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倏然幽深,腦子裏面想着還踏馬說什麽勞什子的事情,先将這女人給就地正法才是正經。
瞧!!
美色誤事吧。
若是依着往日這男人敏銳的觀察力怎麽會不曉得此刻的慕雪好像藏着事情的樣子,可是此刻他明顯有些顧不上了。
果真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古人言溫柔鄉英雄冢,還是很有道理的。
就是他南宮離,平素修的是不近女色的禁欲之息。
如今這女人甚至都未曾與他勾引,他的呼吸便亂了。
那滋味像是那罂粟,端的是一個上瘾。
像是想起那噬骨的美妙了,他頗是有些急不可耐的将銅環處的紗帳放下,将他與這幾乎已是不着寸縷的女人一同鎖在這張魔床之上。
像是能夠感覺到他的急切,慕雪抿着唇,心想着今夜八成沒有好覺可睡了。
這男人當然迫切,前前後後掐着日子算的話,得有十日未曾疼愛過她了,他惦念那滋味已經惦念許久了。。
他的吻不如往日來的溫柔,帶着一股難言的折磨,直将懷裏的人給磨的連呼吸都困難了。
慕雪的雙手抵在他火熱的胸膛,略作推辭之意。
“王爺,您,您慢唔.”
略含着嬌嗔,她略微求饒的話都還沒有說完,便又叫他溫熱的唇瓣堵了唇,将慕雪的細吟盡數都吞了去,隻能從中溢出一些破碎的悶哼之聲。
今夜的南宮離攻勢格外淩厲,寸寸碾壓,薄唇略過她身上每一處嬌嫩的肌膚。
慕雪口幹舌燥,渾身發燙,直覺身子像是燒了起來。這男人一個順手,便将那礙事的被子從那紗帳之間給扔到了地上去。
最後一層遮羞的布被扔了,浮浮沉沉,慕雪覺得自己的小腰今夜恐是要交代在這兒了。
窗外的細雨還在繼續,那淅淅瀝瀝不停歇的雨勢像是沒有一個盡頭。
紗帳搖搖晃晃,内中諜影重重。
許久的時間過去了,夜深霜重,慕雪的嗓子都嘶啞了。
“王爺,您的力氣留着點明天使可行”
南宮離的眼眸危險的眯起,腦海之中想着那個掌櫃的來與他通報說他的王妃訂家具訂到他的貨運行來了。
他其實是想要詢問她具體的情況到底是何。
可是他知道自己身下的這個女人不同于那些深宅大院的女子目光短淺。
她是一個聰明的人。
南宮離覺得自己不能打草驚蛇。
不能讓她有一丁點的警覺之心。
他現在需要做的是溫水煮青蛙。
他可以裝糊塗,讓這個女人以爲他什麽都不會知道,等她想要逃的時候,他會叫她知道,他早早就将她的出路都給封死了。
起初他也沒有這麽多心,隻以爲是重了名。
可是經過細細的辨認,南宮離這才确認了掌櫃口中的那個人就是現在他身下的這女人。
其實她要購買自己的宅子,将事情說清楚的話,南宮離是不可能不答應的,甚至可能會幫她去留心風水好的古宅。
可是如今這女人背着她置辦私産。
還瞞的滴水不漏。
若不是這女人訂家具訂到了他的貨運行裏面來,他還真是被蒙在鼓裏。
是要給自己謀後路?
還是說要買了送給慕海楓?
南宮離腦海之中竄來竄去的都是這兩個想法。
若是送給慕海楓,他倒不怒。
最多小心眼的吃個醋,再磨她一頓便妥。
可他怕就怕在這女人在背着他給自己鋪後路。
一邊惱着她!!
又死命疼她!!
南宮離是一個複雜而又矛盾的人,此刻,那逆天的容顔之上,戾氣與疼愛并顯。
他想要,慕雪就沒有拒絕的餘地。
······
見人睡着了,南宮離上手細細的整理慕雪零散在枕頭上面的墨發,顯得纏綿。
此刻的慕雪已是不着寸縷,透過昏黃的燈光,一切盡收眼底。
隻是不同于兩個時辰之前,此刻他看向她的目光是那濃重到化不開的占有欲。
小雪兒啊小雪兒.
他在心中暗自的歎息着。
手指理好了她的墨發之後輕撫她紅潤的臉頰,神色莫名,越發的叫人捉摸不透了。
他輕手輕腳的下了床榻,往那處的櫃子走了去,拿出一套上面刺着交頸鴛鴦的蠶絲被來,而後細細的替她蓋好。
南宮離記得,依着前些日子的習慣,她總是要睡到晌午,而後簡單的吃些早膳。之後便是往他的花雨閣裏面沐浴。
她總是要将自己的肌膚洗的幹幹淨淨,白到發亮,似是到了那纖塵不染的地步。
慕雪睡得沉,這一整夜連半個夢都沒有,一覺到了大天亮。
隻是昨夜那男人沒個克制的,此刻她隻覺肌肉酸軟無力,眼皮子也還沉沉,像是沒有睡夠。
“雲芝.”
她的嗓音之中帶着剛起的慵懶與沙啞,給人的感覺像是沙漠那樣極度的缺水。
伴随着慕雪的話音剛落,推門而入的人不止雲芝。
那些伺候慕雪洗漱的,奉着早餐的,都一齊進來了,瞬間将這原本還空曠的房間擠的熙熙攘攘的。
“王妃,前兩天那錦雲樓掌櫃的便差人來說,今兒應該就能将咱們月前定做的衣服都給送過來了。”
慕雪正在吃東西墊肚子,聽到翡七這話點頭道:“衣服送來了之後,你便按照他們的尺寸将新衣服給他們分發下去吧。”
将翡七留在這兒處理那衣服的分發,慕雪帶着雲芝去那花雨閣裏面沐浴去了。
守門的小厮一早就将熱水給備好了,等了一晌午了,這會子見到王妃來了,連忙迎了上去。
“王妃,裏面一切都備好了,您進去吧。”
慕雪的眼裏閃過一抹意外,微蹙着眉頭的問:“你怎知本妃要用這湯池?”
那小厮了然一笑,隻道:“王爺一早的吩咐,小的隻是照吩咐做事。”
慕雪咬着唇,這男人有那麽一絲絲的恐怖啊。
推門而入,撲鼻而來的是那花瓣被水滋潤的香氣,那湯池裏面灑滿了紅黃的花瓣兒,波光粼粼,很有意境。
看着這湯池表面泛起的水霧,慕雪問他。
“本妃見這湯池也不小,若是每一次本妃要沐浴的話,你們要提前多久來準備啊?”
湯池每每用過一次,便需要換水。
慕雪沒有瞧見這四周有什麽可以接水的管子或者水閥等開關,這一池水莫不是他們一桶一桶的擔過來的吧?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慕雪要考慮換個方式來洗澡了。
“無需準備多久的時間,咱們這花雨閣與後院的小竹林相連,這湯池裏面的水盡數是從那兒用苗竹引過來的。”
小竹林?
慕雪疑惑。
這王府裏面有個小竹林嗎?她怎麽不知道?
“什麽小竹林,本妃怎麽從來不知道?”
“王妃您才來不知道,那府後的小竹林裏面有一汪泉水,這.”
那小厮預備還要再說,可是莫名覺得背後泛起一絲涼意,一回頭的時候便瞧見了台階處負手而立的王爺。
那男人的眼神冽如冰淩,以那種看死人的目光看着這多嘴的小厮。
像是能夠感受到這低沉沉的氣氛,慕雪不自然的咬着唇,問他:“王爺,您這時候怎麽來了?”
“下去!!”
方才王爺看他的那個眼神,像是叫死神給盯上了。
後背一瞬間便叫冷汗給浸濕了,黏答答的不舒服。
這會子聽到王爺咬牙的讓他下去,他像是得了大赦令,一溜煙就下去了。
在那小厮下去了之後,他那面具背後的目光才稍微的有些緩和。
而後緩步上前,順手攬過慕雪的肩膀,語氣之間略含冷冽。
“本王不過是瞧上了那一汪活泉,這才将那片林子買下,圍了圍牆,算是給王府做了擴建,平素本王很少去。”
他似乎是在解釋什麽。
但是慕雪沒有太過于留心這些東西。
特别是慕雪感受到此刻這人周身冷冽而又暗黑的氣息之時,她覺得自己更不能多問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