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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風雲突變

靈露将商爺爺的寶劍拾起,幫他送回劍鞘,商爺爺這時終于清醒過來。

老人家一點兒不因剛剛功法受了篪音影響,使自己深陷其中險些遭了毒手而怨恨,到是連忙拉過牛宸,用欣喜的眼神看着他,“好孩子,你終于回來了!”

牛宸見他拉着自己,臉上沒有看出一絲欣喜親切之情,一改剛剛初見他時的态度,冷笑着:“今日表兄設宴爲我餞行,你也忒不知好歹了,竟攪了一場好宴席?”

“宸哥哥……?”靈露吃驚的看着牛宸,不明白他爲何這樣說。

“怎麽,難道靈兒覺得不是麽?”牛宸拂袖離開,靈露連忙扶着商正淳跟在他後面。

離開胡栎鑫居住的小院,商正淳好像想與牛宸叙叙舊,一直跟在他們身後,往牛宸與靈露居住這邊走來。

不料牛宸見他跟來,冷冷說道:“你怎麽還跟着?鑫表兄已經不再追究你攪了宴席,你也該回去了!”

“牛宸公子……?你,你不是認出老夫了麽?難道你真不相信老夫說的?”商正淳停步立在原處。

靈露忙說:“商爺爺,您有什麽話與我說也是一樣,要不您就來我房間坐坐,關于星宿海,靈兒才來沒多久,還是想多了解一些呢!”

“你想知道什麽?自有我與姑姑說與你聽,貿然留他在此,鑫表兄會不高興的!”牛宸不想搭理商老爺子,聽語氣,也不想讓靈露與他多交談。

“宸哥哥,難道你不想多了解一些麽?”靈露驚于他的态度,說話聲音大了許多。

“了解什麽?這裏是我的家,還有誰比我更了解?”牛宸轉過身去拂袖欲走。

靈露發現,牛宸此刻看起來是那樣的不開心,以至于她有些迷糊,難道是自己做錯什麽,說錯什麽了麽?

但率真善良的性格又讓她追在牛宸後面大聲問了一句:“宸哥哥,你想過沒有,商爺爺離開後,會不會再有人爲難他?”

靈露本想說,若是就這樣讓商正淳一個人離去,怕是胡栎鑫不會善罷甘休,說不定出了星宿海閣,就會慘遭毒手。因身後不遠處角門邊還有侍從在走動,她也隻能言盡于此了。

誰知牛宸頭也不回,隻說了一句,“你要擔心他,你跟去保護啊!”進了自己房間,就連房門關閉的聲音,靈露感覺都比以往響了許多。

商爺爺見他們鬧得不愉快,忙說:“靈兒姑娘好意,老夫心領了,老夫不過一個山野之人,早已習慣了風雪,這就告辭了!”

“商爺爺,您平時都住在哪?靈兒來了幾個月怎麽從未見過您呢?”靈露明白,今日确實不适合與他多說,但明早與牛宸一起離開星宿海閣後,說不定還可以拉着他去找商爺爺,詳細了解一下星宿海閣的狀況。

“呵呵,老夫就居住在那邊的雪山腳下,平時放牧走的也許遠點兒,靈兒姑娘,你多保重,後會有期。”商正淳擡手指了指西北方向最高的那座雪山告訴靈露,說完邁步離開。

商爺爺離開後,靈露怔怔的望着牛宸緊閉的房門發了好一會呆。

其實她今天還有許多話想要對牛宸說,可是感覺牛宸隻有剛剛見到商爺爺時一如從前般謙和有禮,不知爲何後來态度卻忽然改變,這時如果自己再追過去提起商爺爺,恐怕隻會令他生厭。

思索了一陣子,也理不出個頭緒,靈露輕蹙着眉,也回了房間早早歇息了。

翌日晨起,靈露早早起來去叫牛宸,既然已經決定要回羅霄山了,也不必大張旗鼓的等人送行,倒不如兩個人一起拜别無語姑姑就啓程呢。

來到牛宸房間外,靈露還在猶豫這時叫他啓程會不會有些早,卻聽見房間内有說話的聲音,細聽還是女子的聲音。

“宸公子,真的要走麽?都說仙山百般好,依芊兒看,到不如我們這星宿海閣,自由自在,過的人間帝王般的生活,公子你說呢?”

靈露記得這個聲音,就是那夜牛宸醉酒後送他回來的兩個歌姬中的一個。

靈露想要推門進入房間的手遲疑了,因爲這時裏面傳來牛宸的聲音:“芊兒說的何嘗不是呢?牛宸正有此意,即可與你們姐妹長相厮守,又可常伴姑母膝下,略盡孝道。”

“姐妹,長相厮守?”靈露的頭“嗡”的一下,險些失了重心摔倒。勉強站穩後她輕輕收回伸出的手,攥成拳頭,就連指甲嵌進掌心都沒能感覺到,小小的皮肉之傷又怎會抵得過心碎的痛?。

裏面的人不知道靈露就站在房門外,談話還在繼續,一聲嬌笑過後,芊兒又說:“那你還猶豫什麽呢,宸公子?”

“還不是靈兒,是她要回仙山……”牛宸的話說的有些底氣不足,吞吞吐吐的。

這話被那芊兒的聲音直接打斷:“她要回你就讓她回去吧,如果不回,就讓做你的原配正房。别看她模樣生的好,我們姐妹自認風流别緻,也不怕你薄待。她若撚酸吃醋,公子若愛誰,就往誰那多去幾次呗!”

“這……可行麽?”

“公子,你好壞啊!”

不知牛宸做了什麽,裏面又傳來芊兒的嬌笑聲。

靈露早已泣不成聲,恨自己起的太早,恨牛宸薄情寡義……

指甲摳破了掌心,使得靈露心頭一震,忽然想起了知意鈴,莫非胡栎鑫故技重施,又在牛宸的酒裏放了什麽?

思及此,靈露心裏雖仍難受,卻果斷的拭去淚水,擡手敲了敲門,“宸哥哥,你在麽?”

裏面的人好像受了驚喜,一陣忙亂之後,牛宸才回答:“我在,靈兒你進來啊!”

靈露平複心緒,走了進來,見到那名叫做芊兒的歌姬,靈露裝作什麽都沒聽見過,強顔歡笑問牛宸:“靈兒還以爲,宸哥哥昨夜又去了表兄那裏飲宴,一定會晚起呢,卻不料已有人比我還早到了呢,不知這位是……?”

靈露以爲,至少牛宸見到她會對那芊兒疏遠,沒想到牛宸毫不避諱說道:“正好,靈兒,我正要引她過去與你介紹呢。這個就是芊兒,昨夜表兄因晚席被人搗亂,心下懊惱,複又邀了我過去飲宴,本來宴席上是贈送了兩人,我隻帶了她一個回來,以後你們要好好相處,芊兒,還不快些見過靈兒姑娘。”

牛宸說完,用眼神示意芊兒,芊兒會意,莞爾一笑,俯身拜過靈露:“靈兒姐姐,以後咱們就是自家姐妹了,芊兒少不識禮,若是日後言行哪裏不妥,還望姐姐多多提攜。”

靈露也不看她,眼睛直勾勾盯着牛宸,看的他有些不自在,嬉皮笑臉的說道:“靈兒,你,你這是怎麽了?不會連我身邊留一個侍妾都不許吧!”

靈露不想當着旁人的面,開口責問他。更不願讓别人看見知意鈴,知曉他們之間的秘密。

“你跟我來,”拉着極不情願出來的牛宸,靈露離開了星宿海閣,甩掉追着她們喊着“公子你們要去哪裏?等等芊兒……”的聲音,來到他們平日來過多次的那個小山坡上。

“宸哥哥,你昨夜在席間又喝了什麽?”

“喝的當然是酒了,難道還有别的麽?”

“你确定,酒裏面就沒有加了别的什麽東西?”

“你想說酒裏應該添加點什麽東西麽?還是怪我回來後沒有過去找你?”牛宸說話言語輕浮,眼神迷離飄忽。雖然與那夜貪杯後色令智昏的模樣不太相同,但這也與他以往行事說話完全不同。

眼前雖然還是那個玉樹臨風,清俊潇灑的宸哥哥,靈露卻感覺不到往昔的那種沉着與曠達,仿佛一夜之間他就變得陌生而遙遠了。

“宸哥哥,你怎麽了?你……”靈露聲音有些哽咽,不僅僅是因爲他對自己忽然的疏遠,還有惋惜。也許,隻有依靠知意鈴了!

由懷裏摸出知意鈴,靈露輕輕搖鈴,“叮鈴鈴……”聲音清脆如昔。靈露再去看牛宸,他臉上的茫然,好像有那麽倏忽間消失不見的錯覺,複又迷離恍惚。

“宸哥哥,你快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們今天就要離開這裏了,那芊兒不是你想留在身邊的!”靈露感覺知意鈴對他好像沒有起到作用,慌了神,一手拉着他的手,另一隻手舉着知意鈴,在他面前搖了數次,嘴裏還着急的說着。

牛宸冷冷的看着靈露,在靈露的記憶裏,他還是頭一次看見牛宸用這樣的眼神看着自己。

瞬間她的眼中便噙着淚:“宸哥哥,你,你這是什麽表情?不要吓靈兒,你到底怎麽了?”關心則亂,靈露急得手有些抖,知意鈴的聲音也有些淩亂刺耳。

見牛宸還是沒有反應,靈露直接用将知意鈴放在牛宸手心,自己的手也撫上去,與他五隻緊扣,中間包裹着小小的知意鈴。

“宸哥哥,你也感知一下,靈兒的心始終與你在一起呢,你快說句話,你快感知知意鈴啊!”靈露的淚水終于滑落下來,她可以受傷,可以失去靈力,唯獨接受不了牛宸的冷漠與疏遠,還有擔心他被什麽蠱惑而忘了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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