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申時四刻,成安看着手裏的紙條,一臉苦悶。

“你們兩個說,我們現在怎麽辦?”

郁森率先開口,表示一切都聽他們的,他沒有意見。

“六師妹,你覺得呢?”

紀然拿着那張紙翻來覆去的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擡頭,道:“三師兄,四師兄和阿陽已經在往這邊趕了。想來,不找到人,他們是不會罷休了。我覺得,我們還是盡快找到人的好。如此,也好放心的去找阿言。”

成安歎息一聲,道:“也隻好這麽做了。”

“那我們是繼續往下走,還是回頭呢?”紀然問道。

郁森不解的問道:“我們爲什麽要回頭?”

紀然指了指紙條上的他們極有可能來自京城幾個大字,道:“萬一我們沒有在路上遇到他們,那也能早做打算。”

成安卻是毫不猶豫的戳穿她道:“六師妹,你其實,是想回京城繼續找阿言的父母吧?”

紀然抿了抿唇,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下來。

“我們查了這麽長時間,什麽也沒有查到,大概是查不到了。”成安安慰她道:“還是不要在這件事情上費心了。”

“可是,如果我們一直不找到他們,阿言她就永遠都不會放下這個心結。就算我們找到了她,她也還有可能離開。”頓了頓,她繼續說道:“而且,我們首先找到他們,還能讓這件事情變得美好一些。”

“你是說……”

紀然用力的點了點頭。

郁森一頭霧水的看着兩個人,疑惑問道:“三師兄,六師姐,你們在說什麽呢?”

“不重要,我們兩個會做好的。”紀然自信滿滿道。

看她這個樣子,郁森差不多已經猜到她要做什麽了。

“六師姐,我覺得你的計劃行不通。小師妹,不好騙。”

成安也贊同的點了點頭,他們隻考慮這些,倒是忘了考慮離言了。

“隻要我們小心一些,阿言,應該就不會發現了。”

成安翻了個白眼,道:“這樣能行的話,二師伯早就能找到阿言的父母了。”

紀然也知道騙人不好,可是,在京城待了這些時日。她越發的确定,阿言的父母之所以将她送走,決不是二師叔說的他們家中有難。極有可能,就是他們因爲阿言的眼睛才将她丢棄的。更甚者,他們或許沒有想過要阿言活着。否則,這許多年,他們爲何從來沒有來找過阿言。若是被阿言知道這些,她該有多傷心。

“陸不凡不是說阿言已經不準備找他們了。”成安歎息道。

紀然拍了下腦袋,這才想起來,先前他們确實看到過這消息。隻是,那時候他們還未到京城,因此也沒有将其放在心上。

“三師兄,會不會阿言已經找到了他們?”紀然猜測道。

成安沉吟片刻,頓時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不過,如果阿言已經找到了他們,那也是好事一件。

“如果小師妹已經找到了自己的父母,那她爲什麽沒有回去呢?”郁森問道。

紀然與成安一同轉頭看向了他,郁森愣愣的看着他們,這個問題,他有說錯嗎?

“究其原因,還是因爲我們沒有搞清楚,阿言到底爲什麽要獨自一人離開。”紀然歎氣道。

成安安慰他二人道:“大師伯和大師兄正在調查,興許他們那邊已經有了線索了。”

“也隻好如此了。”紀然無奈道。

“好了,我們回京城吧。”

紀然驚喜的看着成安,“三師兄,你同意了?”

“不是,我們隻是爲了救人,其他的事情,我們不會做的。”

紀然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

成安安慰她道;“有些事情,或許我們不知道真相才是好的。”

紀然咬緊了嘴唇,仔細想了一下,這樣對阿言來說實在是太不公平了。但是,如果真相果然跟她所想的一般,那樣的真相對阿言的傷害是否更大呢?這個答案,隻有阿言能給他們。隻是,他們還有機會知道答案嗎?

*

子時一刻,岑毓早已經睡下了。洛明河就在他的房間裏,雙眼緊閉,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

“咔嚓。”

這細微的聲音,将岑毓驚醒,他猛地睜開眼睛,迅速從床上坐了起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屋頂。他看了眼一旁的洛明河,嘴角微翹,露出了一個邪肆的微笑。

“我們走。”

洛明河猛地睜開眼睛,起身,爲岑毓打開了門。

岑毓走到他的身邊,語氣輕佻道:“很好,我們去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麽。”岑毓對着洛明河聳了聳肩,道:“我是真想放你走的,可是,她一定要破壞協議,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洛明河面無表情的站在岑毓的身邊,依舊毫無反應。

“等我抓到她,我會讓他跟你見一面的。”岑毓點點頭,道:“總得讓你知道,她都爲你做了些什麽。”

“好了,我們走。”

洛明河跟在岑毓身後,慢慢走進了黑夜。

一炷香後,岑毓的房門再次被打開。離言趁着黑夜,悄無聲息的進了房間。

她的目的很明确,直奔岑毓的床而去,她在枕頭邊找到了一個木盒。木盒沒有上鎖,離言很輕易就将其打開了。

裏面除了一塊兒黑不溜秋的石頭,便再無其他了。

離言微微皺了皺眉,便帶着盒子離開了。

而此刻,岑毓也看到了在他的屋子外面搞出聲音的人。确實是兩個人沒錯,但兩個人卻并不是離言和玄年。

“你們是什麽人?”岑毓冷聲問道。

月林冷聲道:“你拿了我的東西,我是來拿回去的。”

岑毓心中一驚,立刻就想到了他之前拿到的那塊兒破石頭。不過,好在石頭并不在他的身上。而且,他有兩個人,他們也有兩個人,二對二,誰輸誰赢還不一定呢。

“我拿你們的東西了,你有什麽證據,空口無憑,就這樣冤枉人,可……”岑毓不敢置信的低頭看向了自己的左手,他用力想要自己的左手動起來,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他轉頭看向對面二人,咬着牙說道:“你們都幹了什麽?”

“藥效一個時辰,時間到了,你就可以動了。”見岑毓冷眼看着他們,似乎準備運功抵抗藥效,月林微笑着提醒他道:“我勸你最好不要這麽做,你這麽做,除了會讓自己更難受,不會有其他任何的好處。”

在他運氣時,岑毓也确實感覺到了身體的異樣。但就這樣讓他束手就擒,他也是不願意的。

“你給我去收拾他們。”岑毓冷聲吩咐洛明河道。

隻是,不管他聲音多大,洛明河卻始終無動于衷。

而此刻,月林卻已經走到了他二人身邊。

“我在藥裏加了些東西,他現在已經不再受你的控制了。”

岑毓頓時明白了過來,“是離言讓你們來的嗎?”他的聲音裏,滿滿的都是生氣,恨不得将離言生吞活剝。

月林愣了一下,接着認真回道:“不是。”

但他們還是把洛明河帶走了,岑毓無法回頭,隻能大聲咒罵他們二人。但随着他們腳步的遠去,他的聲音也漸漸弱了下來。

他現在已經可以肯定,他們兩個就是離言找來的。

“既然你破壞了遊戲規則,那就不要怪我狠心了。”岑毓陰測測說道。

帶着洛明河回去的路上,沈桐忍不住問道:“師傅,到底哪個才是她的真名。”

“試試,自然就知道了。”

等他們扛着洛明河回去,離言和玄年早已經在那裏了。

“離言姑娘回來的好早啊。”

離言擡頭望了望夜空,當初她果然不應該告訴岑毓真名的。

“他叫玄年。”

沈桐不解的問道:“你爲什麽不告訴我們真名?”

“人在江湖,誰還沒有個假名呢。”

沈桐很是正直的表示,他們就從來不會用假名。

離言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你們根本不用跟我證明什麽的,我早就知道了。

“實在是抱歉。既然現在我們都已經知曉了對方的真名,我們是不是可以繼續了呢?”

“這是你的真名嗎?”沈桐認真質疑道。

“是啊。”離言歎氣道:“我當初也不知道他是壞人,實在是……痛心疾首啊。”離言捂着胸口,悲憤道。

離言對着正看戲的二人,微笑道:“我們現在可以救人了嗎?”

月林指了指裏屋,道:“先把人放床上去。”

沈桐立刻背着洛明河進了屋,玄年也跟着他進去了。

“我要的東西呢?”

離言拿出了木盒,并且打開盒子,讓月林看了一下盒子裏的東西。

“洛明河沒問題了,東西就是你的。”離言微笑道。

月林盯着離言看了一會兒,沒有說話,徑直進了屋。

離言捂着胸口,顫抖着雙手将盒子收了起來,又拿出了藥吃了三粒。她深吸一口氣,這才進了屋。

她進屋,洛明河正在被月林放血。

離言心中歎息兩聲,但也沒有攔他。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她還是知道的。

月林接了一小杯血後,便立刻爲洛明河止了血。

看着洛明河面無表情的一張臉,離言不由得胡亂猜測了起來,他到底是經曆了什麽,才會被岑毓給抓到。還有,他的夢中情人找到了嗎?若他是因爲夢中情人才被岑毓給抓住的,讓他恢複過來又是否是好事呢?畢竟,岑毓可不是好人。殺人的事兒,他可是幹的出來的。

“這是什麽?”離言捂着鼻子,甕聲道。

那東西的味道實在是很難描述,有黃連的苦味,還有股臭雞蛋的味道。馊了半個月衣服的味道,都沒這個沖。

就連一向面無表情的玄年,也因爲這個味道,蹙起眉頭。

月林淡定道:“這是我用許多中草藥泡出來的,味道雖然難聞了些,但是很好用。”

離言默默在心中祈禱,那可千萬不要是給洛明河吃的。要不然,等他醒來,就不好跟他解釋了。

好在,月林确實沒打算将那東西給洛明河吃,他将裏面的東西倒進了盛有他血液的小碗裏。

在與人血混合之後,那難聞的味道瞬間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甜膩的香氣,雖然味道好聞了,但卻也更讓人受不了了。

玄年和沈桐忍不住沖了出去。

離言捂着鼻子,堅持了下去。

月林又在杯子裏放了一朵幹黃的小花後,便立刻将杯子移到了洛明河的鼻子下面。

離言很快便明白了他要做什麽,沒等她做好準備,一條紅色的如蚯蚓一般的粗細的小蟲便鑽了出來。

月林看着杯子裏的蟲子,啧啧兩聲,道:“可惜了,我本來還想養着它的。”

離言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就隻好問他洛明河什麽時候能醒過來。

月林爲洛明河把了把脈,然後就掰開他的嘴給他扔進去了一粒黑色藥丸。

“這藥丸可以讓他徹底擺脫那人的控制。”月林解釋道。

“多謝。”離言認真說道。

“明天一早,他就能醒了。你要是想讓他現在醒來,我也有辦法。”

“那就明天一早吧。”離言趕忙道。

月林點點頭,道:“我先去處理這蟲子。”

離言側了側身,讓月林從她面前走了過去。

她看着還在沉睡的洛明河,微微歎息一聲。

玄年走到了她的身邊,道:“這不是你的錯。”

離言并未看他,依舊盯着洛明河。她十分清楚玄年的話,并不是事實。其實,這就是她的錯。如果沒有她,即便洛明河依舊會離開家,但他也不會被岑毓算計。更不需要遭受這許多苦楚。

“至少我們把人救回來,你放心,我……不會再自責了。”

月林是如何處理那蟲子的,離言沒有過問。她按着約定,将石頭交給了他。

“你身上的傷,不準備治了嗎?”

月林這麽一說,沈桐才想起,先前他師傅說過,這小姑娘已經命不久矣了。但看她的表現,他是一點兒也沒有看出來她是個身患絕症的病人。

“暫時不了。”離言回道。

“這病越拖越不好治,你若是現在就治,興許還有辦法。”

“實在是嚴重,也就不差那幾天了。我現在還能堅持,等哪天真動不了了,在想辦法就可以了。”

沈桐疑惑的看着離言,他能感覺到她的不在乎。但是,她還這麽年輕,爲什麽就要放棄自己的生命了呢?

“你确定嗎?”月林問道。

離言認真點了點頭,道:“我确定。”

“你我相識一場,而且你還幫了我一個大忙。”月林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小瓶子,扔給了離言,道:“一天一粒,莫要多吃。興許,它能幫你活到遇到神醫的那一天。”

“多謝月先生,我會努力活下去的。”

“那人不是善茬,他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們還是盡早離開的好。”

“多謝提醒。”

月林對離言點了點頭,随即便帶着沈桐離開了小院。

待他二人離開後,離言便讓玄年将洛明河的衣服盡數換了下來。然後,二人也趁着月色出了城。

岑毓恢複行動能力的第一件事情,是去被藥暈的下屬弄醒,狠狠的教訓了他們一頓。

衆人如鹌鹑一般,縮着脖子,努力弱化自己的存在。

“馬上去找,找不到人,我就廢了你們。”

衆人一哄而散,徒留岑毓一個人在院子裏對着冷風生氣。

吹了一會兒風,他突然意識到,離言派了兩個人過來,那她本人去了哪裏呢?意識到不對的岑毓立刻沖回了房間。然後,他就發現自己放在床頭的盒子被盜了。

這次,沒有下屬供他發洩憤怒了。于是,他隻好将所有的怒氣發洩到屋子裏的家具上,桌椅全都被他用内力砸毀了。這才将他的怒氣,全部發洩完。

“離言,你可千萬不要落到我手裏。”

*

一大早,陸不凡就收到了朋友的消息。他們發現了那一行人的蹤迹,并且他們也看到了馬車裏的人,的确是個女子。

“阿芷現在在哪裏?”甯遠激動問道。

陸不凡眉頭微皺,心中頓覺無力。

“到底怎麽了,陸兄,你倒是說句話啊。”

陸不凡歎息一聲,然後告訴衆人,那些人是在驿站休息的。

“驿站?”甯遠瞪大眼睛,“官府的人?”

陸不凡殘念的看向了窗外,看起來,他們救人好像有些困難了。

“可是,官府的人,爲什麽會抓……”甯遠的話越說越小聲。正是官府的人,才會更關心生死啊。搞不好,那些人就是爲了皇帝才來抓的阿芷。

“陸兄,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對吧?”甯遠顫聲道。

陸不凡認真想了想,道:“應該不是,如果真是爲了那位,不可能就出動這幾個人。”

這話聽起來很有道理,甯遠立刻被安慰到了,并且放松了下來。

一旁的紅玉卻忍不住擔憂了起來,與官府作對,這對他們來說,可是半點兒好處也沒有啊。但是,不去救白芷,也她心中十分過意不去。

“走吧,我們快點兒走,今天下午大概就能追上他們了。”

聽了這話,甯遠率先上了馬。

陸不凡在心裏想,等他們找到人再計劃也可以。反正,人他們是一定要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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