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還是不明白她爲什麽會在這裏,周氏又爲什麽會在這裏。
坐上的離言認真看着周氏的眼睛,她眼中有心疼、惋惜,但卻沒有一絲害怕。看起來,他們真的應該重新調查張氏說的話了。
眼見着從周氏身上問不出其他,離言大手一揮,她便消失在了大殿之上。
顧倩驚訝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剛想開口,便發現眼前的人都消失了,她又回到了自己先前所在的房間裏。
房間裏,她皺眉看着周圍熟悉的一切,思緒一片混亂。
周氏房外,洛明河看着熟悉的夜空,看着旁熟悉的離言,以及正從屋子裏飄出來的喬梓玉長長松了一口氣。
離言盯着周氏的房間看了會兒,低聲道:“我們走。”
幾人才離開周氏的院子,她便從噩夢中驚醒了。
她叫醒丫鬟,借着燈光看着房間裏熟悉的布置,用力掐了自己一下,确定自己身處現實。立刻差人去了餘蓮蓮的院子。
聽丫鬟說餘蓮蓮正在房間裏睡覺,一切安好,周氏這才放下心來。
“夫人,可是要請大夫來看一看?”丫鬟輕聲問道。
周氏輕輕搖了搖頭,道:“不必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丫鬟離開後,周氏卻無論如何也睡不着了。
“若周氏說的都是真的,那豈不是就說明張氏一直在騙我們,她到底是爲什麽要這麽做?”
離言揉了揉太陽穴,她也實在是想不明白張氏到底爲什麽要騙他們。但,她知道,絕對不隻是不相信他們這麽簡單。這其中,一定還有旁的事情。
離言回頭看了眼餘家大宅,道:“我們明天再來。”
“那,張氏該怎麽辦?”
離言停住了前進的腳步,洛明河也跟着停了下來。
“你不是答應了她回去找她,不去的話,不太好吧。”洛明河道。
離言雙眼微眯,道:“我知道該怎麽做了,我們走。”
三人在黑夜中疾馳了一炷香的時間,再次回到了顧倩母女的居所附近。
“你們來了。”
洛明河抿唇看着突然從牆壁裏竄出來的元誠,這種事情不管發生多少次,他還是會覺得有些恐怖。
反觀離言和玄年,二人表情一點兒變化都沒有。離言平靜他是能理解的,這種場面她肯定是見慣了的;但玄年,作爲一個失憶的人,他這反應也太傷人了。大概,這就是無知者無畏了。
“阿言,張氏現在就在屋子裏。”元誠道。
“是在存放符紙的房間裏嗎?”
元誠點點頭,道:“就是在那裏。”
“所以,這就說明那個人并沒有告訴她,她再次回去就會被困住,對吧?”
“不管怎麽樣,這對我們是有利的。好了,我們走。”
元誠:“我還要繼續留在這裏嗎?”
“她在餘家都幹了些什麽,有特别關注的人嗎?她有去看過餘老爺嗎?”
洛明河驚訝的看着離言,這事兒又跟餘老爺有什麽關系,難道她懷疑人是餘老爺殺的嗎?
“我沒有看她見過餘老爺。”元誠歪頭想了想,道:“不過,她倒是一直跟着餘小姐。而且,我覺得她不像是要報仇的樣子,她在聽說死人與生人在一起會損害生者身體和氣運時,看起來有些不安。”
離言與洛明河對視一眼,張氏的行爲越發的古怪了。
“先前,我們在下面吃飯,你們在樓上說了什麽?”離言問道。
“她問了我你們要怎麽幫她,還有你們都查到了什麽。”
“你該不會都告訴她了吧?”洛明河驚乎。
元誠一臉不解道:“我們要幫她,告訴她這些有什麽不對呢?”
洛明河突發奇想道:“阿言你說,她會不會不是張氏呢?”
離言疑惑的看着他。
“就是……就是……”他擺擺手,道:“你先等等,我還沒有想好要怎麽說,等我想好了再跟你說。”
離言看向元誠,道:“你在這裏守着,不要被她發現。一旦她突破了陣法,你就去找我們。若我們不在客棧,那便是在餘家或是鄒家。”
元誠微笑道:“你放心,我能找到你的。”
離言頓了下,元誠一個鬼,哪裏需要她擔心了。
“好,那我們就先走了,你小心。”
“你們也是,不管你們想做什麽,都要好好休息。”
洛明河還在糾結自己的想法,離言叫了他好幾聲,他才反應過來。
“明天我們就去查,你不要再糾結了。”
“嗯,好。”
很快,幾人便回到了客棧。
周躍睡的深,幾人便沒把他叫醒。
洛明河見離言心事重重,便跟着去了她的房間。
才點上燈,離言就拿出了紙筆。
洛明河坐在一旁看着她手中毛筆不停飛舞,自己也陷入了沉思。
顧倩到如今都沒有見到那所謂的張氏的魂魄,他們也未曾見過張氏的屍首,那人極有可能當真不是張氏。
但,若她不是張氏,又爲何要說自己就是張氏呢?又爲何會對顧倩與鄒家之事隻之甚詳呢?倘若……
“那張氏當真是新死之人嗎?”洛明河問道,明明顧倩保持了自己的死狀。但,張氏的臉再正常不過了。
“是,她之所以會保持生前的模樣,多半是與法術有關。”
洛明河一拍腦袋,這才想起來那個法術。他始終不相信,一個母親會殺害自己的女兒。
“會不會”洛明河看想離言,離言也停下手裏的動作,擡頭看向了他。
“其實現在的這個不是張氏,但她跟張氏與顧倩母女關系密切。所以她們家的事情她都知道,于是,她就假裝是張氏。”
“她這麽做的目的呢?”
“這個……可能,她……”洛明河低下頭,嘟囔道:“我還沒有想出來。”
“那就接着想吧。”說完這話,離言又低頭寫了起來。
洛明河倒是認真想了起來,但他實在是想不出張氏這麽做的原因。或者,她當真就是顧倩的母親。隻是,她不想被人知道是她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女兒,因此才會說謊騙他們。
如此一想,洛明河覺得很多事情都能解釋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