎亂糟糟的,父皇肯定特别的憂愁,四弟雖不才,卻也願意來替父皇分憂。”
這件事情從始至終,皇上都還沒有旨意,指定某個有權威的王爺或者說國公爺來将這件事情給調查的清楚。
南宮離今兒過來,爲的就是拿下這鹽田貪污案的調查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