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到底去哪兒啊?”
“去衙門。”
“哎?我們去衙門做什麽?”洛明河不解的問道。
“去看看張氏的信上到底寫了什麽。”
“可是,你知道那封信在哪裏嗎?”
“我以前去過衙門,卷宗室的位置應該都差不多,我們應該可以找到的。”
洛明河小心翼翼問道:“你是,從大門進去的嗎?”
“當然,我不經常溜門撬鎖的。”
洛明河瞬間瞪大了眼睛,原來她還會撬鎖啊。
見洛明河不說話了,離言便加快了速度,洛明河也隻好提速跟了上去。
不多時,三人便到了府衙。
“走北邊。”離言道。
洛明河思忖片刻,還是決定相信離言,要是找不到,那他們就慢慢找好了。
幸運的是,離言當真沒有猜錯,他們很是順利的找到了卷宗室。
洛明河也有幸見識到了離言的開鎖手段,那真是相當的厲害,隻用一支銀簪就将鎖打開了。
“快進來啊,你還在等什麽。”離言低聲道。
“來了。”反正離言就在她的身邊,這個他是可以學的。
“顧倩母女的案子發生不久,卷宗不會放的太靠後,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了。”離言道。
玄年亦步亦趨的跟在離言身後,離言扶了扶額,都忘記他不識字了,他這失憶也忒徹底了些。
“你去門口看着,莫要讓人發現我們。”
玄年點點頭,悄無聲息的移動到了門邊。
洛明河按着離言說的認真找了起來,他這麽一認真,還真給找到了。
“阿言,你來看,我找到了。”
離言扭頭看向他,表情有些扭曲。
“以後我就這麽叫你了,你也不用叫我的全名了,我覺得我們的關系親近了不少呢。”洛明河微笑道。
“……你随便。”離言冷聲道。
洛明河找到的那封信,确實是張氏寫的那封。
但信上内容與張氏所說卻有些出入,信中未直言顧倩之死與她有關。但,細節之處卻又處處透露了顧倩實爲她所害。
“有沒有可能這信是那些人逼她寫下來的?”洛明河問道。
“若是如此,她直言便可,爲何要告訴我們,信是她寫的。”
洛明河皺眉想了想,道:“沒準兒是她忘記了,你不是說人死之後會忘記一些事情嗎?”
離言眯起眼睛盯着洛明河看了半晌,洛明河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好像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怎麽了?我說錯什麽了嗎?”
“不,你說的沒錯。”離言解釋道:“但她的情況,與那些又有些區别。”
洛明河一拍腦袋,道:“對,符紙。說起來,你就不擔心她回去看到了我們已經動過那些符紙,因此知道了你在騙她。”
“她不會回去的。”
“爲什麽?”
“一旦她回去,就出不來了。”離言道。
“也就是說,你确定她不會回去了。那,你爲什麽不早告訴她?”
“我想知道,那人有沒有告訴她這一點。鑒于她不肯跟我們說實話,我隻好出此下策了。就算那人沒有告訴她,我也有辦法救她出來。”
洛明河看着離言,思索該如何反駁她,但他想了許久也沒有找到反駁的話。畢竟,她這話說的真的十分有道理。
“那個人爲什麽要給她這些符紙啊,或者,她爲什麽需要這些符紙?”洛明河問道。
離言聳聳肩,道:“這,我哪裏知道。”
洛明河低頭掃了眼張氏的卷宗,“嗯,我好像知道是爲什麽了。”
“嗯?爲什麽?”離言忙問道。
洛明河将手中的紙放到了離言的面前,離言草草看過後,眼睛也瞪的老大。
“她……病入膏肓了。”離言按了按太陽穴,看來這件事情比她想的還要複雜啊。
“她都病的這麽重了,爲什麽還要回到洛城?還有,爲什麽她和顧倩都不曾提及這件事情?”洛明河不解道:“是她有意瞞着顧倩嗎?可這,又是爲了什麽呢?”
離言示意洛明河将卷宗收起。
“你要放顧倩出來嗎?”
“對。”
顧倩被放出來後,看着四周的書架,眼中滿是驚訝。
“我們這是在什麽地方?”
離言溫聲道:“你不要擔心,這裏很安全。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
顧倩點頭道:“你問吧。”
“你爹什麽時候去世的?”
洛明河一愣,這事兒怎麽又扯到她爹身上了呢。
“娘說,我爹在我出生前就已經去世了。”
“抱歉。”離言道。
“不要緊,我已經習慣了。”
“在你們來洛城之前,顧夫人可有提起過洛城,或者你們曾經來過洛城?”
顧倩輕輕搖了搖頭,道:“母親未曾提起過,我們也不曾來過。”
“你們出發前,可有異常之事發生?比如,顧夫人是否經常去醫館?”
顧倩抿了抿唇,小聲說道:“娘确實去過醫館,我也問過她是因爲什麽。但她隻是告訴我不要擔心,并未說到底發生了何事。其實……”
離言和洛明河一同看向了欲言又止的顧倩,離言更是讓她有什麽話直言便可,他們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其實,一開始娘并未打算在此地久居,她也未曾想過要帶我一同前往。”
洛明河奇怪問道:“那最後,她爲什麽改變了主意?”若是她沒有改變主意,說不定就不會是現在的結局了。
“娘說,我一個人留在家中不安全,她不放心。”
可一開始她明明都沒想帶上她,怎麽突然又關心起她的安全了呢?洛明河感覺他是猜不透張氏的想法了。
離言看着顧倩,食指在腿上敲了敲,張氏爲什麽不将自己生病的事情告訴顧倩。反而要在這麽要緊的時候,從熟悉的家鄉搬到一個無比陌生的城市。她是要見什麽重要的人嗎?
洛明河也在想這個問題,如果張氏想見的人是顧倩的生父,那……現在發生的這些事情就說不通了啊。
“餘家人去過你家嗎?”離言問道。
“沒有。”顧倩想了想,道:“發生了那些事情,我也有些害怕他們會傷害母親。所以,我問過街坊們,他們說從未見過有陌生人去我家。”
洛明河與離言對視一眼,張氏又騙了他們。可,她到底爲什麽要這麽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