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幾位先生,阿蓠真的沒事嗎?”
成安道:“白姑娘的魂魄被人用鎖魂陣關了一段時間,大問題倒是沒什麽。不過......”
蕭越心中一緊,暗道來了。
“不過,得過幾天才能完全恢複。這幾天,她會有些嗜睡。其他的,要等白姑娘醒來再說。”
聞言,蕭越放心了許多,沒什麽大問題就好。
“那人帶走阿蓠的魂魄,究竟是爲了什麽?”蕭越沉聲道。
成安面露難色,先前他們就是在讨論這個問題的。原本他們以爲,那人帶走白江蓠的魂魄,是爲了她的純陰之體。可是,他不僅沒有把她的魂魄全部帶走,還把帶走的又用鎖魂陣留在了城裏。似乎,就是爲了讓人找到似的。這就讓他們猜不透那人到底要做什麽了。
“說實話,其實我們也不大清楚他到底爲什麽要帶走白姑娘的魂魄。”喝了口茶,成安接着說道:“從他在城中騙姑娘的生辰八字,可以看出,他應該是在找一個八字比較特殊的女子。至于,他爲什麽會将白姑娘的魂魄放回來。”成安的目光在蕭越和蕭懷遠的臉上轉了轉。
蕭越道:“先生有話,直說就好。”
“我們猜測,或許,白姑娘的魂魄并非是他要找的。”
蕭越一時間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便一直瞪着成安。
成安心說,你就是在我身上瞪出個窟窿,我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怎麽想的啊。
看着蕭閣主圓如銅鈴的大眼睛,成安決定拯救一下自己,“我覺得,應該查一下那宅子。那人特意将白姑娘的魂魄帶去了那裏,說不定那地方對他有什麽特殊的意義。”
離陽和紀然隻知道白江蓠是他們在一處廢宅子裏發現的,其他的他們就不知道了。聽了成安這話,紀然轉頭看了看右手邊的郁森,郁森感覺到她的視線,也轉過了頭。
“六師姐,有事嗎?”郁森小聲問道。
雖然郁森确實有可能知道那宅子裏到底發生過什麽事情,但想到他叙事方式,紀然對他笑了笑,告訴他沒事。她還是等待會兒問三師兄的好。
蕭越已經低頭迎了下來,他表示明天一早就找人去查。
見他終于不再盯着自己了,成安心裏暗暗松了一口氣。
“先生覺得,那人已經離開此地了嗎?”
“這個,不好說。”
蕭懷遠立刻表示,他已經安排人守在那宅子附近了,若是有人前去,他們定然能抓住他。
“他還會回來找阿蓠嗎?”這才是蕭越最擔心的問題。
“這個,我們也不是很确定。明日白姑娘醒來後,我們可以爲她施法,如此一來,便是那人已知曉了白姑娘的生辰八字,也不能輕易将她的魂魄帶走了。”
蕭越臉色有些難看,“也就是說,如果他可以輕而易舉帶走阿蓠的魂魄。”
成安忙道:“倒也不是。帶走一個活人的魂魄,那是要耗費不少元氣的。且,除了需要生辰八字,還得要新鮮的血液。等我們爲白姑娘施了法,那人想要帶走她的魂魄就更難了。此人行徑,非是正道所爲。我們會立即通知下去,屆時大家一起努力,相信很快便能抓住他了。”
想到蕭婉知道這消息,會是何等光景,蕭越頓覺十分頭疼。他皺着眉,揉了揉太陽穴。
“先生說的是,希望早日找到那賊子,不要再有人遭他毒手。”
“對。”成安道。
他話音剛落,郁森打了個呵欠。在那寂靜的時刻,這聲音清晰地傳入了在座的每個人的耳朵裏。
蕭越笑笑,道:“是我的不是,幾位先生勞累一天,是該早些休息。”說完,就吩咐蕭懷遠帶他們下去休息。
幾人朝蕭越拱了拱手,便跟着蕭懷遠走了。
蕭懷遠心裏還有許多問題想要問他們,但他現在也挺累了,想着讓他們好好休息一下,等明天再問。
“外頭有人在,幾位有事盡管吩咐。”蕭懷遠道。
“好,我們知道了。”成安笑道。
“幾位早點兒休息。”
“懷遠兄也早點兒休息。”
目送蕭懷遠離開後,郁森就去關門了。
沒等郁森關上門,紀然就迫不及待的發問了,“三師兄,那宅子裏的人是怎麽死的?”
“你先等等,我先喝口水。”
紀然忙給他倒了一碗水,“您喝。”
離陽看向阮向天,低聲問道:“四師兄,明天我們應該可以離開了吧?”
阮向天點頭道:“明天再看看,沒問題,我們就走。”
“有白夫人在,我們夠嗆能走的了。”成安放下手裏的茶盅,道:“你們想想今天對她做了什麽。”
經成安一提醒,他們就想起了蕭越點暈蕭氏的那一幕。
離陽皺眉想了想,轉頭看向了成安。
成安微微眯了眯眼睛,“老七,你要幹嗎?”
離陽也沒有拐彎抹角,直言道:“不如我們分開行動吧,我與四師兄明日一早便走。”
阮向天率先點頭應了下來,他二人根本沒有給他們反對的機會。
紀然對這個安排也挺滿意的,她很想知道那宅子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也想回去。”不太滿意,并且還說出來的,就隻有郁森了。
成安轉頭看向他,“你忍心把我跟老六兩個人留在這裏啊?”
“可是,我很擔心小師妹。”
“有大師伯、師傅和四師叔在,你就不用擔心了。阿言醒了,師傅肯定會給我們傳消息過來的。”
離陽也向他保證,一定會給他傳消息的,郁森這才答應留下來。
“三師兄,宅子。”紀然興緻勃勃道。
成安将蕭懷遠告訴他們的那些一五一十的說給了他們聽,期間,他還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這不可能吧,如果那女子真的有個相好的,官府怎麽可能會查不出來呢?”紀然反駁道。
成安聳聳肩,“那事情是發生在八九年前的,那時候,蕭懷遠也才十二、三歲,這事兒跟他們家又沒有關系,他們家人能讓他知道這些啊。”
“三師兄,你真的覺得那個人帶白姑娘去那裏,是因爲他對那裏有特殊的感情嗎?”紀然好奇問道。
成安嘿嘿一笑,道:“我胡謅的。”
紀然無語的看向了成安,心想她到底爲什麽要問出來呢。
離陽卻道:“三師兄說的,也未必沒有道理。”
幾人忙轉頭看向了他。
離陽仔細分析了一下,“蕭閣主說,那人是最近才出現在城裏的。而那宅子在八九年前就廢棄了,桓城這般大,也不是隻有那一處廢宅。偏偏那人,就将白姑娘的魂魄放在了那裏。”
成安想了一會兒,補充道:“那地方離寒水閣也不近,我猜,離着那位白姑娘家應該也挺遠的。”
紀然一拍大腿,道:“會不會,秦家人就是那人殺害的。他看上了秦家那如花似玉的新媳婦,擄走了人,又擔心秦家人會尋人,于是就一不做二不休,将一家人都給害了。”
“害了人家一家,搶了人家如花似玉的媳婦,八九年之後,再來故地重遊一番,這不是有病嗎?”
紀然仔細想了想,她雖然聽說過會有人在殺人後回案發現場,但是過了八九年再回去,也确實挺讓人疑惑的。
“七師弟,你覺得呢?”
離陽輕輕搖了搖頭,道:“那家人因何而死,我們也不知道,不好判斷。”
“哎呦喂,蕭閣主既然說了會去查,那就一定會去查的,明天我們就能知道那家人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時辰不早了,大家早些休息吧。”
聽了這話,幾人也沒有再說什麽,陸陸續續離開了。
成安從懷裏掏出自己拓下的陣法看了眼,眉頭又皺了起來,“這麽平常的鎖魂陣,這讓我們怎麽找啊。”他唉聲歎氣的上了床。
天光熹微,成安睜開眼,看着床前的人影,想也不想就把手裏的枕頭扔了出去。
郁森接住了枕頭,一本正經道:“三師兄,該起了。”
成安不情不願的坐了起來,待他看清床幔的顔色,他終于想起來,他現在身在寒水閣,不在山上。
“老四他們都起了嗎?”
“四師兄、六師姐、七師兄都已經起了。蕭少閣主也來過了,他說昨天晚上在那宅子裏抓了個人。”
聞言,成安掀了被子就開始穿鞋,邊穿還邊抱怨,“你怎麽不早說啊。”
郁森看着他,認真說道:“是你先問的。”
成安直起身子瞪了郁森一會兒,實在是想不出反駁他的話。
他拍了拍滿不太平整的衣服,接過郁森遞給他的外袍穿了起來,道:“哎呦喂,行了,我們走吧。”
仆人直接将他們帶去了飯廳,并沒有帶他們去見那深夜被帶回來的人。
“人呢?跑了啊?”成安小聲問道。
“沒有。那個人不是我們要找的,他是去.....去偷東西的。”離陽小聲回道。
成安咬牙瞪向了郁森,他起這麽個大早,合着就是爲了看個賊啊。郁森完全不受影響,一臉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