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绯色看了看園門,再聽了聽。
這裏應該就是那鳳凰兒花魁的住所了。
這笛子是她吹的?真不錯!可以稱得上繞梁三日了!
君绯色閃身入了園,園中花木扶疏,小橋流水,假山怪石應有盡有。
而在園中有一水榭,水榭的窗子敞開着,水榭的四周有雪白半透明的紗幔,風吹得紗幔飄飄而舞,讓裏面的人若隐若現的。
隔着窗子,君绯色隻看到一位金火紅衣衫的女子正在翩翩而舞。
而在水榭内有桌有椅,一人坐在那裏,手裏橫着一根笛子正在吹奏。
這畫面倒是很唯美,和前面那些紙醉金迷明顯兩種畫風。
因爲離得遠,君绯色并不能看清水榭内的人,隻隐隐覺得對方身影讓她有些莫名的眼熟。
她索性又潛的更近些。
這次總算看清了那金火紅衣衫的女子容貌,她心裏猛地一震!
這女子好美!好媚!
隻能用八個字來形容——傾國傾城,煙視媚行!
女子有媚态的不少,但像這花魁一般媚到骨頭裏的美人君绯色還是第一次看到。
她的容貌,她的體态,她的眼波,她的舞姿,無處不透着一個‘媚’字!
而且這媚還是天生的,讓人一見就熱血沸騰想要征服的那種。
君绯色是女人,但看到這女子時,小心髒還是失重似的漏跳了好幾拍,看到第一眼就移不開眼睛了!
心裏還無端地升起一股沖動,一股想要将對方抱在懷中的沖動。
哪怕抱着的僅僅是對方的腳底闆……
怪不得這女子陪一次這麽貴,還有人上趕着來,這女子确實有讓人瘋狂的本錢!
這女子的打扮也像一隻浴火而飛的鳳凰。
她翩翩起舞的時候,仿佛是天地間唯一的一隻火鳳凰,睥睨天下又風情萬種。
君绯色又看向水榭中,說也奇怪,水榭中的吹笛人明明已經離的不遠了,也就六七丈的距離,她居然依舊看不清對方的身影。
這人一身寬大的墨黑,身上似籠了淡淡的雲霧,這樣橫笛而奏的時候,如同一幅流動的山水寫意。隐隐帶着一抹發自骨子裏的懶散。
君绯色心髒莫名噗通一跳!
她忍不住又向前幾步,想要看的更清些。
那人卻似感應到了什麽,微微擡頭向她這個方向看了一眼,笛音刹那亂了兩個音節!
而君绯色心髒也似被大鐵錘猛然錘中,僵在了那裏。
那人雖然穿着看不出身材的黑袍,戴着遮住頭面的兜帽,但君绯色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夜皇夜月瀾。
從上次分别後,她和他已經一年多沒見。
其實君绯色多次在夢中見過他或者一身紅衣調戲她,或是風星衣模樣向她撒嬌,或者翻臉冷冷趕她走。
每次在午夜夢回中醒來,君绯色坐在床上,心髒都會窒息了似的疼上片刻。
要做一圈心理建設,想法設法将他的影子從心中摘除……
有些感情不是說想忘就能忘的,所以她對自己會夢到他也有心理準備。
有些習慣容易成自然,要改正這些習慣肯定需要時間的沉澱。
近來她夢到他的次數已經少了很多。
她覺得自己已經開始走向成功了,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他!
腦中有片刻空白,她隻慶幸一件事,她現在是隐身的,他們應該看不到她——
不對!
夜月瀾一向能看穿她的隐身術!
也就是說,他現在能看到她——
她和他的對視是真的對視!
君绯色有個好習慣,當她特緊張的時候,她就直接成面癱了!
就譬如現在,心中一片兵荒馬亂,她俏臉上卻沒有絲毫表情,就這麽和夜月瀾對視了三秒鍾!
再接着她就轉身退了出去,臨走時還忒淡定地向他點了點頭。
意思是‘不好意思打擾了,你繼續’。
她退的很從容,帶着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優雅,就這麽退出了夜月瀾的視線……
夜月瀾眼眸深暗下去,仿佛沒看到那個人,繼續吹奏笛子。
但又接連吹錯了好幾個音符,那翩翩起舞的鳳凰兒似感應到了什麽,舞步慢了下來……
夜月瀾又吹奏了片刻,大概是他心亂了的關系,那曲調雖然還是同樣動聽,但好似少了些什麽。
鳳凰花魁像是終于要擺脫控制,足下越來越慢,越來越慢,到最後終于停住!
她白淨的額頭上滿是滾落的汗水,當她站定的那一刻,她狠狠吐了一口氣,蓦然轉頭瞪向夜月瀾:“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話沒說完,她眼前人影一閃,夜月瀾直撲到她跟前,一指點中了她的額頭!
她的驚呼隻發出了半聲,就被對方指尖散發出來的彩光籠罩。
這顯然是極疼的,她面目瞬間扭曲——
于此同時,這間水榭内傳來喀地一聲輕響,像是被觸發了什麽機關。
水榭晃動了一下,從窗外嗖嗖竄進來八道身影,個個都是水碧色的勁裝。
直撲向夜月瀾!
“混賬,居然敢來鳳凰樓算計人!”
“拿下他!”
夜月瀾身形一晃,一擡手就在空中開了一條傳送通道,扯着那鳳凰花魁就跳了進去,眨眼不見了影子。
那八道身影正是鳳凰花魁的貼身暗衛。
鳳凰兒如果是正常接客也就罷了,他們不會出現,也壓根讓人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
一旦有人意圖對鳳凰花魁不利,他們就會從潛伏的水裏竄出來救人。
他們的功夫顯然是極高明的,速度也是極快。
卻沒想到這次出現的黑袍男子速度更快,居然直接擄了人跑路了……
他們愣了片刻,立即就派人去禀報媽媽桑——
夜月瀾拖着那位花魁再出現時,是在一道水邊。
黑白祭司以及銀鷹他們正在河邊看人放燈,蓦然看到擄人而來的夜皇陛下,都吓了一大跳!紛紛圍上來。
夜月瀾也沒廢話,将手裏的人向銀鷹一扔:“審!無論用什麽手段,必須将她所知道的料都挖出來!”
銀鷹把人接住,應了一聲:“是!陛下!”
他審問人一絕,落到他手裏的人還沒有不招的。
不過他在看清手中之人時,手微微一僵,頓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