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濤搓着手,臉上的表情很是尴尬。
“我隻是太難受了。”王濤痛苦道。
離言超元誠搖了搖頭,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除此之外,你還記得别的事情嗎?”離言問道。
王濤努力回想了許久,然後輕輕搖了搖頭,“沒了,我就隻記得他們的聲音。”
“好吧,我知道了。”離言看了眼蘭蘭家,道:“你是想現在就去見她們,還是等我們找出真兇後,你再去看她們?”
王濤也回頭看向自己的家,他的眼中滿是糾結。
過了好一會兒,離言才得到了他的回答,道:“還是等找到兇手再說吧。”
“沒問題。隻是,得麻煩你,先跟他待一會兒了。”
王濤看向元誠,元誠對他揮了揮手。
“麻煩先生了。”
“不麻煩,不麻煩。”元誠微笑道。
将王濤送進盒子後,離言叮囑元誠道:“少跟他說話。”
“我有分寸,你放心吧。”
“行吧,你有分寸就好。”
元誠興高采烈的進了木盒子。
“他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楚毅問道。
“反正,他也不會吃了王濤。所以,沒有問題。”
楚毅眼中驚訝一閃而過,“他們是可以被吃的嗎?”
“當然,有些鬼爲了增加自己的修爲,會蠶食同類的。”
“這……”
“其實,将他們送走也是爲了防止會有鬼因此變得十分強大。”
“那個,有個問題,不知該問不該問。”
離言看着楚毅,微微一笑,道:“我沒有遇到過。不過,我聽我師傅說,我太師傅曾經遇到過一個很厲害的。”
“結果呢?”
“合三人之力,才将那鬼送走。”
“這是好結果,對吧?”
“自然,這自然是好結果。”離言微笑道。
看着離言未達眼底的笑容,他覺得她一定隐瞞了許多事情。他有心想要問些什麽,卻又因爲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擔心自己說錯話,牽動她的傷心事。
“我會陪着你。”脫口而出的一句話,成功讓前頭二人停住了腳步。
離言、玄年回頭,二人一臉茫然的看着楚毅。
“我的意思是,如果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情,我會幫你的。”
離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見他一臉真誠,也不想打擊他。她委婉道:“那你不如祈禱,我們不會遇到這種事情。”
“嗯,我會的。”
離言看了看天,道:“天色不早了,我們得抓緊時間行動了。”
楚毅忙正了神色,“你覺得,他們還會作案嗎?”
“晚上,總是容易發生不好的事情。況且,前幾個案子,可都是在晚上發生的。”
三人加快腳步,很快便趕到了劉府。
劉府雖也挂着白燈籠,但這氣氛可是比周氏母女要和諧許多。當家夫人神色平靜,目光如炬,完全看不出喪夫女人的模樣。
“就是你們會做法驅邪?”女人挑眉看着楚毅,冷聲問道。
“是我們。”
離言出聲後,她這才将目光放到了離言身上。
“騙子我可見多了,你們不要覺得能騙的了我。”
“自然。”
楚毅感覺很是奇怪,嚴格來說離言真的不是騙子。但,她又對自己見到的每個人都撒了謊。她這樣,到底算不是騙子呢?
玄年用胳膊搗了楚毅一下,他這才回過神來。離言已經與劉夫人,并肩走進客廳了。
楚毅朝玄年笑了笑,忙跟了上去。同時,他在心中告訴自己,以後再也不能這樣了。
“說吧,要怎麽做,需要準備什麽?”
離言看着劉夫人,溫聲道:“在此之前,我想問夫人一個問題。”
劉夫人眯眼看向離言,冷聲道:“我找你來是爲了驅邪的,可不是讓你來問問題的。”
“我知道。之時,不知道那件事情的答案,事情會有些不大好辦。”
劉夫人沉吟片刻,道:“你問吧。”
“劉老爺在戲班子裏認識了一個女子,那人是林夕嗎?”
楚毅疑惑的看向了離言,擁翠樓的那個姑娘不是說劉老爺看上的是曲芳嘛,怎麽變成林夕了呢?
聞言,劉夫人看離言的眼神有些不大對勁了。
“這件事情,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若說這是曲芳,曲姑娘告訴我的,夫人您會信嗎?”
“既然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麽。”
離言捏了捏眉心,還真是沒有想到,她竟然誤打誤撞的就猜對了。
“劉老爺出去的時候,可曾提過要去見林姑娘嗎?”
劉夫人冷哼一聲,道:“他要去見誰,這跟我可沒有關系。腿長在他自己身上,我可管不着他。”
“冒昧問一句,您是怎麽知道他……對林姑娘有意思的?”
劉夫人瞟了離言一眼,道:“他人都去了,這家醜我也就不怕讓你知道了。他隻有在去見女人的時候,才會帶大票子出去。稍微查一查,就能知道他把錢花在了哪裏,又把東西送到了哪裏去了。”
劉夫人喝了口茶,道:“他這人也是沒腦子,那個叫林夕的明明已經被人包下了,他還敢去找她。在外面玩玩倒也無妨,色欲熏心,可是要不得的。可惜呀,他沒有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這不,就出事了。”
離言盯着劉夫人看了一會兒,低聲問道:“那藥,是誰給的?”
“你是說田家那個小閨女。”
“是。”離言倒也沒有隐瞞,直接承認了。
“我告訴她,想要離開劉家,就不能留下孩子。雖說他還留下些銀錢,養個孩子不是問題。可那小閨女還小,也就比我的長女小了一歲。她不應該,跟着我們這些一隻腳踏進棺材的人在這宅子裏浪費青春。”
離言心中也有些驚訝,這個她倒是沒有想到。
“你們問這些,到底想做什麽?”劉夫人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知道了這些,才能更好的爲您驅邪。”離言微笑道。
“那現在,可以開始了吧?”
“沒問題,請您帶我們去劉老爺的房間。”離言起身後,又立刻轉身看向了劉夫人,“容我多問一句,劉老爺喝酒嘛?”
“他要是能不喝酒,那日頭都能從西邊升起了。”
“明白了。”
很快,劉夫人便讓管家将他們帶去了劉老爺的房間。
房間裏的還算整齊,但從上面的落灰來看,已經許久不曾打掃了。
“他在這裏嗎?”楚毅小聲問道。
“我早就說過了,不是所有的魂魄都會留下來的。”
楚毅在心裏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就知道,她又騙人了。
象征性的在劉老爺的房間裏轉了一圈,離言在他的書桌上除了看到了賬本,還發現了一本春宮圖。
楚毅嘴角抽了抽,不知爲何,他竟然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
“這畫工,不太好。”離言如此評價道。
此話一出,楚毅都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情好了。聽她這話,好像看過很多這樣的東西似的。再看一旁玄年一臉認真的表情,他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思索片刻,楚毅一把奪過了離言手裏的畫冊,将之放回了原處。
“我們還是讓它保持原樣的好。”
看着耳尖發紅的楚毅,離言不懷好意道:“你該不會沒有看過這種東西吧?”
“我還沒有娶親。”就好像要急着證明什麽似的,楚毅脫口而出道。
離言聳聳肩,沒有說話。繼續,盡職盡責的在房間裏安放符紙。
房間裏的都放好後,他們又去了院子裏。
期間,還聽到了劉炜妾室在争吵。當然,是爲了他的遺産。似乎,她們對劉夫人的分配方式很是不認同。
“夫人就不擔心嗎?”離言問道。
“她們幾個也就嘴上厲害,不敢把我怎麽着的。”
離言想了想,道:“夫人還是小心些好,她們雖不厲害。但是外頭可有厲害的,他們能害了劉老爺,那别的事情想來也是敢做的。”
“那就得拜托幾位,早點兒把他們抓到了。”
楚毅一愣,她已經知道他們是要抓兇手的了。
“自然。我等告辭了。”
“慢走。管家,送幾位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