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恐怖了吧?
到了自己的跟前自己才曉得?
她騰的一下從太師椅上面起了身,而後将自己的位置讓了出來。
“那個,王爺,您坐!!”
南宮離的神情冷漠如萬年寒霜,那凝視着她的那雙眼裏面含着太多的探索。
若是說隻是聽到前面的那些話。
這男人許是會愠怒,許是會好好的提着這女人的衣領問她爲何不願給他生孩子。
可是此刻的他諱莫如深,慕雪瞧着這個模樣的他,有一種從來沒有認識過他的錯覺。
慕雪小心翼翼的讓他坐,看着他的表情,她心裏發毛的厲害。
“王爺,您幾時來的啊?”
慕雪的心裏直打鼓,這男人不是走了麽?
怎麽又回來了?
剛才的那些話,這男人不會都聽到了吧?
他的臉色太過于陰沉了,慕雪不敢随便的主動說什麽。
南宮離連半個眼神都沒有給這個女人,在她讓開位置的瞬間理所當然的坐到了那方的太師椅上面。
調整了坐姿之後,才以萬分冷漠的目光打量着她。
慕雪被瞧的不自在,心裏有種感覺,她感覺這男人方才肯定将她說的那些話一字不漏的聽到了。
“王爺,您這麽瞧着臣妾做什麽?”
慕雪下意識的離他遠了些。
他的目光森冷,慕雪覺得自己被魔鬼給盯上了,後退兩步不過是本能。
可是這似乎惹了他不快,南宮離猛地上手将人給拉了過來,因爲受力不均,慕雪的手臂一揮,桌子上面的一塊硯台砸到了他的身上。
硯台裏面的墨汁盡數都灑了出來,染出好大一片黑漬,污了他的衣袍。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馬上讓江辭給你拿衣服換。”
女人急忙忙要走,可是他拿在她手腕處的大掌如同鐵鉗,禁锢的她一步都走不動。
“再跑本王打斷你的腿!!”
男人森寒的語氣從她的身後傳來,吓得慕雪當即不敢挪動半步。
她艱難的将自己的身子給轉了回來,目光落在他的污漬上面,語氣之間含着一絲讨好:“那我去打點水給你洗洗?”
他可沒有搭理這女人。
隻見他優雅的從太師椅上面起身,緩步的朝着這個女人逼近。
慕雪覺得此刻這男人的攻擊性太強,他朝自己逼近一步,慕雪便往後面退兩步。
特别是當慕雪瞧見這男人渾身的氣息暗黑到仿佛能擰出水來的時候,她當時就慫了。
像是骨子裏面生出來的膽怯,被逼至角落的慕雪,後背上面沁出了一層細密的熱汗。
慕雪被他罩在拐角,渾身僵着不敢放松,連大氣都不敢喘。
她以爲是自己知道的太多,在背後這樣那樣胡亂的揣測,所以才惹得這個男人不快。
他緩慢的壓向慕雪,唇齒與昨夜一樣溫熱,細細的親吻在她的鎖骨之上,輕聲的問她:“怎麽?嫌本王的心肮髒麽?所以你不稀罕.”
南宮離以爲,是自己的手上沾滿了太多的鮮血,自己城府太過于深沉,這個女人才不敢靠近自己。
他好像并不怪她、
因爲他的聲線溫柔,語氣平緩,沒有任何惱怒的意思在裏面。
可是慕雪的心肝兒整個一顫,果然他還是全部都聽見了的。
她的手慌慌張張抵在他的胸膛,語無倫次的要解釋。
“沒有,不是這樣的,王爺您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幾個意思?”
南宮離的語氣輕緩,質問的同時薄唇依舊在細膩如絲綢的肌膚之上流連。
這場景怎麽看怎麽妖豔、
可是兩個人都沒有投入到這樣一副暧昧的場景之中來,慕雪的心肝兒微顫,不曉得如何解釋、
南宮離更加的複雜。
他深怕自己一個用力,會弄疼了懷裏的這個女人。
他在克制啊。
“我的意思是,是,是那個,.”
慕雪磕磕絆絆,吐不出一個可以說服南宮離的理由來。
“那個,是,是,是我不配。”
南宮離擡起頭,看向她的目光裏面含着太多的審視。
薄唇輕啓,語氣之間含着太多的懷疑:“你不配?”
慕雪點頭,以小雞啄米的幅度,十分的誇張。
“對的呢,王爺您是人中龍鳳,我不過是一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庶出女兒,怎麽能配得上您啊”
慕雪心想現将自己的地位給貶的低低的,這男人應該不會不快吧。
可是她的那個套路隻能對一般的男人有用,這樣的手段在他的面前,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作用。
其實也有作用,唯一的作用就是他覺得這女人成功的挑起了自己的怒火。
慕雪也不知道這人相信自己這一套說辭沒有,隻見他燥熱的手指挑上了她的下巴,閉着這女人隻能直視着他。
“你覺得本王會相信你的鬼話?”
慕雪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在腦海之中措辭。
“那個,王爺,我說的是真的。我這人比較自卑,自慚形穢,您生的俊美,身份矜貴,哪裏是我等雜碎能配得上的。”
南宮離眼眸危險的眯起,這女人如今跟自己皮的越發厲害了。
他那捏着她下巴的手指越發的用力,疼的她幾乎以爲自己的下巴是不是要叫這個男人給捏碎了。
他陰測測的警告。
“本王要聽實話!!!”
慕雪抿唇。
真相總是貧瘠的,不比謊話來的誘人。
“王爺您一定要聽真話麽?”
“這是自然。。。”
慕雪略微的松了一口氣,說就說呗,難不成這人還能把自己剁碎了不成。
“那咱們先說好,我說的真話,您生氣也罷,不許對我動粗。”
“嗯。”
像是急着知道慕雪心底所藏的實話,他什麽要求都可應她。
慕雪舔了舔唇,腦海裏面正在盤算着怎麽開始。
“那在說出真實的想法之前,臣妾希望您能回答臣妾一個問題。”
她當然得問,。
“你問便是。”
南宮離見她大氣不敢出的模樣,稍微的往後面退了兩步,好給她喘息的空間。
慕雪沉沉的舒了一口氣,而後小心翼翼的觀察了一番他的臉色,這才輕聲問他:“方才臣妾說王爺您的心中是有佳人的,這是真的吧?”
慕雪的聲線之中帶着一些顫抖,這感覺像是怕極了他會突然變臉似的。
因爲慕雪覺得他此刻的平靜隻是表面的,他心裏的火氣興許已經竄天的高了。
“嗯。”
已經有多久沒有人在自己的面前提過竹林的那女人了。
南宮離已經記不清時日了。
若是仔細去想,也能想得起來,不過三四年的光景而已。
可是他就是不願意去想,不願意去面對。
不願意去承認阡雪其實再也不會醒過來的事實。
像是被人突然戳到了痛處,南宮離眼眸裏面的光瞬間暗淡。
隻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慕雪的眼神兒明亮,自然瞧見了這人眼眸在自己提到那人的瞬間失去了光彩。
她忽然羨慕了。
那該是一個怎樣絕世的佳人。
才會将這樣一個冷血無情的男人整顆心都占了去。
才會讓他這樣的惦念不忘。
見他沒有抗拒的太厲害,慕雪咬着唇,又一個問題出來了。
“那王爺您怎麽沒有同皇上請旨求婚,皇上不是很尊重您的意見麽?”
他也想啊
他的唇角略帶苦澀,這還是第一次慕雪見這個男人這般模樣。
“不可能了。”
他隻丢下這幾個字給了慕雪,而後便率先轉了身往回走。
他的步伐略微踉跄,整個人看起來仿若全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他何曾這樣。
這些落在慕雪的眼裏,她隻覺得心頭仿佛叫針給紮了,痛的揪心卻找不到傷口。
“怎麽呢?是身份有别麽?”
慕雪跟在他的後面,問的盡量不刻意。
其實慕雪此刻的腦洞開的有些大,這男人在宮中有眼線她知道。
慕雪在此刻以爲這男人的心上人是不是做了皇帝的妃子。
隻有那心上人成了他名義上面的庶母,他們之間才沒有任何的可能。
所以她以爲他說的不可能是這個意思。
其實南宮離的這一句不可能了,指的是那女人不可能醒過來了。
他落座在太師椅上面,斜撐着手肘的看她。
對于她接下來的問題,南宮離并沒有再做任何的回答。
隻是語氣森寒的說道:“本王說的已經夠多了,她的身份你還不配來打聽。”
慕雪的手指微微的收緊,幾乎是在他開口的瞬間,慕雪才真正的明白自己在他的心裏,當真是一文不值的,當真是連那女人的一根頭發絲都及不上的。
雲泥之别。
大抵就是這個樣子了。
“是,臣妾知錯。”
慕雪曲着膝蓋,以往常雲芝同自己告罪時候的姿勢跪在地上,同他認錯。
她認錯了。
南宮離應該很滿意她的虔誠,可是瞧着她跪在自己的腳邊,他的心間仿若被人灌了倒胃的酸水,酸的他呼吸都困難。
他的手微微的動了動,想要伸手将這個女人給扶起來。
可是
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有想過給她安慰。
慕雪跪在他的腳邊,目光落在他幹淨的鞋面,這才恍惚中明白,原來自己和他從未曾真正的親近過。
蓦然的窒息感傳來。
慕雪将自己的腦袋埋的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