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傷勢并未痊愈,我倆走的緩慢,信馬慢慢前行。
一邊欣賞着路邊的旖旎風景,一邊回想着近日來發生的種種。
漸漸捋出一些頭緒,似乎隻要我凝神聚力催發靈力,心中默誦祝香咒,便能拈指彈水。
此時,我還不知道自己的前身,竟然是上清境玄靈鬥姆元君雲殿外蓮葉上一滴晨露。
邊行邊默念咒語催動靈力,指尖果真彈出水滴,落至路邊一株帶刺的野花上,瞬間便見那株花兒刺褪花豔。
術法初成,我又對着路邊幾株野花野草試練,屢試不爽,甚覺有趣。
逐漸領悟出叔祖教導我們時常說的聖人言:“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争,處衆人之所惡術,故幾于道……”
原來這世界上,最大的善,就是要像水一樣,以善良爲筋骨,柔弱爲品格,滋養潤澤萬物生靈,淨化洗滌污穢,不與萬物相争。
行至午時,見路邊有一茶寮,屢試術法後我倍覺口渴難忍,叫上牛宸,下馬小憩。
“初窺法門,難免興奮,但你可知,細水長流?”待一坐定,牛宸就語重心長的說道。
“靈兒,剛剛看你施法,想必是水系之術,虛耗靈力,必定口渴難受。”
爲我斟了一盞茶,停了一下,他又說道“我等即修法問道,當以匡扶正義,除魔衛道,兼濟天下衆生爲己任,靈力術法雖有小成,豈能當兒戲随意玩笑?”
“知道了,知道了”,我嘟起嘴吧“你又不像我,常年在師叔祖身邊,怎麽到學的他的一副夫子口氣?”
小聲抱怨了牛宸一句,我端起茶盅自顧飲起茶來。
這間茶寮位于山林間的小路邊,過往行人不多,除了我倆在此飲茶歇腳之外,隻有裏間還有兩個持劍的中年人正在閑聊。
左側一人正在說着“聽說靈璧山上的那個蛇妖,還真不好惹”
右側中年人也附和“是啊,昨日中毒的那位小姑娘,聽說還是羅霄山裏,那位不世出的高人門下弟子呢。雖說是一介女流之輩,能在那位高人的門下,若論術法修爲,卻怎麽也不是我們這些小門同修可比的。”
左側那人點頭“是啊,是啊!都說靈璧山上有蛇妖出沒,竟是這般狠角色,以後過路真得繞着走了!”
牛宸聽他二人說起有妖祟,起身抱拳問道“二位仙友,口中所說的有蛇妖作亂的靈璧山,可是在此間?”
聽聞其中還有羅霄山的女弟子受傷中毒,我擔心我的未來大嫂和小閨蜜霁月的安危,也急急站起身,施禮相問“二位有禮,聽聞二位仙友所言,怎麽還有仙門中人中了毒麽?”
其中左側那一人也站起身來,還禮說:“仙友有禮了,我們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如何,隻聽說經此往西有個靈璧山,仙門都傳,那裏有一條靈蛇修成了正果。前幾日山中蛇妖不知何故,出洞傷人性命。好像是……咬傷了……幾個過路的吧,聽說也是我們仙門中人,那個爲首的小仙長,自己說過,他們是羅霄山的隐居的那位高人門下,曾向我二人打聽醫仙谷怎麽走比較快,其中有個女娃兒臉色發青,似乎是中了蛇毒。”
聽中年修士說完,我有些按捺不住,茶也喝不下了,也不覺得有多麽口渴了。
擔心大哥和雪霏姐姐他們一行人,會出了什麽事,我謝過兩個修士,坐下與牛宸商議,我們暫時先不回山,去靈璧山看看情況再說,随後,二人起身離開茶寮,策馬直奔正西靈璧山方向而去。
大哥他們已下山走了數日,我以爲早該入了大漠。
策馬急行三日後,我和牛宸到了靈璧附近。
在靈璧山下一座被燒了一半的草房外,找到了看守草藥禮品車馬的阿歡。
雖隻月餘未見,阿歡看到我後倍覺親切,眉眼中盡是歡喜之色。
忙着跑上前來說“靈姑娘,你來了?昨日子修大公子送月姑娘去找醫仙谷解毒的時候,才給師祖傳的信,想不到你們這麽快就到了”。
看見牛宸在我身邊,又悻悻的說了聲:“宸公子好,你們來了就好了”
牛宸看着燒了一半的草屋和屋外的車馬“嗯,我們過來了。阿歡,就你一個人在?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各處簡單看了看,便詳細詢問起當天事情的發生的經過。
原來,大哥他們一行人,已于三日前就到了靈璧山下,馬上就要行至大漠邊陲。因出了靈璧地界就是荒漠,就近就在靈璧山附近的鎮子上補些給養,夜裏,便宿在了靈璧山下的這間草房裏
修仙之人并不講求安逸舒适,大哥和雪霏姐姐經常下山除妖祟,随遇而安也都早已經習慣了。
連日來一直趕路,甚爲辛苦,吃過晚飯後,大哥簡單的設下了結界,就囑咐阿歡他們早早的睡下了。
誰知道,大半夜裏,草屋一角,忽然間燃起了大火,大哥他們急忙起來想要撤出草屋,正慌亂之時,有一個身穿黑衣的人出現,破壞了大哥設下的結界,還出手,想要抓走功力最弱的霁月。
大哥與雪霏姐全力相救,霁月才沒落入賊人之手。
但混亂之後,霁月忽然暈倒,似乎被歹人偷襲受了傷,全身冰冷,臉上和唇間,皆出現青紫之狀,像是中了什麽毒的模樣。
霁月雖然精通醫術,但醫者難自醫,更何況她已然昏迷,不省人事。
隔行如隔山,空帶着一車草藥,除了昏迷了的霁月,大哥,雪霏姐還有阿歡他們三個人,無一人識得用得。
正在大哥他們幾個人,束手無策的時候,有一玄衣道人出現在草房外。
他向大哥等人說,自己這幾日正在靈璧山附近,欲鏟除山裏面作惡的一隻蛇妖,看見這邊草房起火,才過來一探究竟。
玄衣道人自稱師承太上真人的大弟子,玄靈子仙尊,自幼就在九嶷山修法。
月前,玄靈子仙尊聽聞此間有蛇妖作祟擾人,這個道人自己說名叫巍山,言稱是其師尊玄靈子仙尊,聽聞此間有蛇妖作祟擾人,隧派他下山前來捉妖除祟。
他看了一下霁月面色,又爲她把了脈,推斷大概有可能,霁月是中了此山中蛇妖的劇毒,隧邀大哥第二日與他一同上山,去除妖奪取解藥。
第二日一早,雪霏姐姐留下來照顧妹妹,大哥帶着阿歡與那道士一起入了靈璧山,尋了一日,山中并無蛇妖現身,也沒找到蛇妖的洞府。
眼看着霁月臉色越來越差,病情越來越嚴重,性命垂危。
雪霏姐姐依稀記得,少時,有個醫仙陸伯伯與三師叔很是交好,三師叔曾經帶她去過醫仙谷,這醫仙谷應該就在靈璧山與大漠接壤的地界。
大哥傳了封書信給師祖,就匆匆陪雪霏姐姐,帶着霁月去尋那醫仙谷了。
隻留下阿歡一個人,留在這靈璧山的山腳下的草屋邊,看管藥材車馬,等着我們前來相助。
阿歡正與我們述說着此間發生的事宜,見一個身穿玄衣道袍的道人,朝我們幾個走了進來,此人頭頂束發,眼睛細長,眉梢向左右兩側翹起,嘴角邊生有一顆黑痣,緊挨着下颚的一縷山羊胡子。
看起來一副精明能幹的模樣,這個人,正是那個名叫巍山的道長。
“靈兒姑娘,就是他,他說月姑娘中了蛇毒。”阿歡見他走來,指着來人給我介紹。
“幾位,貧道巍山,有禮了。”玄衣道人沖我們作了一揖。
牛宸我們也還禮“道長有禮。”
與他互相見禮後,牛宸我們四人一起商議,如何引蛇出洞,奪取解藥再将之除去。
“既然你們來了援手,本不該老道插手,但此山中蛇妖,狡詐狠毒。”道長先開了口。
牛宸接過說“道長哪裏話,我們才來,初來乍到,還望道長多多關照。”
“既然宸公子,這麽說了,老道也不好推托。”
阿歡插了一句“我們不是上山了麽?也沒找到什麽蛇妖啊?”
巍山道長看了阿歡一眼說“前幾天,他一個人就已将這個蛇女打傷了,此蛇狡詐,故而近日才避洞不出,施法隐藏起了洞口,咱們和你們大公子上去的時候才會撲了個空。”
“哦?即是如此,有什麽辦法能讓她自己開門呢?”牛宸問。
這到真是個難題,難道她一直避洞隐藏,我們就一直在這兒等着麽?
道長嘿嘿一笑“正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我已經打聽到她的習性了。”
“願聞其詳!”宸哥哥直接問。
“别急啊,宸公子,我這兩日找這附近的村民打聽過了,這山上的蛇女名叫遙清,平日裏一貫以賜藥爲由,引鄉民百姓入山求藥,吸人靈元做爲修煉之用。”
“前日,大概應該是她需要靈元療傷,才會冒險下山出洞,欲擄走你們那個霁月姑娘。既然她想要靈元,我看……”他把眼睛看向我,上下打量。
“你要幹什麽?”牛宸和阿歡同時邁步向前,擋在了我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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