鲲安太子心亂如麻,他不想騙君绯色,但又确實在乎這個,所以一時無法做出抉擇。
君绯色倒是暗松了一口氣,微笑:“我明白了,其實你不接受我也很理解,我們可以依舊是朋友。”
“不是,我是想請你給我一點時間考慮……”
他話沒說完,視線忽然看向不遠處,眸露訝然之色。
君绯色也順着他的目光瞧過去,握着釣竿的手指一僵。
不遠處飄着一艘小船,小船不大,古香古色,而船頭側躺着一個人,一手支頭,一手持釣竿。那一身紅衣在深藍的天河水的映照下,分外顯眼。
是星瀾帝君。
君绯色兩個人誰也不知道他到底何時出現的,似乎原本就在那裏,自己這艘船隻是和他偶遇。
他看上去逍遙的很,身側的魚桶裏有魚在活蹦亂跳。
鲲安太子其實不想碰到這位帝君的,但既然碰到了,他還是要向這位帝君行禮:“拜見星瀾帝君。”
君绯色心裏惴惴,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來的,也不知道自己和鲲安太子的對話他有沒有聽到,她也跟着向他行禮。
隻是這腰尚沒彎下去,就被一股柔和的風給托着,風星瀾懶洋洋的聲音傳來:“重曦,你不必拜。我們畢竟曾經有過婚約,是平輩。”
君绯色:“……”
鲲安太子隻好自己拜了一拜,風星瀾已經坐起,一條手臂支着船舷,安然受了鲲安的大禮,淡淡地道:“鲲安是吧?倒是很懂禮的孩子,起罷。”
口吻完全是長輩見了晚輩的口吻,和藹親和。
鲲安太子隐隐覺得不對勁,這位星瀾帝君說和重曦是平輩,對自己又是對晚輩的模樣,難道他是在暗示他應把重曦當長輩?
但對方如此說,他又不能否認,他不想和這位帝君有太多牽扯,再說在對方面前,他也感覺拘束得慌,不那麽自由自在。
所以依禮打完招呼後,他就和君绯色打了個眼色,然後恭敬說了一句:“晚輩不敢打擾帝君,先行告退了。”
施了個術法,想催着這船快些離開。
反正這天河大如海,無邊無沿的,他遠遠避開就是。
但法力使出去了,原本該箭也似的飛速離開的船卻隻是原地打了兩個轉子,并沒有動上半裏地。
他訝異擡頭,看向風星瀾:“帝君還有何吩咐?”
風星瀾笑如春風:“相見即是有緣,聽聞鲲安太子廚藝很不錯,本座想喝個魚湯吃個魚羹,你倆過來幫我做一下。”
鲲安太子:“……”
君绯色微抿了薄唇。
……
鲲安太子滿頭大汗地在船頭忙碌,殺魚刮鱗去内髒,每一條魚都需要這麽操作一番。
這魚肉質雖然極鮮美,但有個讓人很頭疼的缺點,刺兒多!一條魚身上得有幾百根刺。而無論做魚湯還是魚羹都需要把裏面的刺全部剔除掉,饒是鲲安太子心靈手巧,處理一條魚也最少需要一刻鍾,而帝君說了,他有些餓,需要吃二三十條魚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