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告訴你了,我有分寸的。”月淼驕傲道。
陸不凡哼了一聲,道:“他們都已經暈了,也不能起來反駁你,當然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了。”
月淼當即就要反駁他,他絕對不能接受有人質疑他的用藥手藝。
“我們不是來找線索的嗎?其他的事情,是不是等回去再說啊?”甯遠小心翼翼說道。
二人對視一眼,暫且放下了争執,迅速跑到了那幾個黑衣人的身邊。
布巾下的臉,他們一個也不認識。
不過,也算他們運氣好。陸不凡從領頭那人身上搜出了一塊兒令牌,而且那令牌他還見過,乃是望月樓所有。
“他們是望月樓的人?”甯遠倒吸一口冷氣,憂心忡忡的看向了陸不凡,若果真如此,那白芷的麻煩可就大了。
“望月樓,我好像聽說過。”月淼揉着太陽穴,仔細想了一下,“對,對,對。我想起來了,還有個叫天一樓的。”
月淼看了眼地上的人,問道:“他們跟天一樓有什麽關系嗎?”
甯遠踹了一腳離他最近的黑衣人,确定他們不會醒來後,他才走到月淼身邊,小聲與他說道:“望月樓乃是後起之秀,與天一樓應當是沒有關系的。隻是,望月樓做事比天一樓狠辣許多,搶了天一樓好多生意。江湖上有傳聞,說天一樓樓主乃是望月樓樓主的殺父仇人,他們之所以針對天一樓,就是爲了複仇。”
“真的嗎?”
甯遠攤了攤手,道:“不知道,這消息一天一個樣。有段時間,還傳出,兩位樓主有奪妻之恨。但實際上,根本沒有人見過望月樓樓主。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所以,我覺得,這消息極有可能不是真的。要這消息是真的,那望月樓的人肯定早就下手了,根本不會到現在都還不動手。”
“萬一是他們那位樓主有把柄在另一位手上呢,又或者是他的父母就在人家的手上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從來也沒有這方面的消息傳出來。”甯遠想了想,道:“不過,有很多人盼着望月樓樓主死就是了。”
“就因爲他們做事狠辣。”
甯遠看了眼地上的人,用力點了點頭。
“他們向來不達目的不罷休,二且他們根本不在乎人命。有時候,主顧明明隻讓殺一個人,他們也把人家一家給殺了,一個活口都不留。”
這下,月淼也緊張了起來。他們的目标是白芷,他們這些人在他們眼裏怕是已經不是活人了。
“真的有人覺得阿芷的血肉能夠讓他們長生不老嗎?”甯遠小聲問道。
月淼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他們都是傻子。”
這意思就是承認了,他們是确确實實存在的。而且,那些傻子想要白芷的命。
“他們是望月樓的人,想查出他們背後之人,怕是難了。”甯遠沮喪道。
月淼沖他挑挑眉,道:“我都還什麽沒有做呢,你就開始唉聲歎氣,這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吧。”
甯遠看着月淼自信的表情,狐疑道:“你真的有辦法嗎?”
月淼輕哼一聲,道:“我告訴你,要不是看在那小姑娘的面子上,我才不會告訴你呢。”
一旁的陸不凡冷聲道;“既然有辦法,那你就快做。”
“好,我這就來。”
甯遠一臉驚訝的看着月淼,爲什麽他會這麽聽他的話呢?
月淼走了幾步也意識到了不對,他爲什麽要對一個小孩兒言聽計從呢。
但被陸不凡瞪了一眼後,月淼還是迅速走到了黑衣人領頭人的身邊。
“可能有些吓人,不過,不會威脅到他們還有你們的生命,所以你們不用害怕。”
陸不凡無語的看着他,如果他不說這麽多廢話,那就好了。
“我隻是想提醒你們一下。”月淼摸摸鼻子有些尴尬道。
“麻煩你,就快點兒動手吧。我們也好早些回去。”陸不凡面帶微笑道。
月淼點點頭,立刻動起了手。
看着月淼将手伸進地上男人胸口,聽着他的慘叫。隻是看着,甯遠都覺得自己的心口也有些疼了。
“他……在做什麽?”甯遠小聲問道。
“他在看他的過去。”
甯遠咽了口唾沫,驚訝道:“這也可以嘛?”
“可以的。”
聽了這話,甯遠看月淼眼神就變了,敬佩之中還多了幾分害怕。
那人的慘叫聲不絕于耳,甯遠都看着他,都有幾分同情了。
等到月淼将手抽出,男人身子抖動了幾下,房間裏終于恢複了平靜。
甯遠盯着月淼的手看了好一會兒,上面一點兒血迹都沒有。可是他明明看到,他把手伸進他的胸口了啊。
“怎麽樣?”陸不凡皺眉問道。
“派他們來的人,是一個叫楚捷的人,看他們的樣子,那人好像也是望月樓的人。”
甯遠倒吸一口冷氣,道:“不錯,他的确是望月樓的人。”
“你認識他啊。”月淼驚奇道。
甯遠看向陸不凡,眼中滿是絕望,“我不認識他,但他的名字,不說人人知曉,但在江湖上混的,絕大多數都聽說過他。是一個瘋子,而且是個很不好惹的瘋子。”
陸不凡也認真思考了起來,若他們當真是楚捷派來的,那就說明需要白芷的人就是望月樓的人。會是望月樓的樓主嗎?若是如此,事情就麻煩了。
“還有什麽?”陸不凡問道。
月淼想了想,道:“好像,望月樓的樓主是個女人,楚捷想要的是鲛人的心髒。”
“爲什麽?”甯遠不解的問道。
“他好像覺得,鲛人的心髒可以實現人的願望。”月淼回道。
甯遠嘴角微抽,就因爲一個虛無缥缈的傳說,他就要殘害一個人的性命,望月樓果然是些蠻不講理的混蛋。
“女的?你是怎麽知道的?”陸不凡皺眉問道。
月淼看了眼地上男人,道:“我從他們說起那人的語氣推斷出來的,而且,那個叫楚捷的喜歡她。”
聽了這話,甯遠的腦子越發的懵了。如果望月樓的樓主果然是個女子,那她跟天一樓樓主有奪妻之恨的傳言就必然是假的了。沒準,他們兩個才是一對。
“他們沒有見過那人嗎?”甯遠好奇問道。
“從他們的談話來看,應該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
甯遠點點頭,這倒是與外界的傳言很像,望月樓的樓主身份十分神秘。
“現在,我們該怎麽辦?要把他們都殺了嗎?”月淼興雖然極力壓抑着自己的表情,但陸不凡還是從他的語氣裏聽出了些許的興奮。
“你身上還有藥嗎?”陸不凡問道。
月淼興奮的看着陸不凡,原來是要下藥啊,正好試試他的新藥。
“有,有,你要什麽樣的。”
“能廢掉他們的武功,并且讓他們忘記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的藥。”
月淼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看來沒有人給他試藥了。他不情不願的從腰間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小綠瓶遞給了陸不凡,道:“一人一顆,半個時辰就見效了。”
喂完藥之後,甯遠才想起來問,“接下來我們要怎麽做?”總不能就把他們放在這裏吧。
“把他們送到官府,他們會知道怎麽處理的。”
“可是,我們現在不應該是跟着他們,找到他們的據點。然後,将他們一網打盡嗎?”
陸不凡擡頭看向月淼,問道:“你看到他們的據點了嗎?”
月淼撓撓頭,道:“沒有,都是那個叫楚捷的聯系的他們,而且,楚捷正在趕來的路上。”
“這你不早說。”
月淼無奈道:“我也不知道你要把他們送到官府啊,你要早說,我肯定也就早告訴你了。”
陸不凡冷哼一聲,沒有再與他争辯,而是拿出了紙筆,寫下了一張紙條。
“他們今晚能醒嗎?”
月淼拍着胸脯道:“絕對不可能。”
“那就好,我們走。”
“就把他們放在這裏嗎?”甯遠驚訝道。
“你要是願意,可以把他們都送到衙門去。”陸不凡聳肩道。
甯遠看了眼地上的人,就算他一次能扛兩個,那也得走六次。最好是能找輛車,但是這時候實在是有些麻煩了。
“既然他們不會醒來,那就讓他們繼續在這裏等着吧,我想她們是不會介意的。”
陸不凡将其中一張紙放在了領頭那人的身上,随後,三人便離開了,隻留他們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下。
回到廢宅後,陸不凡将他們查到的消息,原原本本告訴了一衆人等。
白芷無比愧疚的看着衆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出現會給他們帶來這麽多的麻煩。
“我……可以自己去找表哥的。”白芷小聲說道。
紅玉看着白芷點了點頭,她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甯遠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她,她面對的可是望月樓,那可不是普通的人家。她如此單純,怕是還未找到表哥,就讓人給抓住了。他已經想好了,陸不凡不幫忙,他也一定會幫她的。
“不必,你與我們一起,也好有個照應。”離陽道。
有了離陽的話,甯遠的心終于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