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露感覺這谷中有些不太對勁兒,與牛宸他們仔細分析了一下。
陸修遠從懷裏摸出古籍殘頁,牛宸也湊了過去。
“你們看,這地圖中标注的地方,應該就是這裏了。”陸修遠指着地圖興奮的說。
霁月在一邊忍不住又嘔他“你就會看地圖,這話都說過了好幾次了。虞山峯境就在這兒,難道冰天雪地的,那雙瓣金蓮它就生長在雪堆上啊?那是不是該叫雪蓮了麽?”
“噓,月妹妹,淡定~淡定,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越應該冷靜……。”
陸公子用手指壓住嘴唇示意她。
“我們是應該仔細分析一下,這地圖裏雖然标着虞山峯境,卻沒說它到底是山名還是小鎮名,難不成,真是這山中有秘境?”靈露環視四周,尋找着。
牛宸贊許的點點頭“這也未嘗不可,你們想想,我們剛剛下來,可不是一步步走下來的……”
靈露靈機一動“我們回去看看,剛剛月兒跌下來的那邊,山中也許有出去的密道!”
四個人馬上又來了精神頭兒,往剛剛霁月跌下來的山腳那邊走過去,還沒走到山腳下,身後傳來幾個人說話的聲音。
“流觞大哥,咱們再這樣練下去,我們哥幾個不用參加七煞競選了……”
又聽到 一個女子聲音,接過他的話說“熊色吧!你們幾個,連我哥的進攻都吃不消。再不好好練習,過幾天就是勉強上了場,也得被沐家的人給扔出來,更不用說,一個月後的競技場上遇到即墨清幽跟他對峙了……”
“……”
這地方果然有人!?還不是一個兩個!
她們幾個人連忙停住了腳步,轉回頭朝着聲音所出之處看過去。
不知何時,從什麽地方,走過來一夥人,這夥人大約有十幾個,全部都是十幾歲、二十歲左右的少年。
這幫少年的身上,都穿着同樣顔色的衣服,整整齊齊橘紅色的衣褲,全部系在腰間,腰上束帶呈殷紅色,繡着黃色纏枝雲紋,看起來幹淨利落。
而且他們所有人,全身隻有束帶上,垂下來的兩根橘紅色繡花飄帶,作爲裝飾物。男女皆未披外袍,腳上也是一樣,清一色的白底橘紅靴鞋。
隻有中間爲首的一男一女,他們的發飾與其它人略有些不同,而且腰間還挂着玉佩飾。
就在靈露打量這些人的同時,他們也看見了靈露她們幾個!
那個走在中間,腰間懸挂着玉配飾的男子擡手示意,其他人都停住了腳步。
既然看見了有人出現,那就無需自己再去另尋出路,靈露她們幾個人轉回過來,走向那些人。
剛剛進入冰原時,遇見過幾個原住民,靈露見他們與人見禮時,大都是雙手交疊平放按在胸口。入鄉随俗,她也照葫蘆畫瓢,有樣兒學樣兒,以這種形式上前一步去見禮。
“你們好啊,煩勞各位了,我想向諸位打聽一下不知你們有誰知道,這附近是否有一個叫做‘虞山峯境’的地方?又或者,有誰聽說過這個地方,亦或有誰知道,這個虞山峯境距離這裏有多遠呢?”
靈露問這些話的時候,聲音溫溫柔柔,謙卑有禮,并未有半點兒冒犯或者挑釁的意思。誰知這些人竟然一句話都沒說,卻“刷”的一下沖了過來,将她們幾個人團團圍在中間。
爲首的那名女子,手裏忽然多出了一柄藍色的寶劍,劍尖指着大家,聲音清脆,幹淨利落“說,你們是什麽人?找虞山峯境要做什麽?”
靈露的小腦袋飛速的轉動着“難道,這虞山峯境裏住的人,都是一些南境朝廷裏逃脫的罪犯?還是曾經禍亂天界的隐遁的妖邪?怎麽問都不許人家問?又或者,她們不是虞山峯境裏的人,而虞山峯境裏住的都是他們的仇家?”
不過,不管他們是爲禍人間的妖祟,還是南境大獄裏跑出來的逃犯,她們幾個本就是除魔衛道的修仙之人,豈有畏懼之禮。
“你們這是幹什麽……?”
陸修遠問了一句,對方各個手持兵器,并不作答。
問個路就要慘遭毒手?什麽道理,她們也不是好欺負的……
靈露召喚出藏在乾坤袋裏,好久都沒拿出來的一葉碧靈。牛宸也從背後抽出了魂玉九霄劍,與她背靠背站好。
修遠公子見狀,手裏也召喚出了他那柄,自從進了冰原就已經收了起來的折扇,“啪……”的一下展開。
不過此時的折扇扇骨之上,已經現出了一排鋒利的劍尖,他折扇橫在身前,将霁月護在自己的身後。
就是開打,也不能不明不白的,亮出兵刃後,牛宸又問了一句“各位,我看咱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不知靈兒剛剛的問話有哪裏不對了?你們這是要做什麽?”不愧是久經世故的牛宸,對方虎視眈眈圍着他們,還能這樣心平氣和的說話。
“虞山峯境是我們的家,我看你們幾個靈力都不低,難道,不是來尋釁滋事的麽?”那位女孩子身邊的公子上前一步說道。
“虞山峯境是他們的家!”靈露她們面面相觑。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山重水複之時,就是這麽巧,偏偏遇到了虞山峯境裏面的人了!
牛宸忙示意靈露她們,先收起了手裏的兵器。
然後他邁步走上前去,對着爲首的那個剛剛說話的公子,抱拳施禮“誤會誤會,我們幾個來自南境,找了數月都沒能找到虞山峯境,今天能夠遇見你們真是太好了!”
“你們找虞山峯境做什麽?”對方那個姑娘,仍舊舉着劍對着她們問。
“哦,在下牛宸,南境羅霄山弟子。此番尋找虞山峯境,并無意冒犯各位。隻因我們的小師妹霁月她身中寒毒,我等幾人想爲她尋找一味藥材,治愈寒毒。”
聽了牛宸的解釋,爲首的那個人,對着包圍着靈露她們的衆人擺了擺手,他們也都撤了回去,站在了他的身後。
那男子身邊的那個女孩兒,用眼角掃了一眼陸修遠身後的霁月,問道“生病的就是她?你們要到我們這兒尋什麽藥材?”
陸修遠忙替霁月回答“她的體内極寒,我查詢過古書,上面記載,說你們虞山峯境裏有一種神奇的花草,叫做‘雙瓣金蓮’的。請問姑娘,你可曾聽說過此花麽?”
對面衆人面面相觑,“雙瓣~金~蓮啊?”
見他們似乎知曉此花,牛宸忙說“看各位表情,似乎知道哪裏有雙瓣金蓮,如能帶我等前去摘取,在下不勝感激!”
那名女子眼珠骨碌碌轉了幾下,“雙瓣金蓮,我可以指引你們去取,但……”
“還請姑娘您直言,隻要您能帶我去摘取幾株金蓮的蓮芯,陸某人願傾其所有。”
雖然陸修遠說的這些話,是與對面的那個姑娘說的,眼睛卻看向霁月。
那女子走到修遠公子面前,看了看霁月,說道“既然你們幾位,不是到我們虞山峯境來尋釁滋事的,本來嘛……我們應該馬上帶你們去取雙瓣金蓮的。不過……我們峯境内過些時日,就到洗冰節了,今年洗冰節又關乎七煞重選……”
“不如,你們幾位先随我們進去,在我家住下,給我家中子弟做幾日陪練……等我們赢了跟沐家的定下的比賽,我就馬上帶你們去取雙瓣金蓮,可好?”
牛宸回頭看了看霁月,對那姑娘說“這……不知姑娘要我等做什麽陪練?我們幾個初來貴寶地,可能……”
女孩兒咯咯一笑“就這麽定了吧,你們先随我去家裏邊住下。明日,我帶你們去冰嬉場看看,權當是過去玩玩兒了!”
既然虞山峯境近在咫尺,卻不得其門而進。面前的這位姑娘又熱情邀請她們去她家裏,幫他們做什麽陪練,靈露想,倒不如順水推舟,先應承下來。
靈露與霁月交換了一下眼神,霁月也沖她眨了眨眼睛,表示可行。
她走到牛宸面前“宸哥哥,既然這位姑娘擡愛,讓我們幫忙陪練,那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吧。”
牛宸思量了一下,也點頭應允,然後他對那女子說,“隻是,我等幾人,就要在貴府上叨擾幾日了。”
“好說,好說……宸公子,兩位姑娘,這位……是陸公子吧,你們請……”女子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身邊的男子拉了過去。
“年年,你又想幹嘛?”男子小聲問她。
“給你當人肉沙包啊!蠢哥哥。”
女子推開她的哥哥,滿臉堆着笑走過來,
“陳公子,陸公子,二位姑娘,那你們現在就和我們一起進入峯境吧?我姓焉,名字叫流年,這是我哥哥焉流觞。”流年姑娘簡單介紹一下自己和哥哥,看着靈露和霁月。
“她們呢?宸公子,她們怎麽稱呼?”
“這個是靈露,那是霁月,焉姑娘。”牛宸回答她。
“走吧,那你們就跟我們一起進去吧。”見太陽留在冰山上的最後一抹光暈就要收起,暮色将至。
焉流觞招呼着她們幾個一起,往那棵高大的冰樹那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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