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露雖然在地火天池邊莫名其妙的暈了過去,但經過陸修遠的診斷和牛宸輸送的靈力,第二日一大早,她就又能活蹦亂跳的下床了。霁月擔心她還沒大好,在門前攔着,不讓她出房門。
“靈兒,你的宸哥哥可吩咐了,讓你躺着……”
“怎麽,他就不是你宸哥哥了?你有了小陸哥哥,一起長大的宸哥哥都不認了?我看,以後你見到我大哥,是不是連子修哥哥都不叫了,也隻是我的子修哥哥了?”
“看你這樣就知道一定是大好了,又拿我打趣。”霁月說不過她,幹脆就閉嘴不說了。
“哎?月兒,你剛剛說是宸哥哥交代你要看着我?那他們人呢?”靈露忽然覺得霁月的話不對,忙問她。
“他們幾個一大早就出去了。那個清雅姑娘與辛夷姑娘早早就過來找阿歡玩兒,修遠與宸公子也跟他們一起走了,好像說要去冰嬉場看看,然後幫助阿歡準備七煞會選時的項目。”
“月兒,我們也去找他們!”靈露整理一下衣衫,準備出門。
“門口暗道會出去了,可,你會過那個冰丘麽?”單純的霁月看着靈露的眼睛,她可還記着,那日她跌下來後,幾個人轉了一下午都沒找到出去的路呢。
“那幾座小小冰丘要是都能難得到我,将來你靈兒姐姐我還怎麽和宸哥哥去闖蕩江湖了?”披上外衫,靈露拉上霁月,準備出發。
“哪裏有什麽江湖要你去闖?不好好躺在床上修養,你要拉着月姑娘去幹什麽?”
她倆一步都沒邁出去呢,牛宸就從外面進來了,後面還跟着阿歡與陸修遠。
“宸哥哥,你們去哪兒了?怎麽不帶上霁月我們倆?說好的同進同出呢?”
“這不是在阿歡家麽?”從小并不見到牛宸與阿歡怎麽親厚,這會兒才能看出來同出一山,這點兒信任原是有的。
“靈兒姑娘,昨晚宸公子跟我談過了……”阿歡給她們斟了茶,請大家都坐下。
“你們倆聊什麽了?”靈露心想“他們聊什麽還要背着我麽?”
“靈兒姑娘,你已經知道了,這裏就是我的故鄉,我想……留下來。但我一個人孤掌難鳴,難以立足。幸虧宸公子昨晚已經答應幫助我了。”
“宸哥哥,真的,你要幫助阿歡?”
“不是你想幫阿歡麽?”牛宸看着她。
“隻是……昨日你不是才與我說過的嘛,等霁月的身體好了,我們就要回羅霄山了麽?”
阿歡聽靈露說要離開,忙打斷她的話“靈兒姑娘,難道你不想阿歡有個自己的家,看到阿歡堂堂正正的,得到自己族人的認可麽?”
“當然希望……”
“那就好,靈兒,那我們明日起,就開始着手準備阿歡的虞家訓練場去。”牛宸說話一向幹脆利落,這一次也不例外。
霁月跟陸修遠一直都沒有說話反對,靈露看的出來,在她暈過去的這段時間裏,他們幾個的意見已經統一了。
既然大家都沒有别的意見,就該商量具體需要做的準備了。阿歡他們幾人一起出了靈露與霁月住的客房,往前廳走去。
“可是……宸哥哥,你等一下出去,我還有話問你”靈露叫住牛宸。
“怎麽了?靈兒,你是不是還有哪兒不舒服啊?要不,你就再躺下歇息一天吧?”牛宸不知道靈露因何叫住他,以爲是她身體還有哪裏不大舒服,關切的看着靈露問她。
“宸哥哥,前日,你不是還告訴過我,等霁月的病大好了,我們就回去的麽?如果參加他們的那個七煞會選,還會耽擱月餘的?我們想要幫助阿歡,隻要一起求得師祖爺爺的寬恕就好了,何必在這裏徒惹事端呢?”靈露不明白,牛宸爲何一夜之間又決定留下來幫助阿歡。
“靈兒,你可曾聽說過一句話?”
“什麽?”
“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
“聽過啊,不就是世人經常說的大道理‘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魚’麽?”
“對,我知道你跟霁月與阿歡一起長大,想幫他求情,讓他重新回到師祖的仙山上,可你也一定奇怪,我爲什麽不承諾也去幫他說情吧?”
“不奇怪,你總有你的道理。”靈露知道,牛宸若是不想說,即使她問了也一樣。
“我給你說個故事吧!那是很早之前,我随甯一小師叔下山的時候發生的。”
“什麽故事?”靈露看着牛宸,怎麽還要講故事了?
“有一次,我們在山下遇見了一個懷抱嬰兒的民婦,受了極爲嚴重的傷,痛苦不堪,欲求速死。所以她請求我們幫她把懷中的嬰孩帶到百裏外的城中交給她的夫君。我正想接過孩童,甯一小師叔卻阻止了我……”
“爲什麽,甯小師叔也不是冷酷無情的人啊?!”靈露不解,小師叔一向仁善,這麽做一定有别的用意。
“當時我也與你現在的想法一樣。随後,甯小師叔給那婦人喂了顆丹藥,就帶着我們離開了。不過,卻是隐蔽在距離她不遠的一棵大樹後面。”
“你們隐藏起來做什麽?”
“後來我們發現,那婦人竟掙紮着爬起,向前走了。”
“那後來呢?”
“再後來,她勉勉強強帶着嬰孩進了城裏,自己也得到了救治。”
“可是宸哥哥,你說這個故事與我聽,跟我們要幫助阿歡參加七煞會選有什麽關系啊?”聰明如靈露,也被牛宸弄的一頭霧水。
難道,她這個寡言無趣的宸哥哥,也學着陸修遠哄霁月那樣哄她開心來了?
“靈兒,你還沒明白?女本柔弱,爲母則剛,幫助别人不一定是你要直接的爲她去做些什麽,而是要幫助她擁有面對現實的勇氣和能力。”
“哦,是這個道理,你們若是當時帶走她的孩子,她便一心求死,不會托着病體入城了。”
“本來,以我們幾個人的法術,别說一個小小嬰孩,就是那婦人本身,我們幾人也能輕輕松松的送達城裏。但有的時候,我們自以爲是的善,一點兒都不亞于無藥可救的惡。人生漫長,世道艱辛,小師叔是不想那個婦人過分的依賴他人,以免她以後遇到一點點的挫折,就坐等仙人出來搭救。”
“我明白了,宸哥哥。”
“你能明白就好。現在雪霏與你大哥已經回了西木葉,有一天,我也會帶你去守星宿海閣。阿歡即使回了羅霄山,将來他要怎麽辦,難道他要去我們哪一家做一輩子的客卿麽?既然這裏是他的故鄉,他也願意留下來,那……”
“宸哥哥,你别說了,我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麽做了,我們要幫助阿歡,獲得族人的認可,在這裏做回他自己!走吧,我們也去前廳。”
靈露與牛宸一起從房間裏出來,與阿歡他們幾個人聚在前廳裏,正商議着,一會兒就去找清雅,請她幫忙指導一下具體的參賽項目。
“哈哈哈,虞兄弟,宸公子,你們都在啊?”焉流觞人未至,聲音已經傳了進來。
阿歡挑簾,欲迎出去。
才剛剛挑起珠簾一角,焉流年就已經走了進來,差點與阿歡撞到一起。
“你們不用自己去收拾場地,我阿爹剛剛已經差人去準備了!”
焉流觞與阿歡的義父一起,也從外面走了進來。
“虞伯伯好……”
“焉公子,焉姑娘……”
大家寒暄之後,紛紛落座。
“歡兒,流觞和流年你們都見過了吧?”
“我們和焉兄他們已經在冰嬉場上見過了,師父。”阿歡見義父發問,忙回到。
“好,好……”
“流觞賢侄,從今日起,阿歡與他的這些朋友們,在洗冰節上要參加的項目和準備事宜,就煩勞賢侄你教調一下了。”
“虞伯伯,您太見外了,調教二字,流觞可不敢當,能與虞兄弟、宸公子他們一起進步,我兄妹二人不勝榮幸。”
“那……就這樣吧,你們年輕人好好籌謀準備着,我也去找焉兄,再去阙黎軒去拜訪一下黎家的家主。”阿歡義父簡單交代完畢,起身告辭出去了。
“焉哥哥,你請上坐……”冰雪聰明的靈露姑娘,從阿歡的義父口中已經知道,焉氏兄妹今天過來是要幫助阿歡的,忙将焉流觞讓到主位坐下。
“靈兒姑娘,你也不需要和我們兄妹這麽見外,大家都是好朋友嘛!你說是不是啊,虞……公子?”焉流年拉過靈露,一起坐下,又看向阿歡說。
阿歡笑了笑,“是啊,流年妹妹,你也一樣不用叫我虞公子……”
“焉姐姐,不如你與我一樣就叫他虞歡哥哥吧?”是清雅的聲音。
清雅與辛夷姑娘也從外面走進來。
“怎麽稱呼都無所謂,大家都不要拘泥于小結了。咱們現在就說正經事兒。虞兄弟,宸公子,七煞會選必須參加的三項之中,你們大家除了冰捶丸,還知道些什麽?”焉流觞怕這幾個小姑娘你來我往客套個沒完,站起擺手制止大家,然後直奔主題。
除了清雅和流年,在座的都不知道參賽的三項究竟還有些什麽,面面相觑後紛紛搖頭。
“我等不知。”
“還請焉兄賜教。”
“焉兄,還請請你說的具體點兒。在下昨日聽虞伯伯說起,還有不足一月時間,那我們都需練習什麽?”牛宸起身抱拳說道。
焉流觞清了清嗓子“嗯~嗯!這個……我們祖上流傳下來的洗冰節有很多項目,其中你們已經知道的步打球,也就是現在的冰捶丸是第三個項目。”
“第一項是什麽?焉兄?”陸公子插話道。
“陸公子問的好,這第一項是裂冰族人競選七煞必選的一項,是對參選者靈力和術法的一次基本查驗。虞兄弟,你想要出人頭地,在七煞會選上嶄露頭角,這‘冰尜轉陀’比賽你就必須得參加。”
“冰尜……轉陀?”大家一同出聲,靈露他們師祖的仙山在江南,治下的五郡十八州仙山洞府也都在那附近。
所以乍一聽聞焉流觞說出此物,就已經讓他們一下子一頭霧水了,别說會使用,就連冰尜這個稱呼,她們也都是頭一次才聽到過。
“冰尜轉陀也叫‘鼎千樂’,千樂,你們該明白是什麽了吧?”焉流觞撓着頭發想了一下,找了個通俗易懂的名字說出來。
大家還是面面相觑。
yhuixiaojiaoni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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