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在自己的身上,這個姿勢之下。
慕雪怕極了這個男人會對她做些什麽,當即就說了軟和話來。
“那下次你知道怎麽做了?”
南宮離的尾音拖得極長,意有所指。
“是是是,這不是吃一塹長一智嘛,下次,下次臣妾就知道了。”
鑒于她認錯的态度良好,南宮離的眉眼之間含着散漫的笑,将她往自己的懷抱裏面一撈。
而後在她的耳邊暧昧的低語,一個字一個字的将自己的吩咐說的清楚。
“下次,記得将衣服剝了,用你的身子來替本王暖床,明白麽?”
明白麽?
再明白不過了。
就差将這一行字給寫出來貼在她的腦門上面了。
“是是是,臣妾明白了。”
今日的南宮離整個人瞧起來沒有往日那般淩厲的攻勢。
見慕雪乖糯的應了自己,便隔着發絲親了一下她的側臉。
“本王還有些困意,先陪本王睡一會兒吧。”
這男人說完這話之後便将人給納入懷中,也不管她的衣服脫沒脫。
“天色這麽亮,哪裏睡得着啊.”
慕雪幹瞪眼了一會兒,見這男人似乎已經睡着了的模樣,嘀咕了這麽一句話。
她很想起身,可是這男人的手臂依舊盤踞在她的腰間,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南宮離并沒有睡得太熟,聞言聲線沙啞的答她:“睡吧,明兒一覺醒來,京城便要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了,屆時一個安穩覺都沒得睡了。”
是啊。
慕雪微不可見的歎了一口氣。
從明兒開始,京城的風雨更加的狷狂斜肆了。
像是有些哀恸,慕雪的語氣有些低落。
“你說,這無盡飄搖的風雨中,你我都會好好的麽?”
像是猛地一下子被人揪住了心髒。
南宮離的手臂微微的收緊,将她整個人摟了個滿懷。
不僅他的手臂,甚至是連他的腿都用上了,他将人整個都禁锢在自己的懷裏,摸着她的發。
像是要給她一些無聲的安慰。
這感覺像極了兩個處境同樣危險的可憐人兒,彼此在一起依偎着取暖一般。
他抱的極緊,以一個讓她呼吸不暢的力度。
肺部傳來不暢的壓抑,慕雪其實很難受,按照身體的本能她應掙紮。
可是他的小雪兒沒有。
反而輕擡素手,環在他的腰間,将他給抱住。
在他的懷裏,隔着他那細軟的内衣,感受到他胸膛之内那顆火紅跳動的心髒,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像是很信任,很依賴。
她相信這個男人能夠替她防風遮雨,給她一隅靜心之地。
是啊。
慕雪的直覺沒有錯。
在太子徹徹底底倒台之前,這男人确實是她溫暖的港灣。
可是後來的小雪兒啊。
她風雨飄搖,舉目蒼惶。
夜夜怅然若失,日日生不如死。
而這一切,都是他親手給予的。
不過此刻,她想不了那麽的長遠,隻是想着如何安全的度過眼前的這些難關。
她安心,乖糯的在他的懷抱之中。
其實不僅僅她的有如此安心的感覺。
南宮離同樣有這樣的感覺。
擁着她較軟的身軀,聞着她發間似桂花似蘭草的幽香,感受着她溫暖的體溫。
似乎僅僅隻是這樣,他便感受到無盡的安全。
多久未曾有過這樣安心的感覺了。
南宮離不知道。
也從未曾細細的想過這些問題。
隻知道此刻的他才算是真正的擁有了她、
就是那一夜,他縱然徹底的占據了她的身子,他都沒有如今這種踏實的感覺。
這樣叫人心底踏實的感覺.
很美妙.
真正靈魂上面的共鳴根本不需要過多的言語去贅叙。
像是随意一個眼神便能懂了對方的意思。
彼此之間一時無話的緘默着,氣氛卻格外的和諧,像是歲月靜好,像是花容月下。
須臾,南宮離稍微的松了松手中的力度,将她略紅的臉蛋兒捏了捏,而後說了一些事情。
“之前的時候你不在,周公公來傳話說皇上已經有動作了。”
聞言,慕雪從他的胸前擡起自己的小腦袋來。
“這麽迅速的麽?”
“嗯,已有聖旨急召你父親回宮了,而且已經問罪于将軍府,如今去包圍将軍府的禦林軍應該已經就在出宮的路上了。”
南宮離一長串交代了許許多多的話。
其實皇上的動作這麽的迅速,他也是有點意外的。
不過當他聽周公公說皇後在午膳之後去了一趟養心殿,一切便都有解釋了。
慕雪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也不知道腦子裏面在想些什麽東西。
而後軟糯的喚了一聲王爺。
“嗯?”
南宮離的聲線之間已含一絲困意,他這些時日統共起來也沒有睡幾個時辰。
“你會保護我的吧?”
慕雪的聲線之間有些不安,問話的同時仰着小臉兒看着他 。
南宮離睜開自己的眼眸,與她瞧着。
“會的。”
南宮離答她,帶着莫大的堅定。
此刻的南宮離還沒有想到,來日的他愛這女人愛到與整個世界爲了敵。
像是安心了,她窩在他的懷中,再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似外面一切的事物再與她無關。
皇上的動作速度,禦林軍的速度也是快的叫人咂舌。
此刻那趙香凝根本就不敢相信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滿臉的不敢相信。
宮裏派來的禦前護衛還是曾經慕鎮南麾下的一名小将。
叫做李陽。
這人趙香凝有印象。
當時這李陽是慕鎮南麾下十分出色的一名小将,一路之上被慕鎮南扶持,再加上此人本身上進,出色,有本事,這才到了今日禦林軍副總統的位置。
他帶兵來圍将軍府的時候,太陽已經西斜而去了。
夕陽昏黃的光打在他那張剛毅的臉上,滿臉不近人情的模樣。
“李陽啊,你去跟皇上說啊,那什麽蠍子的事情,我們将軍府真的不知情啊。”
趙香凝已經好說歹說的講了許久,說是那件事情他們将軍府根本不知情,是冤枉的,可是李陽隻是盡忠職守的守着大門、
“皇上的命令,我等做臣子的哪裏敢不從,不過夫人且寬心,皇上隻是讓屬下暫時将貴府包圍,并不會傷害府中家眷。”
趙香凝難辦的咬着唇,當即急的火燒火燎的。
在正廳裏面來回的踱步,口裏罵罵咧咧的将慕雪給罵上了。
“那個死慕雪,明明是她的夫君進宮的,那王爺在皇上面前亂說,她這個做妻子也不知道管管,咱們雖讨厭她,卻也不至于敢對王爺動手吧。真是,都是豬腦子。”
趙香凝罵罵咧咧的,看着這一院子的人憂心忡忡,卻無一人敢開口說話,更是氣的不行。
“你們說話啊,都啞巴啦?這如今皇上冤枉我們将軍府啊,你們都沒個辦法的嗎?真是白養你們了。”
此刻紅姨娘端的是一個頭腦清醒、
此刻她沒有像趙香凝這樣急躁,擰着眉頭在腦海裏面想着事情的來龍去脈。
“夫人不必急躁,這皇上輕易還不敢動咱們将軍府的。”
紅姨娘此刻仿若叫慕鎮南附了體,看到外面圍着的禦林軍,理智的可怕。
聽到紅姨娘這沉穩如泰山的話,趙香凝的唇角勾着嘲諷的笑。
手指指着門口處走來走去的禦林軍,冷哼道:“禦林軍都圍到門口了,進出都要受盤問和檢查啊,這叫不敢動将軍府?”
“方才那李副将不是說了麽?皇上已經急召了老爺回來,隻要老爺一回來,事情定能水落石出的。”
紅姨娘的這話瞬間給府裏的其他姨娘和下人們吃了一顆定心丸。
不知不覺之中一個個的心全都偏向了紅姨娘的那邊去。
是啊。
還有老爺呢。
“要我說啊,都怪那慕雪,那慕雪的腦子蠢得跟豬一樣,雖然那馬車是咱們府裏出去的,可是害死王爺咱們府能落到什麽好處,她都不知道勸勸王爺、”
慕婉婷一開口,話語裏面便多了一絲怨怼。
感覺如今将軍府到了這般被動的境地,全部都是慕雪的錯。
而府裏大多都是愚笨的人。
聽到慕婉婷的這話,一個個都竊竊私語了起來。
紅姨娘見狀冷哼,抱緊了自己懷裏的小兒,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們平素沒有一個待她好的,她就是跑皇上面前告你們的禦狀,你們連個屁都放不了。”
是啊、
平素一個個恨不能将原本窮酸的慕雪給搜刮的更窮困一些。
連她喝藥的錢都要摳一半走。
這會子哪裏有臉來埋怨慕雪。
像是吃了個啞巴虧,慕婉婷的眼裏竄起惡毒的光。
将手中的帕子攪的極緊,恨不能自己手裏捏的東西是慕雪,一個勁的把她揉圓搓扁。
“其實要我看啊,姐妹們不必如此的憂心,那謀害王爺的事情咱們将軍府做不出來,皇上肯定不會冤枉我們将軍府的。”
不知不覺,紅姨娘的這話,倒是說出了當家主母的氣勢來。
又仿佛是一顆定心丸,讓餘下的人稍微的安了心。
至少一個個看起來沒有像剛看到禦林軍包圍将軍府時候那樣的驚惶了。
天色也暗了,這些人在紅姨娘的勸說之下,勉強松了一口氣,各自帶着丫鬟回自己的院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