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宸陪着靈露去觀看焉流年與沐雲杉的捶丸比賽,路上忽然對靈露說“靈兒,我們也出來很久了,等陸公子爲霁月治好了病,咱們還是早點回去吧!”靈露忽然感覺牛宸似乎有些不悅。
“嗯,都聽你的。”靈露牽着牛宸的手,快走幾步趕上清雅她們。
即墨家前來觀戰的子弟不算太多,隻有十幾個人,中間爲首的是一個文弱書生模樣兒的男子。
白白淨淨的一張臉,瘦瘦的,鼻梁高高,眼睛深邃明亮,頭上發束高绾。身上一襲利落的青色外袍,露出裏面紅色罩衣的領口袖口。
“二哥哥,這就是昨天我跟你說的虞歡哥哥。”清雅拉着阿歡走到那人面前。
“久仰即墨公子大名,在下虞歡,有禮了。”阿歡客氣的上前抱拳說道。
“虞公子客氣了,清瀾近日就聽聞,虞家新來了一位少主,果然是少年英雄,一表人才,失敬失敬。”
清雅又介紹大家與即墨清瀾見過,焉流年與沐雲杉這個時候,也已經帶着自家的子弟,全部進入了即墨家的場地内。
爲了 方便衆人觀看,長條桌子也已經移步,搬到了場邊。
還添了幾把座椅,清雅與辛夷坐在她二哥即墨清瀾的身邊,靈露她們四個人也在阿歡的身旁落座。
一些沒有座位的即墨家子弟和沐家與焉家無需上場比賽觀戰的子弟們,就站在清雅他們的後面,或者靠近旗杆邊站着。
即墨清瀾見大家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站起身來,雙手示意大家安靜“諸位,靜一靜了,今天,清瀾是代替我家兄長,來給焉、沐兩家的冰捶丸賽做見證的。我阿爹說,既然這種捶丸是由我帶來的,那我就理應由我來做這個中人。按照她們此前約定,今日比賽,三局定輸赢。賽場上隻比技藝,不準使用靈力,不準場内鬥毆,輸者……”
“二位姑娘,你們賭了什麽?”即墨二公子搞不清楚她們爲什麽打賭,望着面前場地邊的兩位姑娘問。
“我要赢了,他們家……喏,那個……家奴歸我。”沐雲杉指着牛宸。
“胡說,那是我家客人,哪有當彩頭的道理。再說了……還得問問虞家答不答應呢!我們可早就說好了的,你和我誰要是輸了,就當着衆人給對方鞠躬,認慫。”
“好,那本姑娘就滿足你,我今天就是要看看,你焉流年以後還怎麽狂!”
“彼此彼此!”
即墨清瀾擺手示意,制止她倆再逞口舌之争,宣布比賽開始。
爲了開賽公平,清雅提議,由她們兩個人代表本家,用“石頭,剪子,布”來決定兩家誰第一局先執捶丸入場。
沐雲杉和焉流年兩個人在桌前的場内站定,背對着背,清雅喊出“石頭……”時,兩個姑娘立刻騰空而起。
清雅喊出了“剪子”,她二人又在半空中同時轉過身面對面注視着對方。
“布!”清脆的聲音剛剛落下,焉流年轉過身去,雙腳合并,輕盈的落在冰面上。
那邊的沐雲杉同時也已經落下,隻是雙足一前一後站定。
“焉家姐姐勝出,第一局,由焉家持捶丸,開---賽。”
清雅悅耳的聲音剛剛落下,焉流年腳下一個轉圈,器物案幾上的一個捶丸,就已經在她的冰杆前滾動着,往場地中間而去。
沐雲杉也毫不示弱,緊跟着其後一陣風似的飄走了。
她們好像都非常明白“好的開始就是成功的一半”,剛剛開賽,就全力拼搶起來。
焉流年勢如其聲,叭叭叭撥動着捶丸,不斷的繞開沐雲杉的圍追堵截,帶着捶丸沖在前面。
焉流觞和流畫大哥好像兩個護花使者,左右護衛着。
沐家子弟也毫不示弱,任憑他們沖來撞去,一步也不肯退後,死死防守着。
沐家的那個與沐雲杉打扮一樣的高個子男子,應該就是沐雲杉的哥哥沐雲峰,他絲毫不遜色焉流觞,在幫助着沐雲杉阻擋流年攻勢的同時,還能幾次把冰杆伸向捶丸,試圖奪過來。
即墨家的那顆紅顔色的小小捶丸,從兩個女孩子冰杆下又轉手到了男子們的冰杆下。
衆人的目光也随着他們的身影,在場中忽南忽北。
觀戰的子弟們也跟着捶丸的不斷換主飛傳,發出一陣陣的叫好聲。
場中果然勢均力敵,接近午時,雙方都還沒有誰能攻入對方的球冢中一個捶丸。
即墨清瀾回頭小聲吩咐了自家的一名子弟,那人拿起一面旗子,對着場中,示意他們停下來休息一下,第一局,算作打平。
焉沐雙方都各自聚到場地的東西兩邊,趁着喝水的空擋,和本家成員迅速的讨論着,剛剛對戰中發現的問題。
“靈兒姐姐,你說,她們誰會赢?”悠閑的坐在桌子前,清雅隔着幾個人問靈露。
“這……我不知道,我一點都不了解沐家,焉家也是才認識不久,未知詳情,難與置評。”靈露說的實話,看了這麽久,她确實分辨不出到底孰強孰弱。
“清雅妹妹,洗冰節都有什麽項目,捶丸也是其中一項麽?”阿歡認真觀看了這麽久,都沒發表任何意見,這會兒場中歇息了,他才轉頭問清雅。
“洗冰節是我們裂冰族每年一度最隆重的節日了,競技項目有好多呢,不過,參加七煞會選有規定的三項,其中就有這個協同作戰的捶丸賽,我們過去一直叫冰不打球。”清雅耐心的解釋。
“可是,虞歡哥哥,你們都算起來就這幾個人……”她看向阿歡這邊的靈露她們。
“捶丸比賽最少也得六個人參加,你們虞家就算都上場還少一個人呢,除非……”清雅嬌滴滴的,臉上出現一抹紅暈。
“這個清雅姑娘該不會真想做我們家的三嫂吧?他們是未出五服的堂兄妹,這念頭可動不得,一點兒都不好玩兒……”靈露暗自思?。
思及此,她忙替阿歡回答“我們人手不夠,阿歡也沒訓練過,這個就不參加了,還有什麽項目?”
牛宸拉了拉靈露的衣袖“你也要參加什麽項目麽?”
“我就是替阿歡問問。”靈露想起剛剛牛宸的話,忙跟他解釋。
“要是我加入你們呢?”清雅身邊坐着的那個一直不怎麽愛說話的辛夷,忽然間看着阿歡,問出了這麽一句。
“你,辛姐姐你不能去,二哥……”清雅推了一下自己的哥哥。
“你還不說話,辛姐姐都要……”
“我看,這樣也挺好啊!如果今年虞氏能湊夠六個人,參加比賽,那我們裂冰族今年的七煞會選就五姓都到齊了。”
看起來, 這個即墨清瀾并沒有太在意辛夷去不去虞氏做客,也就隻有他的妹妹很在意,一直在撮合他們倆。
“虞公子,隻是七煞會選的時候,捶丸技藝并不是最重要的,你們幾個人的靈力修爲如何?”見自己的堂兄忽然問起他的靈力修爲,阿歡不知道他意欲何爲,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看向身邊的清雅。
“哦,虞歡哥哥,我二哥他也沒有别的意思,七煞會選的時候,不同于今日這樣,隻比捶丸技藝。那時候拼的是實力,靈力修爲和禦冰之術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呢。”清雅代替她的二哥,把問阿歡話的意思補充完整。
“哦,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阿歡低下頭想了想,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場中的兩支捶丸隊,在場邊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後,都已經站起身整裝待發了。
即墨清瀾擡手示意剛剛那名舉旗的子弟,可以開始第二局了。
那名即墨子弟手裏的旗杆才剛剛舉起,焉流年就一馬當先,沖進了賽場。
她飛速的往前滑去,不停的撥動着捶丸。眨眼之間,焉流年已經将後面的兩家子弟迅速的甩開,直接奔着沐家的球冢而來。
這應該是她與她哥哥重新部署過的戰略, 流畫和流觞負責纏住比較強勢的沐家兄妹,試圖以流年的速度迅速的勝出一局。
但沐家守将也不是白給的,雖然流年快速的越過衆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滑到了沐家的球冢前面。對方守将卻絲毫不給她留有任何的機會。
焉流年繞着中冢周圍飛轉着,一時之間,怎麽都無法突破對方的防守,她虛晃了一杆,帶捶丸轉去右側球冢。
這時沐雲杉剛好擺脫了焉流畫的阻截,迅速回防,已到近前,及時的攔住了焉流年。
兩個美人雖不施加靈力,卻将兩支冰杆當做武器,格擋起來。
“二哥,她們不會打起來吧?”善良的清雅姑娘有些坐不住了。
“這……應該沒事兒吧,規矩是她們早就說好的……”
場中形勢瞬息萬變,沒能防住沐雲杉的流畫沖了過去,冰杆伸向捶丸。
沐雲杉的冰杆正和焉流年的抵在一處,眼看着再這樣和她一直僵持下去,自家的右側球冢即将被破。
她急中生智,順着焉流年的力道收手回防,流年的冰杆也被她帶着,一起朝着焉流畫剛剛擡起的左腿砸了過去,焉流畫躲閃不及,被兩根冰杆一起掃上。
那顆焉流畫摔倒之時奮力撥出的捶丸,也順利的被送入右側的球冢……
焉流畫抱着腿倒在場地上打着滾……
“怎麽了,那邊是不是出事了?……出事了!”場外觀戰的子弟們一陣紛亂,都在呼喊着,即墨清瀾頭一個起身淩空,飛起躍入場中,靈露牛宸她們也緊随其後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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