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這一盤棋,似乎下了許久許久的時間、
而且這些事情,皇上做的滴水不漏,迄今爲止,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懷疑過皇上的用心。
原本他的眼眸遙看着遠處的鉛雲,尚且還算是平靜,因爲想通了這個,琥珀色的眼眸裏面滾動着鉛色的暗湧。
慕雪立于他的身側,感受着他周身氣息的變化,小手挽緊了他的胳膊。
彼此之間雖然沒有再說話,但是一股安甯平和的氣氛在空氣之間流轉着。
此刻已經日漸中午、
隻是今兒的天氣不是很好,一早霧蒙蒙的,晌午時候還淅淅瀝瀝的下了一場春雨、
此刻慕雪聽着屋檐下滴答答的水聲,挽着手邊的男人,她覺得即使來路萬千風雨,也不害怕。
像是夫妻之間同心同德,南宮離的心中也有這樣的感覺。
隻是伴随着京城局勢越發的混亂,慕雪覺得身邊的這個男人越發的神秘莫測了,他的腦回路她也不懂了。
就是現在他當着她的面,吩咐江辭下毒害死那殷遠高的夫人之時,那坦然的眼神,那自然的神色,好像吩咐的隻是一件極尋常的事情一樣。
江辭的眼底閃過疑惑和擔憂,見到四下無人,便将自己心中的疑惑給說了出來。
“王爺,這皇上是一定不會放過殷遠高家屬的,何必要髒咱們的手?”
之前建立這錦隆銀莊的時候,慕雪便獨獨劈了一個廚房來,凡事以後在錦隆銀莊做事的人,都是包吃的。
廚子是南宮離從自家酒樓裏面調過來的。
又正是午飯時間。
此刻慕雪跟前的桌子上面正擺着豐盛的飯菜,聽到他們主仆說話,慕雪就跟自己是聾了似的,隻顧吃飯吃菜,像是不在意他們到底都說了些什麽似的。
“不,那個夫人死不死的不打緊,不過讓天牢裏面的人動手利索點,不要被人發現了、”
慕雪正在跟手上通紅的鳌蝦較勁,腦子裏面卻順着南宮離的思維在想着若是那夫人不明不白的死在天牢裏面了,局勢會變成什麽樣子。
這樣想着想着,手上的鳌蝦沒有拿的太穩當,手指一個用力,借着油水的潤滑,這超級通紅的蝦子在空中劃過一個抛物線,然後準确無誤的砸在身邊這男人的胸膛之上。
油水糊的他滿胸膛都是。
今兒南宮離穿的月白色長袍,這紅燒的油漬就顯得格外顯眼了,還有蒜蓉的味道。
慕雪的目光随着那蝦子而去,看着這男人十分嫌棄的擰緊了眉頭,隻感覺房内的空氣都凝固了。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害怕的咽了口口水,小小聲的抱歉道:“抱,抱歉,太油了,手滑了。”
她這一個手滑不打緊,鳌蝦的影子投在他的衣服上面,留下清晰的蝦印。
然後那蝦子好死不死的,掉到了他的雙/腿/之間、
然後沿着他的衣袍,滾到了地面去。
慕雪的眼睛一隻盯着那隻鳌蝦,見它掉到了這男人的腳邊,隻覺莫名尴尬.
往日這個男人是多麽潔癖的一個人慕雪不是不知道,身上的衣袍但凡是沾染了一絲的灰塵,他都忍不了。
江辭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慕雪,然後默默的退出去了,雖然他與王爺的事情還沒有商量完。
但是他覺得自己礙眼的厲害了,還是趕緊退出去的比較好。
慕雪心虛,在與他說了抱歉的話之後,就立馬的起了身,去那邊架子上面,就着一盆水,先将自己的手給洗幹淨了。
然後急吼吼的往南宮離這邊來。
“那個,衣服髒了,先脫了吧,我讓翡七回去給你拿一件幹淨的。”
其實南宮離沒有慕雪想象的那麽愠怒,他的腦海裏面想起他們新婚之夜,她那油乎乎的小手扯上了自己的衣袍,沾染的油漬比現在要少許多。
想到這兒,他的目光下意識的看向她的左膝。
又見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裏面閃爍着不安的光芒,略心疼的将她的小手兒牽過,将她拉扯着在自己邊上的座位坐下。
“坐着。”
他的吩咐略帶了強勢。
将人給摁在了座位上面之後,他漂亮的,修長的手指伸向另外一隻蝦子。
這是鳌蝦,個頭不小,廚房的人也是聽說了王爺王妃今兒要過來,特意去了城東的海鮮市場給買來的。
挑了兩隻活蹦亂掉的,還沒有到嘴,便浪費了一隻。
他的手指骨節分明,白皙異常,沾了油黃的油漬,看起來髒兮兮的。
慕雪不覺得髒,隻覺得這一幕倒影成畫,通過她亮晶晶的眼眸,落到她柔軟的心房之上。
她将這一刻刻在了自己的心上。
“瞧你笨手笨腳,想吃怎麽不讓翡七過來幫你剝。”
南宮離一邊悉心的替她将鳌蝦堅硬的殼剝落,一邊嫌棄她笨手笨腳。
這個過程之中,他都沒有提過自己身上污漬的事情。
慕雪的腦袋一歪,及其自然的說道:“方才你給江辭的那個吩咐,翡七不方便聽吧。”
慕雪的這話讓南宮離有些意外,他斜睨了她一眼,見她主動提起了這件事情,倒是有意思的問道:“甚至是連江辭都在探究本王吩咐這話背後的目的,怎麽你都不好奇的麽?”
慕雪的眼睛還在他胸前的污漬上面,拿過不遠處的一條半幹的毛巾,湊到了他的跟前,打算給他擦一擦。
慕雪聽到這話,伸到他胸前的手一頓,然後才道:“雖然需要費一番腦子才能知道您到底想要做什麽,但是阿離,不管你做什麽,我都相信你。”
像是無條件的一種信任。
慕雪這及其自然的,略帶認真的話落在 南宮離的耳中,他垂眸看她的目光愈發的深沉。
不過對于她的這話,南宮離并沒有給出任何的話語來回應她,隻是将剝出來鮮嫩的蝦肉,沾了些醬料,然後遞到了她的唇邊。
慕雪倒是不客氣,将他胸前的污漬簡單的擦了之後,她便張口将那鮮嫩入味的蝦肉給吃了下去、
隻是她在吃的時候,不免是要碰到他的手指。
前面還好,在投喂最後一口蝦肉的時候,南宮離的手指并沒有急着撤走,他略帶油漬的手指調情的輕撫在她的唇瓣。
“好吃嗎?”
他問她。
慕雪被他的動作整的有些發懵,見他眸色幽深,聽他聲線低沉暗啞,帶着某種禽獸的信息。
“嗯。”
蝦肉美味。
他親手剝出來的蝦肉,吃的慕雪心尖兒甜蜜。
在她的眼裏,蝦肉美味。
在他的眼裏,她更噬骨。
“髒,添幹淨,好不好?”
他的聲線之間帶着某種壓抑,慕雪因爲一時間沒有懂他的意思,所以沒有聽出他的語氣不對。
她的眼睛水靈靈,濕漉漉的,此刻眼眸裏面載了一些疑惑,十分無辜的問:“你的衣服髒了,回去洗洗不就好了,我怎麽添的幹淨?”
男人的唇角勾着邪惡的笑,原本那還帶着油水的手指原本隻是沿着她的唇瓣細細摩擦,而後開始往她的裏面用力。
慕雪是在他的手指漸漸往她口裏進的時候意識過來他的這一句髒,舔幹淨是什麽意思。
慕雪的俏臉兒蓦的一下子就紅了,甚至比那盤子裏面鳌蝦的殼還要豔上三分。
隻是雖然臉色酡紅,她卻沒有将他的手指吐出來,甚至吃的更深了些。
男人的目光倏然幽深,如深海寒潭,細碎着狂野的占有。
呼吸也是不可控的,短而急促,像是享受着某種愉快。
南宮離的指尖被她柔軟的舌頭細刷着,是愉悅,也是一種折磨。
他另外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腰帶上面,聲線誘惑:“衣服髒了,替本王脫了。”
慕雪聽到這話倒是不疑有他,這髒衣服确實不宜穿出去見人的、
在她低頭解腰帶的空檔,南宮離拿過她放在邊上剛剛給自己擦衣服的毛巾,細細的擦拭手指上面沾染的油漬。
動作慢條斯理,顯得儒雅。
再配上他眼底翻滾的暗湧。
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活像一個知禮的獸。
慕雪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要用獸這個詞來形容他,可能是因爲他養了一隻老虎的緣故吧。
南宮離的腰帶被解,弄髒的衣服被慕雪剝了下來。
不過慕雪像是沒有注意到這男人的變化,将他的髒衣服拿在手上,同時道:“反正咱們也不急着回去,我讓翡七回去一趟吧。”
其實不需要慕雪吩咐,方才江辭見到南宮離的衣服髒了,已經讓翡七帶着兩個家奴一起回王府拿衣服去了。
聽這女人說不急着回去,南宮離點了點頭,目光随着她的身影而動。
在她将衣服挂在屏風上面的空檔,南宮離從身後将她的腰身環住,腦袋耷拉在她的肩膀上面,這個姿勢之下,他的呼吸盡數灑在她的耳畔,這短而急促的呼吸像是在暗示着什麽。
“王爺,窗戶還是開着的呢。”
窗戶大開着,灌入一些雨後的清新空氣,吹得慕雪肩膀涼絲絲。
慕雪之所以感覺到一絲貼肉的涼意,不過是因爲這男人邪惡的豬蹄子将她肩膀上面的衣服給扯将了下來,完整的露出慕雪性感的鎖骨與白嫩的酥肩。
南宮離自然知道窗戶是大開着的,可是他腹下的邪火正燃燒的旺盛,區區一扇打開的窗戶算什麽,就是天王老子現在來了,他也要先将身下的這個女人給狠狠辦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