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绯色沒想到他會問到自己頭上,淺淺一笑:“我覺得夜皇陛下和芳華公主天生一對,地設一雙,珠聯璧合的很啊。”
“你也贊成?”
雨我無瓜啊!關我屁事!
這是君绯色内心想法,當然,在大庭廣衆之下,這句話她不能說,所以她說的誠心誠意:“贊成。”想了一想,她又加了一句:“你們就是明日成婚我也決無異議。”
夜月瀾:“……”
他笑了,緩緩開口:“夜妖兩族聯姻對修仙族不利,按道理說,梵行仙尊應該極力反對才是。現在他們兄妹卻全部贊成,此事未免透着蹊跷,既然如此,妖君,芳華公主,二位,本尊隻能對不住了,對此婚事本尊拒絕。”
衆人:“!!!”
還能這樣一說?!
雪梵行凝眉:“夜月瀾,你未免疑心太重!”
夜月瀾淡淡地道:“好說,好說。”
“本尊贊成隻是不想壞人姻緣,即便是對手也不例外,并無它意。”
“梵行仙尊這麽說更是欲蓋彌彰啊,這麽想促成我們?你敢說你如此說沒有絲毫私心?!”
雪梵行:“……”
他确實有私心,夜月瀾如果娶了芳華公主,那麽夜月瀾和君绯色就絕無可能了!
他自然想要一力促成了。
但現在看這位夜皇意思,并不想娶這位芳華公主,偏偏還要把鍋向他雪梵行身上甩,可惡!
雪梵行懶得再和他打這個口舌官司,淡淡地道:“這婚事能不能成都和本尊無關,本尊不會再置喙。”
他還想再把這鍋甩回去:“夜皇不過就是不想同意這門婚事而已,何必拉扯本尊來替你背鍋?”
夜月瀾手中酒杯滴溜溜一轉:“激将法對本尊沒用。”
雪梵行:“……”
這人太無恥了!
雪梵行額角青筋都跟着蹦了一蹦。
君绯色卻擡手将一把剝好的花生放他手裏:“師兄,别人的事我們無須參與,我瞧這些花生不錯,粒大飽滿,味道應該也是你喜歡的那種,來,嘗嘗。”
于是,雪梵行就去吃花生了。
他身爲堂堂仙尊靈藥靈丹吃過不少,唯獨沒吃過這種小零嘴兒,但此刻吃着她剝出來的這些,隻覺這是前所未有的美味。
酒席上的氣氛有些尴尬,芳華公主已經坐不住,扯了一個理由就離去了。
君绯色倒是美美吃了一頓,然後和梵行并肩離開。
……
姚幕衍送走了所有的客人,回到書房,遣走身邊的侍從,自衣袖中拿出那幅幾乎摸熱乎了的畫軸,慢慢展開,再然後頓住——
一幅雪中紅梅圖!
那一枝紅梅在烈烈寒風中開的火辣熱烈,仿佛在向嚴冬昭告它的存在,皚皚白雪也阻不住它怒放的生命,它可以鬥勝一切不可能!
這幅畫極有風骨,但姚幕衍卻像是被火燙了一樣,險些将畫丢地上!
這不是他腆着臉賴過來的《紅楓美人圖》啊!
這……這分明是他妹子的那幅畫!
怎麽可能?!
難道雪梵行趁他不備給他掉包了?!
可惡!
……
下午的陽光斜斜照進室内。
夜月瀾半歪在床榻上,手裏拎着那幅畫在那裏出神。
銀鷹有點搞不清自家主人的腦回路了。
主人在酒席上對君绯色君姑娘冷淡如水,一場酒吃下來說了不超過三句話(君绯色和夜月瀾的傳音對話他沒聽到)
還說人家君姑娘和芳華公主相比是螢火比之皓月,很明顯不把君姑娘當回事了。
那現在回來對着人家畫的畫出神半天是怎麽回事?
話說,這畫不是在姚幕衍手裏麽?什麽時候主人又發揮他妙手空空的技能将畫給偷來了?
銀鷹也不敢問,隻能在那裏悶坐着。
半晌後,夜月瀾終于收了畫起身,他倚在床側,又望着外面的陽光出神。
又片刻後,他低歎了一口氣,忽然問了銀鷹一句:“你說,本尊今日表現是不是很渣?”
銀鷹小心問了一句:“陛下是指哪方面?”
夜月瀾卻不回答了,又望着外面的一棵大樹出神。
那棵大樹上有一對鳥兒正婉轉啼鳴,叽叽喳喳的叫的甚是歡暢。
夜月瀾一指頭彈出去,一縷指風飛出,那對鳥兒受驚分飛,眨眼各自飛的無影無蹤。
“大難臨頭各自飛,它們也不過如此。”夜月瀾冷冷一笑。
銀鷹:“……”
最近主人很見不得成雙成對的東西,每次見到必然會出手分開,成了一根棒打鴛鴦的大棒。
每次分開那些東西時,主人還必然會有幾句感慨,什麽‘你是雄鷹,理應天際翺翔,擱于小情愛沒出息’,什麽‘花開并蒂不過是偶然,分開照樣能活的自由自在’,什麽‘鴛鴦并非忠貞,做這種不離不棄的假象做什麽?’
主人的感慨最近實在是多了一些。
銀鷹實打實地在内心評價。
同時,他又隐隐感覺主人在強行壓抑了什麽,也或者是強行放棄了什麽,現在他有些撐不住了……
……
現在是現寫現更,裸奔狀态無存稿,先發這些,其他的争取晚上趕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