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羅子琛先前與她定了親,而她正是因爲這件事情才傷心,病倒的。
“玲珑,我知道你确實是擔心她。可是,如今這個情況,她看到你,必然會想到你之前與羅子琛定親的事情。你覺得,她的心情會如何?”
付玲珑洩氣的看着付夫人,道:“雪兒肯定會不開心的。”
“是啊,她會不開心。她不開心,身體好的就慢了,你說是不是?”
付玲珑抿了抿唇,輕輕點了點頭。
“那你,還要去見她嗎?”付夫人輕聲問道。
付玲玲搖搖頭,小聲說道:“不去了。”
“我會差人去吳府的,等他們回來,一定第一時間将消息告訴你,你說好不好?”
聽了這話,原本垂頭喪氣的付玲珑立刻打起了精神,“謝謝娘。”
生在付家,付玲珑當真是十分幸運。這一瞬間,離言不由得想到自己那未曾謀面的家人,是否他們也如付家人一般。但很快,她便将這想法抛之腦後。她的結局已經注定,不需要讓更多的人爲她傷心了。
“付姑娘的魂魄已經沒有問題了,至于她的身體,還是請外面的大夫看一下吧。”
付老爺指了指外間,“他?”
“給我們一間空屋就成。”離言道。
“好,我這就讓靈均去安排。”
見付老爺出來了,羅子琛本想着再努力一下的,至少也要讓他知道裏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哪知,他根本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靈均,去準備一間空屋子。”
“伯父……”
付老爺眯眼看向羅子琛,“把他也帶過去。”
“是。”
“伯父,雪”意識到不對,他忙改口道:“玲珑,她怎麽樣了?”
“你會知道的。”說完這話,付老爺便向那幾位大夫走去了。
“大哥,我……”
付靈均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手起掌落,便将羅子琛砍暈了。
離言、玄年以及被玄年扛出來的周先生,剛好看到了這一幕。
周先生本就擔心自己會出事,看到這一幕,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兒暈過去。
付靈均找了仆人來搬羅子琛,他看了看周先生,用眼神詢問離言,需不需要他幫忙。
離言看了眼玄年,道:“沒事兒,他能扛動。”
玄年朝付靈均點了點頭,肯定了離言的說法。
被扛着的周先生,心如死灰。那老頭說的果然沒錯,他命裏無财。如今,他終于因爲不義之财,栽了。
“你老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就解開你的穴道。明白了,就眨眨眼。”離言道。
周先生忙不疊眨了眨眼,他堅持這個姿勢可是太難受了。
離言對着一旁躍躍欲試的玄年點了點頭。
玄年站在周先生身旁比劃了好一會兒,這才找好穴道,用力點了下去。
周先生龇牙咧嘴的看着玄年,他這是想直接點死他吧。緊接着,他便反應過來,他好像能動了。
“你叫什麽?”離言問道。
“周躍。”他看了眼離言,小聲回道。
離言朝他揚了揚手裏的白瓷瓶,周躍見狀,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那可是寶物啊,一個不小心摔壞了,可該怎麽辦啊。離言隻當沒有看到。
“這東西,是誰給你的?”
周躍舔了舔嘴唇,吞吞吐吐道:“這個……”
見他猶猶豫豫不肯說實話,一旁的付靈均的火氣立刻就蹿了起來。
“離姑娘,這種人,就應該先打一頓,打一頓就什麽都說了。”
離言看了眼付靈均,點頭道:“大公子此話有理。”
聽了這話,周躍瞬間白了臉色。
“幾位不要着急,我說我說。”周躍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顫聲道:“這寶……瓶子,是一位白發青年交給我的,這法術也是他交給我的。他說,隻要我學會了這法術。日後,便可腰纏萬貫了。”
“我想,他一定沒有告訴你,這法術會反噬施法者。”
周躍小聲說道:“這個,他有說的。他說,隻需要付出一些小小的代價。”
離言呵笑道:“是啊,隻是一些小小的代價。反正,等你死了,也沒有辦法找到他了。”
周躍仔細一想離言的話,臉頓時就白了。也就是說,若是這法術成功了,那他也就要死了。
“你死之前确實享受過了有錢人的生活,他确實沒有騙你。”
周躍咽了咽口水,心裏一陣後怕。他今年才三十啊,媳婦都還沒有娶上,他不能現在就死啊。
“道長,求你,救救我。”他跪在離言腳邊,痛哭流涕道。
對于這個轉變,付靈均還有些不大适應。準确的說,他不相信他。
“離姑娘,小心爲上。”
離言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人的後頸,上頭并無任何标記。所以,可能留在身體上了嗎。
“你先說說,你是怎麽找上吳家人的。”離言道。
這才,他沒有任何推辭,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他們。
學會那法術後,他便将消息散了出去。可惜,沒有幾個人相信他。再有,便是不符合要求的。
是吳家人找上的他,并不是他主動找的他們。
吳家人有錢,而且他們告訴他,已經找到了生辰八字相同的孩子。
在付靈均殺人的視線裏,周躍小聲解釋道:“其實,開始,我也有些不大忍心的。”
付靈均冷哼一聲,看他的眼神越發的冰冷了。
“繼續。”離言道。
周躍低下頭避開了付靈均的目光,小心翼翼說道:“我去到吳府後,便發現那吳小姐身子羸弱的很,她的病是娘胎裏帶出來的。若是放在普通人家,根本不可能活到如今這個年紀。”
見離言沒有打斷他,他繼續說道:“在我告訴他們,施法必須要兩人同時在場。他們便将”他極小聲說道:“便将,那位姑娘叫到了府中。”
付靈均将手指捏的咯咯作響,周躍将頭又低了低,完全不敢看他。
“鎖住付姑娘魂魄的方法,也是那人交你的嗎?”
周躍輕輕點了點頭。
“他沒有告訴你,他的名字嗎?”
“沒有,他說想要發财,就不能多問。”
離言認真想了一下,白頭發的年輕人,隻要他不隐藏起自己的白發,大概很容易就能找到他了。
“吳家人和羅子琛都知道你做的事情,對嗎?”
“是,他們都知道。”
付靈均閉了閉眼,隐去了眼中的心疼。如今,他倒有些慶幸他的妹妹心大了。過些日子,她便會将這些事情忘記。等有了新朋友,她便會忘記吳雪。如此一來,她便也就不會傷心了。
“他還給你什麽了?”
周躍低着頭,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從懷裏拿出了一張紙,雙手捧到了離言的面前。
離言隻是看了一眼,便掐了個決,将那張紙燒掉了。
周躍瞪大眼睛看着離言的右手,一時間他也不知道是該爲她的法術驚歎,還是該因爲她燒掉自己的搖錢樹難過了。
“你還想要?”離言眯起眼問道。
“不……不想。”
“這就好。”離言話鋒一轉,道:“把衣服脫了。”
周躍目瞪口呆的看着離言,付靈均臉上的表情也很是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