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就她一個,沒有旁人了。”元誠道。
離言看着他,微微一笑。
元誠警惕問道:“你想做什麽?”
“劉存文的長相你還記得吧?”
元誠白眼都要翻上天了,他道:“你想讓我變成他的模樣去找蔡氏套話嗎?”
離言給了他一個你真聰明的眼神。
“可我萬一搞砸了呢?”
“搞砸了就跑呗,反正你也不是人,直接穿牆出來就行了。”
元誠頓時就洩了氣,磨蹭了一會兒,他還是變成了劉存文的模樣。
“像嗎?”
離言滿意的點點頭,道:“很好,傷口也十分還原,你觀察的很不錯。”
“那我就去了。”
離言囑咐他道:“他們兩個應該是情人,你小心點兒,不要露餡。胡倩可能發現了他們偷情的事情。”離言眯眯眼,接着說道:“還有,劉存文死在那條河邊的事情恐怕也跟蔡氏脫不了幹系。”
元誠不解的問道:“如果,蔡氏真的知道胡倩是殺害劉存文的兇手,那她爲什麽不去報官?”
“若是她去報官,官府定要詳查,到時候她與劉存文的事情可就兜不住了。”
元誠恍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那個,我不知道該怎麽演好一個情人?”
“想想我給你的那本書上寫的東西,照着那上面來,就沒有問題了。”
元誠當真按着離言說的,仔細回憶了一下那書上的内容,他的眼神慢慢堅定了起來。
“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那就去吧。”
看着元誠信心滿滿的離開後,楚毅小聲問道:“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
“沒問題。”離言肯定說道。
此時,玄年肩上的小奇打了個哈欠,慢慢睜開了眼睛。
“你們查到什麽了?”它問道。
“還在查。”
“爲什麽大家都要相互殺來殺去呢?”小奇疑惑問道。
離言怔愣片刻,道:“這,有很多原因。”
“難道,就沒有不死人就能解決問題的辦法嗎?”
“有些事情,确實不能。”就好像她,一定要殺死朝月一樣。
楚毅皺眉看向離言,忍不住反駁她道:“事實并非如此,律法的存在,就是爲了避免這些事情的。”
“但死刑還是存在的。況且,律法也不是萬能的。有錢、有權的人,視律法如無物。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過是用來安撫民衆的罷了。”離言冷笑道。
“不是這樣的,我母……親說,不是所有事情都要用死亡來解決。”
離言聳聳肩,道:“但大家普遍認爲,隻有死人最能保守秘密。”
這次,楚毅沒有反駁離言。這話,他曾經在他父王那裏聽到過。
見楚毅不說話了,離言便也沒有再說說什麽。
屋裏頭的元誠,也已經見到了蔡氏。
雖然之前他一直在監視着她和劉存文,但那時候相隔甚遠,看的也不是很真切。
現在,他二人之間的距離,就隻有半臂,這讓元誠有些不知所措了。
“怎麽樣了,得手了嗎?”
蔡氏這話,讓他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他點點頭,沉聲道:“沒有。”
蔡氏眼睛瞪的老大,她看着劉存文,咬着嘴唇,低聲道:“胡倩那小妮子,現在就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她身上的那些符紙,我也都拿走了,爲什麽還不動手?”
“她如今腦子已經壞了,不會把我們的事情說出去的。你到底,還在害怕什麽?”
蔡氏表情一僵,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若不是她,我們兩個早就可以雙宿雙栖了。我這麽做,都是爲你啊。”
元誠雙眼一眯,道:“我如今是鬼,想要殺人,也并非易事。倒是你,你若真想爲我報仇,在她藥裏下砒霜,也不是難事。”他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我可以爲了你去殺胡倩,被她殺害,我也沒有怨你。如今,她就躺在床上。已經沒有辦法反抗你了,你難道不能爲我做到這些嗎?”
蔡氏咬唇看着劉存文,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可惜她不知道,在她面前的根本不是劉存文。元誠說這些,心底還是希望能聽到她的反駁的。可惜,她沒有。這就說明,離言的猜測是對的。
蔡氏确實因爲胡倩發現了她與劉存文偷情,便慫恿劉存文将人殺害。隻是,胡倩命大,沒有被劉存文殺害,撿了條命,變得瘋瘋癫癫的了。
“我……自是願意爲你做這些事情的,隻是……隻是……”
“隻是什麽?”元誠問道。
“隻是,胡家人不喜歡我去找胡倩。而且,如今她昏迷不醒,她娘寸步不離的守在她的身邊。她們不會讓我接近她的。”
元誠想了想,道:“那你上次是怎麽把她帶出來的?”
“那時,她還沒有瘋,還是個好騙的小姑娘。将她帶出來,自然沒有問題。”蔡氏一頓,眼中閃過一絲不滿,“現在她瘋了,想要将她帶出來,就不那麽容易了。”
元誠心中十分氣憤,原來,真的是她将人騙出去的。她現在竟然還敢說,她是好騙的小姑娘。元誠閉了閉眼,過了許久心情才平靜了下來。
蔡氏心中也同樣氣憤,若是他做事幹淨利索一些,她如今哪裏需要擔驚受怕。明明是他自己說要解決問題的,如今竟又推卸起了責任。若不是因爲他已經死了,她也已經……
“不如,我們再好好商量一下吧。反正,她現在瘋瘋癫癫的,也說不出什麽。”
“你說的對,我們應該好好商量一下。”元誠看着蔡氏,一臉真誠道:“我先去胡家盯着他們,胡倩醒來,我就來通知你。”
“……好。”蔡氏道。
元誠對她點點頭,轉身從牆飄了出去。
蔡氏看着牆,憤恨的捏了捏手帕。
活人在威脅她,如今連死人也開始威脅她了。
“看來,你已經知道她做了什麽了。”
元誠氣憤道:“她果然和劉存文有一腿,而且,就是她把胡倩騙出去的。枉她還是她的表嫂,她實在是……太可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