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上一棵又一顆的曼陀羅華鑽了出來,迅速長大,迅速開花,那花熒光點點,隻要碰觸到魔兵身上就會化爲利刃,飛雨一般激射。
魔兵魔将們驚叫起來,紛紛躲避。
奈何這花一旦冒出,那就是漫天遍地,他們除非是不站在腳下的大地上,要不然能躲到哪裏去?
這種花花瓣上應當有靈力,看着柔軟卻極鋒銳,魔兵魔将們身穿铠甲也能被花瓣紮透,成爲血人。
在紛亂的抵擋後,魔皇終于一聲大喝:“升空!”
于是,魔兵魔将們會飛的都忙不疊地飛起,隻苦了個别不會飛的以及那些奔騰跳躍的兇獸!
這些兇獸絕大多數不會飛行,它們厚重的皮不懼怕刀槍術法,卻無法抵擋住那些飛舞而來的曼陀羅華花瓣。
有很多兇獸中招,被紮的像血刺猬似的,嚎叫一聲,掉頭就跑,就連魔族的禦獸人也阻攔不住。
一時之間,魔兵大亂。
……
君绯色隐在那座山頭上看得熱血沸騰,忍不住高喝一聲:“好啊!”
原來這就是曼陀仙尊壓箱底的絕招,威力好大!
她看着滿坑滿谷亂跑的兇獸被飛舞的花瓣紮的一頭一頭的倒下,心裏還是有些納悶的。
曼陀仙尊既然有這樣的奇招?爲何早不使用?非等到這個時候?
她又轉頭看了夜月瀾一眼,有些得意地揚起下巴。
哼,這位陛下還冷血地拿人家一把,現在曼陀仙尊果然用自己的法子退敵了,他這笑話就看不成了吧?!
這一看之下,卻吓了一大跳。
夜月瀾臉色雪白,視線緊緊盯在華曼陀和雪梵行的傘上。
君绯色也下意識看向那兩把傘。
心中一動!
兩個人傘上的花在逐步變紅!
一層層漸變,像是被血一層層染開。
尤其是雪梵行手裏的那柄傘,上面的暗花形狀逐漸明朗。
與他們的傘相對應的,那兩個人的臉色也越來越白……
兩個人的傘間仿佛連着什麽紐帶,讓兩個人血脈相連……
這畫面極美,但也極詭異。
魔皇也意識到這對師徒的術法有問題,一聲大喝,發出排山倒海似的一招向着那兩個人轟去!
那師徒二人不避不閃,隻是把傘柄迎空一轉。
魔皇這霹靂一掌像是轟在了什麽無形結界上,壓根沒用。
連那對師徒的衣角也沒掀起來。
其他魔界将領一看不好也是紛紛出手,各種奇寶利器升空。
但這些足可以毀天滅地的法寶一樣在那對師徒之間踢到了鐵闆,尚沒接觸到那對師徒就跌下來。
“他們這花有毒!可以腐蝕一切!”
“天啊,我的錘!”
“不好,我的誅神劍!”
“我是凝碧槍……”
魔軍中傳來陣陣驚呼和心痛的呐喊。
這些魔将賴以成名的兵刃在這刹那間像是遇到了濃硫酸,在下墜中就已變形,融化……
等落下地面時,它們已經變成了兵器渣……
有幾名魔将心疼自家的兵刃,不顧一切将兵器渣接住,想看看還有沒有可能修複。
沒想到剛剛把兵刃接到手裏,他們就像被火燙到一樣慘叫,整個人也開始融化……
旁邊的人上去撲救,卻是誰沾上誰死。
魔皇轉瞬間損失了十幾名得力大将,心疼的直抖。
喝止其他将領的躍躍欲試,心一橫,指揮血鬼車向前攻擊!
已經攻打到這裏,他決不能半途而廢。
美人雖好,但和江山霸圖比起來,那還是輕飄飄的沒多大份量。
血鬼車劇毒,也不怕任何毒物,它肯定也不怕這師徒二人的詭異劇毒。
血鬼車巴不得這一句,雙翅一展,如同泰山壓頂,九個腦袋或噴火,或吐沙,或飛刀劍,或噴毒霧……向着那對師徒狂風暴雨般攻去!
卻沒想到那些火沙刀劍噴到那師徒二人跟前時,有幾朵曼陀羅華飛出來,混入其中……
再然後,血鬼車噴出來的那些東西忽然變成無數開放的曼陀羅華,倒飛回去,将血鬼車包圍,整個血鬼車像是一個被曼陀羅華攢起來的超大花球……
血鬼車的慘叫聲震動寰宇,它奮力在空中撲騰掙紮……
但片刻後它就沒動靜了,整個爆開,變成無數曼陀羅華花瓣,在空中紛紛揚揚落地。
那些在地上狂奔的兇獸尚沒擺脫地上花的噩夢,又被天上落下來的花瓣砸中……
慘叫聲中,也變成了一片片的花瓣飛揚……
這樣的效果像是冰山雪崩,無數兇獸無數魔兵中招,紛紛化爲花瓣飄揚。
“”退後!退後!都退後!”魔皇聲音都變了調子。
所有的魔兵魔将都在拼命回撤,盡最大努力遠離這些宛如魔化的花瓣……
也就在這幾分鍾的時間裏,魔皇禦來的兇獸就折損大半,魔兵魔将也損失了将近五分之一。
魔皇心疼得直抖,臉色鐵青!
好厲害的術法!
好狂暴的曼陀羅華!
不過,這些花是那師徒倆以血爲祭弄出來的,他就不信會一直無窮無盡,這花有再開放不出來的時候!
魔軍兇獸們被這追逐而來的曼陀羅華弄得豬突狼奔,狼狽不堪。
而華曼陀師徒倆的臉色也越來越白……
一直觀戰的夜月瀾蓦然出手了!
他指尖幻化出一朵彼岸花,迎空彈了出去!
紅色彼岸花速度如閃電,徑自穿過羅曼陀和雪梵行中間,嗤地一聲輕響,紅色彼岸花無聲碎裂,而羅曼陀和雪梵行身子也在空中微微晃了一晃。兩人之間有一縷血線滴落下來。
仿佛是什麽術法被強行打斷,地上正瘋狂冒出的曼陀羅華停止了生長,在地上慢慢枯萎……
華曼陀驟然擡頭,她的臉已經蒼白到極緻,那一雙眸子卻閃過絕望,看向已經瞬息之間切入戰場的夜月瀾:“你……是要和魔族聯手?”
夜月瀾視線緊盯在她臉上,看着她已經如枯萎之花的唇,冷笑:“以血爲媒的術法……你最後的法子就是這個?你堂堂仙尊是要和這些兇獸同歸于盡?!”
又掃了一眼同樣蒼白的雪梵行:“連這個弟子的命也要搭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