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曲芳對那晚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對此,離言也是十分無奈。

離言仔細回憶了一下,那老頭說起過她的死因。她是被人用被子捂死,然後才在臉上刻上了字。

就算她睡的很沉,被人用被子捂住,無法呼吸之時,也一定會有所反應。

可她卻說,她什麽都不知道。

“你那天晚上是同大家一起吃的飯嗎?”離言問道。

“不是,我是和林夕一起吃的。”她解釋道:“我們兩個偶爾會一起吃飯。”

“你們兩個吃的東西都是一樣的嗎?”

曲芳愣了一下,問道:“這件事情,很重要嗎?”

“嗯,很重要。”

曲芳欲言又止的看着離言,離言有些不明白,這有什麽值得爲難的。

“在她房間裏,有盤點心,我都吃了。”

“吃了點心後,你有沒有感覺不說服。比如說,頭暈?”離言忙問道。

“沒有。”

“那你有熏香的習慣嗎?”

曲芳點點頭,道:“這是自然,我可受不了這房間裏爛木頭的味道。”

對此,離言沒有做任何評價。在熏香了下藥,這手法可不新鮮。況且,戲班子裏這麽多人,曲芳看起來也不像是個細心的人,估計她也發現不了有人給她的熏香做了手腳。

“你的熏香是誰給你買的?”離言問道。

“是林夕給我的。”

“她給你的?”

曲芳咬着嘴唇,表情堅定道:“就是她給我的。”

“好吧,就算是她給你的。那平日裏除了你,還有誰能動那些熏香?”

“我在房間的時候,他們當然是不敢動了。不過,我也不能一直待在房間裏。”

也就是說,她不知道誰會動她的東西了。離言根本就沒有覺得能從曲芳這裏得到什麽線索,因此也不覺失望。

倒是楚毅,他還是不肯放棄,他看着曲芳,問道:“你真的什麽都沒有聽到嗎?”

“沒有。”曲芳的答案依舊。

她的臉色平靜,這讓楚毅心底很是氣憤。他們明明是在爲了她奔走,她自己反而這般不在意。難道,這就是人與鬼的區别嗎?

“我們現在可以去見睿哥了嗎?”

離言一愣,她現在這個樣子,她是不敢帶她去見翟睿的。畢竟,翟睿現在正與林夕在一起。若是被她看到了,說不定她會暴起傷人。對于感情太過激烈的鬼魂,她總是無法控制的。

“我知道人鬼殊途,我隻是想見見睿哥,想聽他說他沒有忘記對我的承諾。隻要聽了這話,我就離開,我絕對不會再糾纏他的。”曲芳看着離言認真說道。

“此話當真?”

“嗯。”說完,曲芳認認真真的點了點頭。

“那就麻煩你再回去待一會兒了。我們現在就去找他了。”

曲芳高高興興的回到了罐子裏。

楚毅擔憂道:“那翟睿會與她說這些話嗎?”

“他都騙了她一次了,也不差這一次了。能讓她安息,騙騙她也無妨。”

楚毅瞪大了眼睛看着離言,“這樣也行嗎?”

“不行也得行啊,我想翟睿應該不願意後半輩子有一個女鬼跟着自己。”

楚毅愣愣的看着離言,她嘴裏到底哪句是實話呢?他現在都有些懷疑,她先前跟自己說的那些其實也不是真的了。看起來,還是自己找出真相比較好。

“走吧,我們現在去查那兩個人。”

“不是說要去找翟睿的嗎?”

“他現在在哪裏,我又不知道。反正他們總是要回到這裏的,我們再回來找他們就可以了。”

雖然這對曲芳有些不大公平,但不得不說,她這話說的很是有道理,楚毅被說服了。

于是,三人去找到了李薇。

“怎樣?你們查到什麽了?”她挑眉問道。

“不大多,不過我們會繼續調查的。一定會還班主一個公道的。”

李薇聳聳肩,笑道:“那祝你們玩的愉快。”

離言假笑一下,問道:“戲班子裏有人懂藥嗎?”

李薇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了,冷聲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人吃五谷雜糧,總是會生病的,我想你們這裏或許會有個人懂藥。”離言信口胡鄒道:“這樣,也方便一些,不是嗎?”

“翟睿沒進戲班子前,曾經做過藥師學徒。”李薇道。

楚毅驚訝道:“那他爲何沒有繼續學醫?”

“他是被班主撿回來的,撿來的時候,右手手筋被人挑斷了。”李薇歎息一聲,道:“那麽好看的一雙手,就那樣被廢了。”

“當時,我們也問過他是怎麽回事。不過,他沒有告訴我們。隻是,後來聽說,是因爲他不想與某些人同流合污坑害百姓的錢财。因此,才會被他們下了黑手。”

“爲什麽不去報官?”楚毅問道。

李薇冷笑一聲,道:“報官?不報官他還有條活路,若是報了官,他隻怕是連命都要丢了。”

“你們連試都未曾試過,怎會知道不可能?”

李薇卻并未再回答楚毅,她隻是看向離言,“你也覺得我們應該報官嗎?”

“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已經做出了選擇。如今,說再多也沒有用了,不是嗎?”

李薇看看離言,又看看楚毅。

“你說的對,事情已經發生了。說再多的話,也無法改變已經成爲事實的事情。”她擡眼看了看房梁,道:“你們還有什麽要問的,我可還有不少事要做呢。”

離言微笑道:“沒了,我們這就要走了。”

“曲芳雖然性子有些不好,但她也罪不緻死。希望你們能找出兇手,還她一個公道。”

“好。”

從戲班子出來後,楚毅的心情很是低落。

雖然,他未曾見到翟睿,但是想到他的遭遇,他也有些惋惜。若是他未曾被人暗算,也許就不會遇到這些事情了。

“曲芳的死,會和翟睿有關嗎?”

離言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翟睿會用藥,這一點确實加大了他的嫌疑。但他既然做過學徒,想來應該明白醫者仁心的道理,應當不會随意殺人吧。

一路上,他們打聽到,臉上刻着賭鬼二字的男人的妻子曾在戲班子裏幹過活。

隻是,前幾天,那人醉酒後,不慎将她的胳膊打斷了。她因此才沒有出現在戲班子裏。

“兩個人都與戲班子有關,這,應該不是不是巧合吧。

離言無奈的看了眼楚毅,要是他能單獨去調查,那他們就可以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巧合了。

“先去他們家看看再說。”

那戶人家門前挂着白燈籠,很容易就找到了。

“當當。”

門很快便打開了,開門的是個孩子,紮着雙髻,約有十歲。雙眼通紅,似是剛剛哭過。

“我不認識你們,你們找誰?”小孩兒聲音沙啞問道。

離言輕聲道:“我們是來調查你父親的死因的,他……”

小孩兒厲聲打斷離言道:“他已經死了,就讓他死了,不行嗎?你們爲什麽還要來問我們問題。”

離言靜靜等着孩子發洩完,看着她的神情漸漸平靜了下來。因憤怒而憋紅的臉頰,也慢慢恢複了正常。

“你喜歡班主嗎?”離言問道。

孩子紅着眼看着離言,輕輕點了點頭。

“班主叔叔一直都對我和娘很好,每次給娘的工錢都很多。我去幹活,他也會給我工錢。班主是個好人,娘說殺人是不好的事情。班主他一定不會殺人的。”

“我們來找你,就是爲了要查清楚這件事情的。你也一起幫我們,好不好?”

小孩兒看着離言,離言也認真看着她。

最終,小孩兒緩緩點頭答應了下來。

“那你可以帶我們去見你娘嗎?”

“跟我來吧。”

周氏身材矮小,臉色憔悴。而且,她不隻胳膊有傷,臉上的淤青也還未散去,可怖的很。

“蘭蘭,這幾位是什麽人?”周氏輕聲問道。

“他們說可以還班主一個清白。”

周氏忙道:“幾位請坐,我這就去泡茶。”

離言擺手道:“不必了,我們問幾個問題就走。”

蘭蘭看着周氏,低聲道:“您好好歇着吧,我去泡茶。”

周氏伸出自己未受傷的手,似是要攔着她。但,蘭蘭并未給她這個機會,她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蘭蘭是個好孩子,隻是,她爹過去做了些不好的事情。蘭蘭,太小了,有很多事情她都不明白。”

楚毅有些不懂了,那男人都将她打成這樣子了,她竟然還在爲他說話。

“他再怎麽不是,也終究是蘭蘭的父親。他活着,我們這個家就是完整的。如今,他死了,這個家也就不完整了。”周氏哀歎道。

離言輕聲安慰了她幾句。

“讓幾位見笑了。”

離言笑笑沒有說話,她看了眼門口,低聲道:“請問,出事之前,可有什麽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周氏看了眼自己受傷的胳膊,慢慢低下了頭。

“他與往常一樣,喝了酒,就去賭錢,沒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

楚毅不由得又看了一眼她受傷的胳膊,以及她臉上的傷。那些到底是在他喝酒之前打的,還是之後呢?

“你身上的傷是怎麽來的?”離言輕聲問道。

“那些錢,我本打算扯塊兒布給蘭蘭做身新衣裳的。”周氏低聲道。

離言與楚毅對視一眼,二人眼中滿是不忍。離言也實在是不願再問下去了,這種揭人傷疤的事情,她也不是很喜歡做的。

“他喝酒、賭博,動不動還會動手打我,旁人都覺得他該死。有時候,我也恨不得殺了他。”周氏哽咽道:“可是,從前他不是這樣子的。我們剛成親那會兒,他對我很好,真的很好。他有工作,誰家有事,他都會去幫忙。那時候,大家都說他是好人。每次做完事回來,他都會給我帶回來桂花糕。”

周氏輕輕擦去眼角的淚滴,繼續說道:“我懷上蘭蘭,害喜的厲害,吃什麽吐什麽。有天晚上,我說想喝雞湯。他二話不說,就起床殺雞。等他把雞殺好了,我又睡下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喝上了雞湯。”

“那時候,我就想,我上輩子一定是做了許多好事,才讓我遇上了那麽好的男人。”

“蘭蘭出生後,他更努力幹活了。他說,要爲蘭蘭掙下一大筆嫁妝。他一定要看着她,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周氏紅着眼眶說道:“蘭蘭會走之後,他經常帶着蘭蘭上街玩。隻要蘭蘭要的,他都會買給他。蘭蘭小時候生病了,總是不肯喝藥,我說她,她也不聽。他就端碗水,陪着她一起喝。就這樣,蘭蘭就把藥喝完了。”

“蘭蘭五歲那年,在外頭跟人玩的時候,被人推了一把,不小心蹭破了手心。”周氏眼含淚光道:“孩子在外面玩,磕磕碰碰是常有的事情。隻要不打壞,也沒人會追究。可他,爲了不讓那些孩子欺負蘭蘭,每天都去盯着那些孩子。一直到蘭蘭成了孩子王,再也沒人敢惹她了,他這才放心。”周氏停了下來,拿出手帕,擦了擦眼淚。

“後來呢?”離言輕聲問道。

“後來啊。”周氏的聲音哀傷而又絕望,“後來,他的一個朋友來我們家借錢。他這個人,很是講義氣。朋友借錢,他爽快的給了。”

“可是啊,那人不僅沒有還他錢。還告訴他,他有一個很厲害的掙錢辦法。不需要他再給别人打工,不用太長時間,他就能賺夠蘭蘭的嫁妝。”

“那人帶他去了賭坊。”離言道。

“一開始他真的赢了些錢。”周氏閉了閉眼,道:“如今想來,我卻希望那時候他并沒有赢來那些錢。若是他沒有赢到那些錢,或許就不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了。”

“漸漸地他不再能赢到錢了,曾經他赢來的那些錢,也都輸了進去。很快,他就開始用他存下來的那些錢。”周氏捂住臉,顫聲道:“賭坊那種地方,就是一個無底洞。縱使有萬貫家财,也會有輸完的一天。他掙的錢,都用在了上面。可不管怎麽輸,不管我們怎麽勸他,他都覺得下一把會赢。”

離言突然想起了自己從前在賭坊遇到的一個鬼,即使是死了,他也還惦記着要賭博,也還是覺得自己能赢。賭博成瘾,果然是十分可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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