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進來的及時,玉佩還在半空中飄着。
蕭懷遠有些擔憂的看了眼成安,若是裏面真有人,恐怕會打草驚蛇。
“沒事兒,咱們人多,就這麽個小地方,藏不了多少人。”成安道。
蕭懷遠想了想,他說的倒也沒錯,便不再想這個,隻專心跟着玉佩。
玉佩飄到東廂房附近,速度猛地加快了。
“白姑娘的魂魄就在這裏面了。”成安道。
也不用成安吩咐,郁森便悄悄摸到了門口。接着,他便看向了成安,待成安點頭後,他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那殘破的木門。
入眼的,隻有一張折了兩條腿倒在地上的八仙桌。玉佩他們都沒有看到。但是,玉佩确實是從窗戶進去了的。
蕭懷遠以爲,玉佩是從房間穿了過去,當即就要去追。
成安卻是一把拉住了他,小聲道:“先讓老八進去看看。”
此時郁森左腳已經進屋了,蕭懷遠便是想攔也攔不住了,且他也擔心擅自行動會惹出麻煩,他也就隻能在心裏着急了。
郁森輕手輕腳的進了屋,待他看清裏屋的景象,他微微一愣。沒人偷襲他,裏面除了玉佩、白江蓠的魂魄就再也沒有别的東西了。
不多時,幾人便聽到屋裏傳出了異響。
蕭懷遠仔細一聽,就愣住了,竟然有人在這裏養畫眉鳥?
成安面露喜色,拍了拍蕭懷遠的肩膀,道:“懷遠兄,我們可以進去了。”
說完這話,他便與阮向天一同進了屋。蕭懷遠還在疑惑爲什麽屋子裏會有畫眉,他們兩個進屋了,他才後知後覺跟了進去。
白江蓠當真就在屋子裏,隻是與人還是有些區别的,她雙腳離地,雙目緊閉飄在空中。蕭懷遠突然想起了從前他聽人說的鬼的樣子,與現在的白江蓠很是相像。這下,他也顧不得房間裏是否有畫眉了,忙轉頭看向了成安。
成安安慰他道:“白姑娘的魂魄找到了,這是好事,我們這就把她帶回去。”
“可是,她現在這樣,沒問題嗎?”蕭懷遠擔憂道。
成安看了白江蓠一眼,又看了看正在忙碌的阮向天,肯定道:“等我們把白姑娘的魂魄送回去,就好了。”
見成安說的這般肯定,蕭懷遠心也安定了下來。他終于有機會看看眼前的房間了,放眼望去,根本沒有鳥兒的藏身之處。再想到成安聽到那聲音就讓他們進去,他将疑惑的目光放到了郁森的身上。所以,先前的鳥叫聲就是他學出來的。
“懷遠兄,你不如讓人把這宅子其他地方搜一搜,興許能發現些線索。”
聽了這話,蕭懷遠忙出去安排去了。
待蕭懷遠走後,成安便在房間裏溜達了起來。等蕭懷遠回來,成安也已經查探完了。
他搖頭晃腦的走到了蕭懷遠身旁,歎息了一聲。
蕭懷遠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問道:“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成安長歎一聲,道:“那人十分小心,除了地上的鎖魂陣,也沒留下别的線索。想要找到他,絕非易事啊。”
蕭懷遠正色道:“先生放心,此事寒水閣一定會追查到底的。”
成安覺得找到那人的機會很是渺茫,不過他并沒有跟蕭懷遠說,多個人總是多分力嘛。
“嗯,我們一起努力。”
那邊,阮向天已經把白江蓠的魂魄從鎖魂陣中放開,接着他就把白江蓠的魂魄收到了随身的木盒裏。
“這......”
“懷遠兄不必擔心,白姑娘的魂魄在那裏面安全的很。”
“嗯,我明白了。”說完,他又好奇的看了眼那小木盒,巴掌大的小盒子,竟然能把一個人的魂魄給裝起來,實在是太厲害了。
阮向天看了成安一眼,成安瞪了回去,阮向天不爲所動,依舊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蕭懷風見他們兩個大眼瞪小眼,剛想問出了什麽事,那邊一直沒有說話的郁森開口了,“三師兄,我來吧。”
蕭懷風一愣,這是要做什麽。
成安也不顧得跟阮向天比瞪眼了,“哎呦喂,老八,你已經做的夠多了,這種事交給我就成。”說完,他就拿着紙筆跑到了原先白江蓠站的地方去。
現在,成安心中十分後悔,他爲什麽要帶老八出來呢,他應該帶老七出來才對。老七又會打架,又會畫畫。哪像老八,連個圈都畫不好。
看成安拿着紙筆蹲在地上,蕭懷風頓時明白了他們先前是爲了什麽了。
蕭懷遠也走上前去看了看,他十分慶幸自己沒有向郁森一般開口,地上那些仔細一看,還真挺難畫的。難怪,他們都不想畫呢。但是,爲什麽郁森主動要求,也遭到了拒絕呢。他可不相信成安說的話。難道,是嫌棄他畫的不好?
蕭懷遠擡眼瞧了瞧郁森,他面色如常,正認真看着地上的陣法,臉上沒有任何不虞。這讓蕭懷遠覺得自己可能是多想了,沒準兒是因爲他畫出來的東西其實有很強的法力。
一炷香的功夫,成安終于畫好了。
“老八,來拉我一把,腿麻了。”
郁森與蕭懷遠忙将他扶了起來,成安順手把飄在空中的玉佩拿了下來,交給了蕭懷遠。
蕭懷遠剛想推辭,成安便道:“這本就是白姑娘的,交給懷遠兄保管也是應該的。”
聽了這話,蕭懷遠便不再推辭了。
剛好,寒水閣的人也來了,幾人告訴蕭懷遠,他們并未發現任何異常。
蕭懷遠轉頭看向了成安,成安點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們回去吧。”
沒了玉佩,蕭懷遠帶他們走了條近路,一行人很快便回到了寒水閣。
蕭越帶着管家迎了出來,成安表示要先把白江蓠的魂魄放回身體,其他的稍後再說。蕭越自然不會反對。
見大家回來了,紀然長舒了一口氣。那蕭二公子看他們的眼神,可真教人難受。
蕭懷風一心想要讓他們教自己能讓玉佩漂浮的法術,偏生他自己又不好意思開口,蕭雲若也不幫他。于是,他就用自認爲比較真誠的眼神盯着紀然和離陽,期望他們能從他真誠的眼神裏了解到他是多麽的崇拜他們。
“好了,這裏沒你們兩個的事兒了,休息去吧。”蕭越對他二人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開。
蕭懷風拼命沖着蕭雲若搖頭,這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了,他們怎麽能就這麽走了呢。他還想把這些講給洛小六聽呢。
蕭雲若隻當沒有看到,與蕭越道别後,扯着蕭懷風的袖子就把他拉到了門外。
看着關上的大門,蕭懷風悲憤異常。他什麽都沒學到不說,連看都不能看了,怎麽能這樣啊。
“行了,你别一副天塌下來的模樣。你要想知道,明天去問大哥。現在,回房休息去。”
“可是大哥說的,跟親眼見到的是不一樣的啊。”
蕭雲若意有所指的問道:“你知道裏面躺的人是誰吧?”
蕭懷風面帶疑惑的回道:“是蓠表姐啊。”
“要是被她知道了,你也留在裏面,會發生什麽,你知道吧。”蕭雲若眨眨眼,道:“到時候,我可不會幫你。”
蕭懷風垂頭喪氣道:“那你明天要跟我一起去。”
“好。”蕭雲若點頭應了下來。
得到了她的肯定回答,蕭懷風立刻又精神了起來,一溜煙跑了出去。
蕭雲若看着他那歡快的背影,捏了捏眉心。轉頭看了眼緊閉的房門,也緩步離開了。
此時,阮向天已經将白江蓠的魂魄從木盒中放了出來。
成安看了阮向天一眼,默默站到了白江蓠魂魄的身後。
“白江蓠,該回去了。”說罷,他伸手虛推了她一把。
白江蓠的魂魄當真消失在了衆人眼前,而原本放在她頭頂的并未點燃的燈籠,卻在她消失的一瞬間亮了起來。
成安轉頭看向蕭越和蕭懷遠,道:“成了,現在可以讓白姑娘上床休息了。明早,她就能醒了。”
聽了這話,蕭越忙找人過來,将白江蓠搬回了床上。
待紀然等人将布陣的家夥什都收拾了起來,蕭越便讓蕭懷遠帶他們去了客廳。至于蕭越,他去了蕭氏的住所。
蕭越一進門,邱氏便迎上來問,“阿蓠可是醒過來來了?”
“阿蓠的魂魄已經找回來了,成先生說明天一早就能醒了。”
邱氏點點頭,道:“這樣,就不要叫醒阿婉了,她累了好幾天了,就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吧,也省得她擔心。”
“好,就樣吧。”蕭越看了眼邱氏的眼睛,裏面布滿了血絲,阿婉沒有休息好,她自己又何嘗好好休息過。“辛苦你了,早些休息。”
“我去看看阿蓠,就去休息了。”邱氏溫聲道:“老爺,也要早點兒休息。”
蕭越朝她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了。
客廳裏,紀然等人正在研究成安臨摹下來的陣法。
那方面,蕭懷遠是一竅不通,就隻能坐在一旁默默聽着。他發現,郁森也跟他一樣,靜靜坐在一旁,一句話也不說。見此情景,他不由得又想起了先前的事情,該不會真的是嫌棄他畫的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